寒云微滞,流霜似溅。絮白胡乱涂抹在乌黑鬓间,飞雪嚣张埋没了利刃银光
串珠的泪滴滚热如火,烫得心口焦灼,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不止。直至刺激那结霜的眸子泛红也未罢休
喉间干涩难忍,指甲将掌心挫出了血色,宋观棋到底忍住了要汹涌而出的悲痛。可屏住的一口气尚未歇出,耳边却传来踏雪踩霜声,惊得整颗心又提起
宋观棋猛地醒神,疑是追兵,忙回头去看,却被牢牢锁住身形。许长均将他抱紧,力道之大恍若要将人揉进骨子里
宋观棋心中不解,抬眸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骤然意识到什么,可还没等挣扎起来,后颈便传来一阵疼痛,眼前视线渐渐模糊
这一掌速度之快,他甚至没来得及再看一眼面前人,便彻底昏过去
许长均抬手拂去怀中人鬓间薄雪,轻柔抚平宋观棋蹙紧的眉心,企图化去三分愁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长均掀眼看去,果见木下青站至石后。右手捂住受伤的肩,而后方陆陆续续走来几道身影
许长均抬手抛掷,一道黑影飞逝,木下青抬手接住那枚精致小巧的骨哨
许长均撑起身子,定定看向木下青,而后目光流转在她身后的每个人。他俯身作礼,哽咽道:“各位,珍重……”
木下青沉默不语,正欲转身,却骤然顿住脚步。她怔了一瞬,神情不自然,含糊道:“告诉花上鸢,我自个浪迹江湖,不等她了。”
语毕,移步走远。各人心照不宣跟随着,行往高处
不过半刻,巨石间再无人影身迹
北风砭骨,卷起万道萧凉扑面
赵渡俯身弯腰,指尖捻搓着一抹嫣红残雪。渐渐,覆雪消融在指腹,微余薄凉
他勾唇,皮笑肉不笑道:“跑不远了,带着鬣狗寻味,活……”话未落,被一阵清脆哨声引去思绪
不远处的侍卫慌张跑来,气喘吁吁道:“殿下,殿下!他们疯了般往上跑,跳崖了!”
赵渡倏地直起身,额间青筋暴起。他几步上前,以雷霆之势一脚踹倒禀报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