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一个时辰,忍不住拆开了。
粉色锦囊:我就知道你得拆开。到时候忍住别开口说话,让他们辩论。
绿色锦囊:厚古薄今,厚今薄古,古人也曾亡国,圣王子孙也亡。兴衰全凭人治,成败全由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我想修改一些前面的内容,进度没什么问题,但是前面矛盾冲突不激烈,社会现状也不清晰。除了早上八点之外,其他的更新时间都是伪更。
【1】朱光庭说的就是他总被弹劾的原因。没有人相信一个美食家不想尝尝这些奇珍异兽。
【2】皇帝要掌权了=皇帝最宠爱的弟弟地位扶摇直上。目前礼子占据了宠臣的位置。
【3】是王诜好色过度,骨质疏松。钱牌的记录不多,主要说是宋高宗搞出来的大钞,但我看书上写北宋也有。就别在意啦。
【4】韩缜的后半阙词:消魂。池塘别后,曾行处、绿妒轻裙。恁时携素手,乱花飞絮里,缓步香茵。朱颜空自改,向年年、芳意长新。遍绿野,嬉游醉眠,莫负青春。——太长了,我就没放进去凑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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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别让我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需云殿中,只有两位娘娘和几名郡王,以及双方辩手,却是重量级的一场辩论会。
全汴京城的官员都在期待着这一场议论。有些人觉得高娘娘年老力衰,可能会不久于人世,有些人觉得官家已经成年、又已经成婚,高娘娘不是刘太后,似乎不会拿着权力不放手,必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连带着十一郎都从刷kpi的对象变成了需要稍加尊重的郡王。
高娘娘带病出席,略微用了点脂粉,依然是不饰珠玉,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病容。
平平淡淡的看了看二人:“官家,你们兄弟二人做的好谋划,哀家竟毫不知情。”
“那有什么事能躲过您的耳目。”赵煦笑了笑,心说他知道我想做什么,我都不用跟他说。我们俩都想富国强兵,只不过他想亲自上阵,现在不敢说,怕你骂他,憋得在京城里跟人打架。
林玄礼继续装憨批,一脸迷茫的挠挠头:“您想多了。”
向太后:“哎,佶儿什么都好,只是不知道元丰党人误国。”
林玄礼叹气:“我准备了不少话骂他们呢。在朝堂上不齐心协力效忠官家,来给我上课不好好讲课,天天吵的人脑袋疼。”
高娘娘觉得他没这么孩子气,像是在装腔作势,可是也有可能就是怄气。他能有多深的心机?一贯嬉笑玩闹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突然卷入党争中。
仔细想想,这件事更有可能是官家,或是那四个人的建议,哀家还没死,他们就急于讨好官家。
赵煦知道他真是这么想的,理想状态下——包括周礼和孔孟之道讲的都是臣下团结但不结党。他们这么讲,但不这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殿四名官员已经入列,或怒目相视,或是微微冷笑。
需云殿是个节日赐宴用的殿,偶尔也会在这里诗文唱和。上面有两位娘娘和官家的座位,下设了郡王的鼓凳,两边四名老臣也都有高几、鼓凳,四人身后又有两名写字飞快的舍人做记录,殿角有史官。
天家分先后出场。
两位娘娘都穿的日常衣服,只是向太后满身珠翠。
走在后面的兄弟二人,林玄礼庄重的穿了一件红色圆领袍,巧了,官家穿的也是同色同款,只是官家的袖子长而下垂,他的袖口收紧,更接近于唐代风格。
官家看起来消瘦清隽,白皙英俊,宽袍大袖显得人越发单薄,气势上微微有点尖锐。郡王却晒了整个夏天,脸有点黑,胖胖壮壮把衣服肩膀袖子略能撑起来的样子。叮了当啷的带着玉佩走过来。
等三人在上方坐定,向上施礼。
高娘娘:“说话慢一点,言多必失。哀家老了,听不清楚。开始吧。”
赵煦也点了点头。
林玄礼又一拱手,转身来做好学生样子,慢条斯理:“四位先生都是当世的贤良英才,别说话,我知道有两位认为另外两位不是,我客气客气,免得娘娘又说我无礼。配合一下,别让我不客气。”
赵煦抿着嘴绷住不笑。心说佶儿果然常去勾栏瓦舍,从哪儿学了这么多不正经又招笑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太后用袖子遮着脸,无声的笑。
四个中老年男子在年轻力壮的未成年郡王面前,想到他只两脚就把王诜踹的骨折好几处,纷纷保证今天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探讨的只是思想!
林玄礼按着桌子,站着发言:“先生个个都给我讲,藩镇割据,安史之乱,五代十国,内侍后妃乱国。但好像没有人提起‘去河北贼易,去朝中朋党难’。我想请四位先生谈一谈牛李党争的是非。牛僧孺、李宗闵,四十年史官,从唐宪宗始,到唐宣宗终。这对唐代有什么影响?”
没有人说话。
谁都知道牛党元气大伤,李党被贬谪为地方官苟延残喘,而最终宦官、藩镇的势力大增。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和当朝很相似。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老先生们提前做了准备,但他们只知道十一郎最近两年研究税法,研究为什么没有减税的空间,做的准备都是攻击对方的税法和文学不行。突然谈到取士,这可不是郡王该谈的。
林玄礼就给他们一分钟时间,又问:“这件事似乎不能说,有借古喻今的嫌疑?”
“没有!”吕希纯简简单单的批判了一下唐代的皇帝。
唐代的皇帝,不行。宋代的官家,行!
朱光庭也开口说话,党争误国的主要原因是皇帝不够坚持,用了一党就应该坚持下去,代代不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确韩缜当然不能认同这一点,他们现在被贬谪的,立场自然不同:开始义正言辞的抨击一党独霸朝堂,是对皇帝不负责,图谋私利。并大规模引用庆历新政时期,宋仁宗和名士抨击欧阳修《朋党论》的原文。
吕希纯不能反驳宋仁宗的原话,但是他可以绕过这个概念,直接开始说另一件事——欧阳修的高风亮节。
对面也开始绕过问题,韩缜谈起欧阳修的情史、欧阳修的道德问题。
林玄礼:[牛逼,老家伙已经滔滔不绝的背了十几个人的原话了。看来他不只是个老影帝。]
[以前成为专业拳手的阻碍是我的大脑和四肢,现在成为天才美少年郡王的阻碍还是我的大脑和四肢。]
[欧阳修能把满朝从支持搞到不支持,也是很牛逼的。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怎么拉拢中间派,他就没考虑过吗?就硬怼。]
[噢噢噢他给美女们写诗,美女们给她写诗,好哇你们没少关注八卦。]
让他们争论了两刻钟,差不多半个小时,别看双方针锋相对、引经据典,可硬是四人唇枪舌剑战了个不分上下,谁都没法全胜对方。
高娘娘笑看官家,官家的脸色不像刚开始时那样轻松。
赵煦确实是头一次亲眼目睹两党争论,以前只是听说、听到记录。登基前没参加过朝会,登基之后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太吵了,真的太吵了,无数个逻辑陷阱。能挑出他们的错误但已经进入了下一个话题。他心里有点焦躁,可高娘娘就等着自己焦躁,好教育自己,就绷住。想想一切令人喜爱愉快的东西。
林玄礼脑子又开始嗡嗡嗡,两边说的都有道理,能说服人,唯独不能说服对方。喝了一口浓茶:“好了好了,四位先生,不要往上古时期追溯。是非自有公论,党争误国是公认的。但两党一定都是寸步不让,这不必再议论。我想换一个问题,朝廷取士,应该重德还是重才?还是,注重党派?别说话让我说完!你们两党之中,都有不少辜负圣恩的衣冠禽兽。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傻子不要嘲笑二傻子傻。你们就没有什么内部肃清,但是如果一个党派的党魁能内部肃清贪官污吏,那他的权力就越来越向皇帝靠拢了……]、[不对这样会分化更多的党派,内部分崩离析。你们一开始是互相道德攻击,到最后搞文字狱,乌台诗案,车盖亭诗案,还都是搞苏轼,我他妈真的服了。同样是胖子,你看人家狄仁杰!]
[胖灵!]
四位老先生又沉默了一会,不是被问住了,这不是什么新奇问题,只是顾忌到台上坐的是官家,这又是蔡确韩缜目前仅有的翻身机会,也是吕希纯一把按灭对方余烬的机会。
两党之中都有道德特别出众的活圣人,也都有道德败坏的人士,但总体来说——王安石识人用人是真不行。
林玄礼发现他们的目光变化,貌似要集火自己。
也反应过来了,我他妈,又有点犯忌讳啦!
转身问:“六哥,我能问这个问题吗?”
赵煦袖着手,看他们都一脸为难,温和的笑了笑:“学生问道于先生,百无禁忌。翰林学士还要谈一谈怎么辅佐官家做明君,你当然可以谈。”
四人赶忙各自表态。
吕希纯:我不知道什么叫党同伐异,为国选士,进士及第是考试,授官也是考试,前任吏部尚书苏颂就没有任何立场。
韩缜:对,我是被污蔑的,但是被我打击的人都是道德有问题?,我们始终承认敌对派司马光的道德出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光庭:我修身修心,品行有目共睹。
蔡确:我只知道效忠官家,不知道什么党派之分,那都是别人干的。
林玄礼脸上堆满了谁看都觉得假的天真无邪:“真的吗?那苏东坡是怎么回事?倘若我没记错,苏先生被你们两党各弹劾陷害了一次,都是些无妄之谈。”
两边:……
高娘娘居中,轻声问左右二人:“这孩子绕了这么大一圈,不会是为了苏轼吧?”他可有点睚眦必报。
赵煦:“苏轼若知道佶儿为他仗义出头,会感激涕零的。这话也只有他能说。娘娘,谁敢一人惹怒两党?只有佶儿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
高娘娘一语双关:“还不是你惯着他。”
又对向太后说:“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现在他这样出格的举动,肆意挑衅,合了官家的心意,就满面欢欣的看着,将来不合你们的心意时,能有什么好下场?身为郡王,不该做这些鹰犬酷吏的事,明哲保身都不懂,读书五年都学了什么?
向太后点头应是。
林玄礼也听见了,只当没听见。明哲保身当然很简单啦,我还可以揣手等六哥归天,痛痛快快的玩上十几年,等继位再大展宏图。但从五姐七姐没有按照历史上那样夭折开始,我已经改变历史,就该负起责来,不轻举妄动,也得尽量做点什么。
四个人也听见了,明白了娘娘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漏壶轻微的水滴计时声中,在内侍缓缓研墨以便舍人继续撰写对答的摩擦声中,在老先生轻轻压了压嗓子的轻咳中,安静的可以看见灰尘在空气中飘动,窗外透入的阳光从朱漆房柱旁第二块砖,挪到了第三块砖。
林玄礼等了半天,等到了两党的经典解释——极端的出来搞人,温和理智的负责洗地,并说他们管不了极端的。
他本来还打算用东汉党锢之祸来挑事儿,那是一伙宦官以结党的名义谋害名士。但听了高娘娘的话,微微有点担忧,怕被关禁闭。老老实实的说起另一个话题:“我看古代贤君都说藏富于民,可是差役法令百姓不敢藏富。我之前想劝六哥取消差役法,让衙前役能领一点俸禄,可是这又要给百姓加赋才有钱,他们业已不堪劳苦。四位先生博古通今,我想请问,汉代十税一,唐代也差不多,一朝开国时总是轻徭薄赋,到后来百姓越多,沉疴越重,赋税越重,避税的人越多,先生们有何良策。”别客气了,您两党都没法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
百姓多了土地还是那么多,如果不向外扩张,同样数量的土地要养更多的百姓、更多的官吏,交更多的赋税,当然不行。
良策有很多,实施时可太麻烦了。尤其当官要赚钱,赚钱就只能兼并土地,我那儿鸡蛋的几个供货商都是官员呢!小老百姓没法提供成批次的相对低价的鸡蛋,但官员可以把田亩改成养鸡场,还不用缴税。
高娘娘听他这话,越发接近王安石那道《本朝百年无事札子》,也是要抑制兼并,把土地从豪强手里多回来分给流民去耕种,减轻他们的劳役让他们有时间种地:“咳咳咳,罢了,今日到此为止。料你们百年之内,也没有新主意。各执一词,不如不动。”
就此散会。林玄礼最后叮嘱道:“往后再给我上课时,要讲书请就事论事,不要意在言外、含沙射影。我年纪小,听不懂。”
四人:“不敢,不敢。”
赵煦在他肩膀上揪了一下,以目示意: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三人一起送高娘娘回宫,又站在门口目送向娘娘的銮驾消失在远方。这才回到福宁宫书房里谈话。
赵煦搂着他肩膀,一起坐在云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姐姐,有点心吗,给我一碟。可把我饿坏了。吵了一个时辰啊。”哇我真的跟不上他们的变幻速度,幸好我是负责提问的不是被质问的。
御侍们立刻送来几盘糕点,咸蛋黄香葱酥饼、没有什么味道的马蹄糕、用模子扣出来的各色花饽饽、红糖饺子。
赵煦看他一顿猛吃:“佶儿,你怎么看待党争?”
“六哥,我有句话不吐不快。”
“你说。我不怪你。”
林玄礼示意自己吃完了,御侍们端来漱口茶和空碗、温水毛巾,漱漱口,擦了手和脸。
他侧身往前一靠,附耳低声说:“我听说在爹爹和王安石‘共定国是’之前,官家不涉足党争,超然物外。六哥将来,往前恢复一些,该用谁用谁,别也跟着党争打架。我看用人太重要了,要不是被人所误……先帝现在还在还和王相公君臣相得呢。”要不是永乐城大败毁灭他的梦想,唉。
赵煦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里更讨厌旧党,提起先帝心里就有些难过:“确实是耽误了人才。”
“兴衰全凭人治,成败全由将军。但愿天下英豪都能各展所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推了推他:“说得对。你起来别抱着我,太热了。”你这个热乎乎软绵绵的小胖子,热的我都冒汗了。
林玄礼幽幽怨怨:“当初班婕妤以秋扇见捐为题写诗,我也要写一首春日暖炉见捐。不是冬天,就不爱抱着我。”
赵煦刚拾起扇子给自己扇风:“哈哈哈哈,你写,辽国要进贡狮子,你写好了,哥哥送你一只狮子玩。”
林玄礼怦然心动,我也要有大西几了!“好好!”
次日出宫玩,直接带着酒登门拜访李格非,他当然上班去了,请出夫人和令嫒相见。“写了一首词,请小娘子帮我斧正。”
李清照觉得这可不错,偶尔帮他改改作业,得到几坛好酒,真是君子之交!当即一挥而就,给改了几个字,把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一首词写的活灵活现。“我听说你舌战群儒,一位名士,一位刚正不阿的老大臣,两位奸党都被你说的哑口无言。”
林玄礼挠挠耳朵:“他们都有解决的方法,可是都不灵。”
李清照笑盈盈的打量他:“是嘛,正有人要弹劾你,这次可不是贪吃贪玩了。罪名大得多呢,说你是熙宁党人教出来的学生,也是党人。”
第36章时间总是有的
林玄礼满脸无所谓:“只有我不知道我被弹劾的事。”
历史故事告诉我,官员知道他弹劾了谁,皇帝知道谁弹劾了谁,只有被弹劾的当事人毫不知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流程是叫来弹劾一方,给他看看,虽然你弹劾了这么多,某个傻白甜还是举荐你,弹劾的立刻感激涕零。
或是叫来被弹劾的官员,拿出四箱给他看,介么多人都弹劾你,朕都没听。被弹劾的立刻感激涕零。
李清照手托香腮,昨天还在想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他,现在说完了只想出去游山玩水,探访名山宝刹:“有人来找我爹,想请联名上奏,说你我书信往来之中,你说了许多对时政不满的话。我爹秉性正直,婉拒了这件事。过两个月要是有人诽谤抨击他,你就知道为何什么了。”
林玄礼深深点头:“我记下了。言官都不会被杀,只是流放,我一个郡王,至多就是闭门思过。就算对时政不满怎么了,又不是勾结文武官员诽谤官家。”
李夫人心里一动,心说:这就是郡王只和小娘子们玩的原因么?他要是多认识几个年龄相近的高官之子,情况还真不一样。现在年岁渐长,也该避嫌了。万一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对女孩子不利。
李清照不笑了:“这可不好笑。你在宫里得天独厚,又可以到处游玩,研究古玩器物不好么?”
“我知道,蚍蜉撼树谈何易。”林玄礼看了看自己胖乎乎的拳头,这一拳前些天真真切切的劈断了一块砖,练习八极拳时那种清晰强大的发力感重新找回来了,用了三年时间才找回来。但有那种感觉,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强大的成年人,可以做些什么:“这可不怪我,是先生们事事都和朝政扯上关系,我就算看到汉剑唐刀,也不免想起什么,折戟沉沙铁未销。”
李清照:“你可真爱东坡居士。”
林玄礼哈哈一笑:“我最近挺爱贺铸的。胜过对秦观和黄裳。”
李清照的眼睛本来就很亮,听到贺铸更加明媚:“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贺铸元祐三年写的这首诗,去年才被林玄礼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拍桌:“我谱了曲子,你听听看。夫人,借琴一用。”
李夫人一直不打扰她们谈话:“请。雅音要用好香来配。”取了一些香粉,压成梅花篆字纹,点燃了一段。
等一曲终了,就暗示郡王应该离开了。
在街上乱逛了半日,也没遇到王繁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敢登门去找她,总觉的她住的那地方不亚于龙潭虎穴,肯定机关重重,就算没有机关,阖府上下都是被她操控的工具人,肯定的。
这姐们还想用锦囊哄我,我能听她那个?现在高娘娘还病着,自己也不能去娱乐场所,那样有道德问题。
在路上看到一个卖角先生的小摊。
有大有小,有铜有木,还有刻着人脸和蛋蛋的。
[虽说这玩意的硬度很重要,硬不起来就完了,但是铜?是不是太硬了?]
[冷不冷啊?古代妇女这时候就不考虑宫寒问题了吗?]
[还是加热一下再用?这玩意就搁街上卖,还有没有未成年人保护了。赌徒会过去乱摸吧?]
恶劣的问旁边的从人:“那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童贯心里一咯噔:“郎君,那是…是女人家用的护身符。”
高蜜非要和他不一样:“也不一定是护身符,有时候是药引子。治不思饮食,春日疲倦。”
“是嘛。”你们俩是真能胡扯的。
二人唯恐他一时孝心大起,要买一个孝敬太皇太后,那就真是作死了。赶忙牵着缰绳往前跑,从小摊旁边直跑过去:“您看前面有耍猴的。猴多好玩啊。”
“我现在能看猴吗?回宫。写作业去。”
回宫就把诗给六哥送过去。
赵煦看完:“写得好,这狮子嘛,养在灵囿里,给你玩。可不许进去,别想着练了几年拳脚,就想和虎豹搏斗。”
林玄礼激动的搓手:“六哥你放心,我不想拿自己喂狮子。”
“也不许吃。这是辽国的贡品,奇珍异兽,得养到寿终正寝才行。”
“……我没想过吃狮子啊。”
赵煦:“是嘛?你还想红烧狮子头?”吃你的麻辣兔头还不够,狮子还没到手,就想好了红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那日在娘娘和官家驾临,由十一郎举行的辩论大会上发生的事,在当天就传扬开了。没办法,四位先生记忆力都很好,朋友也都很多,出门后跟人一复盘战况,基本上复述了五分之四的内容,对手有些字字珠玑的话没记住,但郡王说了什么,都复述出来,抄录下来。
刻板印刷五十文一份。市价统一,童叟无欺。
贵如徐王、中书、枢密、尚书、御史、普通如没有功名的文人,都听说了这次两党之间新一轮的争论。
对政治的敏锐的人已经从‘王安石党人居然又有资格争论’这件事中嗅到不寻常的味道——谁给他们的资格,这代表了什么?
丞相们都认为这应该是官家授意的,官家的态度很明确。
不敏锐的还在研究这次争论的内容、郡王提出的问题如何解答。
小吏衙役们都快哭了,如果党争再反复一次,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收税标准、各种制度还得重新学习执行。
勾栏瓦舍里的说话人已经肆无忌惮的编撰起故事,只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就拿出来说。他们现在讲薛家将、杨家将、包公案,还有一些江湖趣闻。脑子灵活的艺人都发现了一件事,郡王在故事里基本上没干过好事,要么是贪功冒功、要么是抢男霸女无恶不作,现在当个好人,倒是新鲜。
苏辙和其他京中好友都在给苏轼的信中附上了全过程以及点评。
王繁英看完内容,暗暗点头,心说我猜的果然没错,他不仅会提前拆开锦囊,而且绝对不会听我的建议。幸好我做了两手准备,告诉他,把那张纸在火上烤一烤,就会看到提前藏好的一行字‘十一郎定然不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他听了我就告诉他把纸扔水里^-^v。
……
四位先生不论是一本正经还是表演欲过于旺盛,才华都是足够的,突然转换思路,从上课时说别人坏话,改成用自己的学识和风趣拉拢郡王,又得到了高娘娘的授意,作业翻倍。
林玄礼:[我犯了什么错,要这么对我。][林哥这可能就是咱们不站队的下场。这是报复。]
[弹琴和练武把哪一个暂停一下,还得去侍奉太皇太后呢。]
[捋一捋时间表,只要挤一挤,时间总是有的。]
过了十天,明天就该他去侍奉太皇太后,然后才是其他弟弟。还不能抱着作业去写,只能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呆一整天睡一夜。
保母烧了一锅香汤,叫人抬进屋里来,兑好水温把他按在盆里:“你也别想太多了,高娘娘一心奉公不徇私情,你也是少不更事,又没有恶意,可能言语上有什么得罪之处,明天诚心侍奉,她老人家也不会为难你。”
林玄礼:不会才怪。我在她心里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可爱了。
保母又道:“小郎君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林玄礼仰头让她舀水浇洗头发:“没有,我不怕。我只担心最近有人弹劾我,真叫我闭门思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生病,官家也不问政,奏札也留中不发,你怕什么呢?”
洗白白擦香香,次日清晨天黑没亮就被挖起来,穿了一身荷叶配色,红衣绿裤,还梳了两个包包头。
保母:“十一郎可真俊呀。”
小翠拍手:“分明是菩萨身边的金童。”
美娥捧着脂粉也笑:“小郎君这几天白多了,和玉人儿一样。”
林玄礼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觉得有点怪异,包包头没什么,但是这身衣裤吧……虽然是那种高雅柔和饱和度不高的红色绿色,但总觉得可以唱一段二人转了。从小就觉得这个配色不合适,这些年自己没看习惯,她们也没被自己说服。
吃了一碗馄饨+俩小烧饼,打扮整齐去侍疾。问女官:“不知道该干什么,请姐姐指点。”
女官:“十一郎别怕,你只管端药端水,小人把东西递给您,您端过去就是了。”
林玄礼:“全仗姐姐。”
端了一次药,一次清水,搬运了许多奏折,磨了半天的墨汁。
高娘娘也不说话,带着病批阅奏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磨完足够多的墨汁,退到旁边休息,恍然大悟,好么,其实我就是来罚站的![都生病了还不肯养病,积劳成疾没什么好处。]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好心办坏事的老太太实在是太多了。]
[问题是这还不算坏事,王安石没错,他的计划也没错,但是实践操作时问题太严重了。神宗老爹被挫败了一次就一蹶不振……唉这么说有点过了,二十万人命呢。]
[我就当是站桩了,调整一下重心,哇,当年一整天站将近十个小时根本不累的,现在太娇气啦。]
高娘娘看了一上午的奏折,单独挑出来的只有一摞:“去请官家过来议事。”
林玄礼抻着脖子看了半天,标题在正面,看不见都是什么内容。心里很淡定:[介都是嘛啊。弹劾我的么?弹呗。]
[我仅在此荣幸的宣布,虽然宋代被推崇的是宋仁宗那样唾面自干的仁君,但是呢,林哥非要当个滚刀肉你们也没办法。]
[高大老板想给我造成心理压力,我还行吧。]
距离不远,赵煦来的很快。
轮番行礼之后,官家坐在太皇太后身旁的四出头官帽椅上,没往后靠,看了一眼站的端端正正的弟弟。
高娘娘伸出雪白的指甲点了点留出来的一摞奏折:“苏颂辞去尚书右仆射、中书侍郎二职。苏轼在杭州的新作诗词中又有大不敬的诗句,指责朝廷不公让他郁郁不得志。蔡确、韩缜酒后失德,妄议朝政,被人弹劾。吕希纯自请外任。还有一些弹劾十一郎不尊师重道、对先帝不敬、非议朝廷法纪的奏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不是吧?我还不够客气嘛?就这样还生气?]
[没必要这样吧,我尊重的老师都是你手里的人质吗?以高娘娘的城府为人,她不应该做出这种事啊。]
[一生气就给我换老师,嚯嚯嚯你以为我怕么?古代是流行终身师从一个人,我曾经不是。]
他一个箭步上前,深揖道:“娘娘,先生要换随时都可以。但说我那些话都是诬陷,我没想那么多。是先生们不自重在先,四个老先生吵架,上奏折的人非要攀扯这么多无关的事。苏东坡跟我数年未见,这帮人只是为了叫我不痛快,才故意针对他。”
高娘娘:“……”说先生随时换?没有感情吗?争辩也不能算是不自重……但硬要说是也可以。好哇,朱光庭若知道有人说他不自重,怕是要绝食抗议。苏轼确实写了哪些词,又是你的开蒙老师,对你影响最深。“退下,哀家和管家还未商议,你不要急于分辨。”
林玄礼只好靠墙站着去了。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按照高娘娘的决定,苏颂辞职回归本职工作,当吏部尚书去,苏轼从权杭州府尹再次被贬,从知府降到了某县司法参军,蔡确韩缜再次被贬,吕希纯外放杭州府尹。
遂宁郡王什么事都没有,也没罚俸,也不用闭门思过。
“娘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煦伸手虚按:“好了,娘娘身体不适,此事已经定下了。”
林玄礼:[我宣布我自闭了。]
[体会到哲宗老哥日常的感觉了,难怪他一副自闭青年样。]
[什么各色难缠的客人我没遇上过?希望满朝文武都能认清楚一个情况,全国人民在太皇太后和皇帝面前都是服务业。]
堆笑道:“六哥,我想问问娘娘晚上想吃些什么。要是没有胃口,我去试着做点小菜?”
高娘娘惊异的看着他:“不用了。你歇着去吧。哀家小瞧你了。”奇怪,他总是很奇怪。凡事都藏在心里,喜怒忧思悲恐惊,只有喜色外露,其他的都藏着。徐徐质问先生时,和平日截然不同,以前只顾着观察官家身边的外臣,竟没注意他。
当天夜里还得睡在祖母屋里的软塌上,等着她晚上如果要人服侍,就起来装模作样的叫醒旁边的宫女。
宫女本来要睡在这软塌上,只好额外抬进来一张春凳睡觉。
林玄礼哪里睡得着。自己的计划是希望促成两党交流——现在新党感觉有机会当还是很飘渺,旧党在政治中心感觉到危机但无解,双方都危机四伏,才有可能合作。自己也趁机劝六哥不要下场站队。计划的都挺好,不知道高娘娘猜到多少,反正她是都给打乱了,哎,有多大本事就被管的有多严。我为什么又牵连到二位苏先生?我喜欢谁,他们看的一清二楚啊。对狄谏就有点失望,他们也不弹劾他。
翻来覆去,差一点从软塌上掉下去。挣扎了一下稳住自己,转念一想,我为什么不掉下去呢?
活动了一下脖子,做好准备,一翻身,侧身掉下去,直接砸在脚踏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深夜里,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噗通一声,异常清晰,声音还挺大,吓得旁边春凳上的宫女姐姐跳起来,睡在外屋的女官直接坐起来,摘下烛台上的铜灯罩,露出亮光,匆匆忙忙的跑进屋。
高娘娘:“哎呦……吓煞我了。”睡得好好的,哪来这么大一声把人吓醒了。
“没事,是赵佶从床上掉下来啦。”
“宫中平安无事,娘娘万福金安。”
林玄礼佯装才睡醒,坐在地上发呆:“啊,我怎么在这儿……”
高娘娘捂着心口,隐约有点心悸,缓了缓:“送他回去。”
……
苏轼大吃一顿,写词感慨:
昨天收到学生为我出头的消息,少年英姿勃发,舌战群儒。今天知道自己又被贬了。
这个事儿真是太好笑!我也只好暂避锋芒,隐居山中,带着小美人修道~
作者有话要说:??【1】《六州歌头·少年侠气》这首词超棒哒。龚琳娜唱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角先生嘿嘿嘿,还用我解释吗?
【3】狮子头这道菜在宋代已经有了,但我查了一下,好像还只叫大肉圆,不确定叫不叫狮子头。感谢在2020-10-19?01:14:07~2020-10-20?01:1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曲终人未散、刘奶奶买牛奶?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响遏?10瓶;沂玖?2瓶;明月碧水间?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一个失学儿童
床不高,但是用力往下一砸,再赶上夜深人静万籁寂静,所有声音都被放大了,就格外吓人。
[我不能摔东西,我还不能摔我自己吗?]
[只要我武功够好我就可以给大家表演一个把自己轮起来往墙上扔。]
次日一瘸一拐的去问安。徐王赵颢正在旁边陪着母亲说话。
林玄礼:“娘娘恕罪,我不是故意掉下去的。深更半夜的,没惊着您吧?”
高娘娘云淡风轻:“哀家活了六十年,历经三朝天子,抚养四个儿子,什么事没见过。一个小胖子从床上掉下去,算什么大事。没有乳母在外面挡着,你睡觉不老实么?”
林玄礼有点不安,没顾上说现在不和乳母一起睡的事:“把我吓坏了。”大半夜的我也没想到那么大一声,别把老太太吓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颢陪老太太聊了一上午,一大早就听说了这件事:“佶儿怎么摔的?”
案发现场在卧室里窗边软塌上,有些类似于罗汉床的款式,但做工很简洁,没有雕花,是太皇太后平时吃早饭、看书、晒太阳睡午觉的地方,三尺宽,七尺长。
赵颢看看软塌,看看他:“这要是伺候娘娘的姐姐们在这里守夜,勉强还够翻身的,你么,一翻身肯定掉下来。”
林玄礼喃喃自语:“我是最胖的。”
不我是最棒的,还有我这只是壮,你们这么消瘦才奇怪!
赵颢:“想夸你心宽体胖,可你就是吃了太多甜食。”
要研发那些稀奇古怪的食物,肯定得百般尝试。尝一尝就胖了。
退下后,他现在作为一个失学儿童,无所事事的在宫里游荡了一会,去陪大老板聊天。
今天本来蔡确来讲课,他虽然贪污、受贿,但谈吐风雅还有种迷之义气的感觉。现在好了,也去岭南吃荔枝去了。
赵煦正在应付大量奏折,稍微聊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去找太后太妃闲聊,她们在研究冬天的新衣服和香膏。又被向太后和朱太妃赶走:“初冬时节,你不回去好好读书写字,在我们这里闲聊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谈起胭脂配色首饰花样,和你有什么关系,还在这里指手画脚。越来越像个小娘子了。”
林玄礼无可奈何,现在出宫玩会让自己孝悌的人设崩塌,那就白忙了,只好回去拿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这四个人手抄的孔孟篇章和他们自己写的文章来看。
又看文章内容,又看词韵格调,又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字形笔体。[她们不懂,红纱衣服下面露黑色肚兜真的特别性感。我一个男的,我能还不懂美女什么样更性感吗?]
[除了蔡襄之外另外三位还活着,不是第一次看了但还是觉得很神奇。]
[这一摞纸,在现代能在北京城里换八个四合院。您猜怎么着,现在也能在汴京城里换好几个小院。哎?要是这么说的话,也没怎么升值啊。]
心不在焉的看了半天,其实最想去国子监上武监,学学兵法火器什么的,宋代,北宋的火器那可是世界一流水平。但是现在吧,没有名师教课,这个贵族学校的学生们还深以为耻疯狂逃课。
苏轼又去广州吃荔枝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怪不怪我,算是我牵累他,还是他命中注定要吃荔枝和生蚝呢?
唉,惆怅。
去练拳。
正在虎虎生风、汗流浃背之时。
有女官来请他:“十一郎,我们十三郎得到一件珍宝,想请您前往一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立刻过去。
赵似快活的趴在一卷卷轴上仔细看着:“十一哥,我今天出宫去庙观祈福,回来路上顺道去珍宝斋瞧了一眼,你瞧这东西,好不好?”
林玄礼一瞟就认出来了:“兰亭集序?!”是真的吗我的天哪。
赵似慢条斯理的揣摩字体:“当年唐太宗得到宝卷,令善于临摹的舍人临摹的数十卷,分赐诸王群臣,我觉得这是其一。咱们现在赏玩的应该是摹本的摹本,你瞧这字,更有神韵!”
两张卷轴都打开扑在桌子上,开始玩找不同。差距细微的几乎发现不了,但仔细看之后能发现,旧的这个是描出字形然后再填满,新的这个则是写好之后再补一点细节。写毛笔字最重点是写好之后不能回头找补,摹写他人字帖不算在内。
林玄礼对此依然不是行家。
赵似感慨道:“可惜李小娘子是个小娘子。若不然,我可以请她来赏玩此卷。”
他对新旧两党之间的纷争没什么意见,只是现在的先生很古板,不风趣,没开府没有凑趣的清客陪他一起开心。
现在苏学、洛学等流派的门人,有趣的都不在京城!全都被外放了。一个都不在!啊!
林玄礼想到赵明诚那个怂逼,又想了半天,不记得赵似后来有什么发展,不敢乱撮合:“哎呀,这哪里改得了。不如我拿去给她看看?”
赵似抱紧了自己新买的卷轴:“万万使不得!!我这两年的俸禄都搭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没想吓唬好学生:“我怎么舍得呢,同你说笑而已。”
赵似补充道:“倘若我亲自拿给她看,倒还使得。”
“啊?哈哈哈。”林玄礼:[冷静!不上头!不甜不浪漫只是未成年!]
……
高娘娘病了一个月还没好,时间到了冬至,万物萧条,寒霜和薄冰纷至沓来。
对于病人来说,冬天比其他的季节更危机一些。谁都知道冬季因为缺乏新鲜空气,会让人病情恶化。寒冷和缺乏光照导致的心情不好,也对身体康复没有帮助。
赵煦先是命令祷于岳渎、宫观、祠庙。
又过了数日,屋外的冬雪来的比往年更早。
官家依照惯例,又命祷于天地、宗庙、社稷,又大赦。
这情况就严重了。
林玄礼心中隐约有点高兴,心说这是要提前一年么?六哥要提前一年掌权了么?他能做更多的事!别有人说是我掉下去吓着她。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摔东西又不敢,只好摔自己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没人说太皇太后是被半夜一个小胖子从床上掉下来的声音吓着,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活了六十多岁,已经不算少。被这样的小事吓着也不体面。
童贯回来禀告:“东厨说娘娘生病,宫中不宜动火烹饪,郎君要的那点肉,都不给。还说了,就算您亲自去要,他们也不给。”
林玄礼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觉得我要被降罪么?”东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不应该啊,他们知道个屁,饭都做不好的一群家伙。我能有什么事?
童贯不敢多说。高蜜凑上前说:“怕是他们听见什么风声,以为郎君要失宠,故意落井下石。郎君要不要找人算算未来的运程?”譬如说去见见王英,每次见完她,郎君都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读书练武时格外有劲。
林玄礼想起王繁英,一想到冬天穿的厚,打架时更可以自由的满地乱滚,就很心动。
保母听见这话赶紧过来阻拦:“不可如此!现在娘娘卧床不起,倘若找人占问,难免被人怀疑窥探娘娘的寿数,这是犯忌讳的。占卜、扶乩、符咒、做法事都是宫中忌讳,我说了多少次,你们都忘了?”
林玄礼点点头:“说得对。”高娘娘是寿命差不多到了,外加忧国忧民——她可是真心觉得支持旧党有利于国家稳定。看脸我能看出来她的心态。
身为一个武功不错的厨子,从来不相信什么药膳能治病的屁话。
补充营养归我,治病是医生的事。
淡定的点了一碗腌雪里蕻炒羊肉,夹饼,照样……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
古往今来的食堂真是一模一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冬至后的第三天,马上就到新年。又轮到林玄礼侍疾,官家也在旁边看奏折,依旧礼貌的征询娘娘的意见——不敢不问。
赵煦:“新年的节礼、大宴群臣、花灯、游幸,朝香,与民同乐,依朕看都不必了。外夷朝贡、宫观使的供奉不可少。天下已经大赦,有人提议赦□□人,并减赋一年。娘娘以为如何?”
高娘娘微微摇头:“不可减赋。”这倒是仁政,说得容易呢,这一年朝廷收入锐减,给官员的支出、各地官府的耗费、对外的岁币、宫中的开支从何处来?本来就有亏空。
很多事都拿来问她,在她自己宣布临朝称制结束之前,朝政无论如何都得征询她的意见,由她做主。
她病的不轻不重,只是吃不下东西,头晕乏力。太后和皇后晨昏两次问安,带着赵煦一起走了。“佶儿,你近前来说话。”
红烛高照,烛台后面有半圆形的光滑铜片,把光芒反照回来,更加明亮。
少年看起来不像十岁的模样,身材有些高大,看起来足有十二三岁,身材健壮,把加了兔毛里子的窄袖石青色缠枝莲圆领袍撑满了。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长得像个粉团儿一样。垂着眼睛,也垂着手站在床边。
高娘娘看了一会:“哀家这些年忙于朝政,对你疏于关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呦呵我可谢谢您嘞。您别关怀我,您要是关怀我,我得死去。]“不敢当。娘娘待我好,佶儿是知道的。六哥年少,天下兴亡都指着娘娘一手操持。”
高娘娘沉静并不搭理他的吹捧:“你们兄弟俩志同道合。年少,满腹雄心壮志。哀家去见英宗之后,管不了你们。你听着,他用兵时你要阻拦他,倘若他听信纸上谈兵的人,用作将领,你不要想着明哲保身,不敢得罪宠臣。不出兵只是不能扬眉吐气,一旦出兵,被人探查到虚实,或是击败一支军队……怕是要亡国。哀家不怕告诉你,大宋的军队烂透了,你在外面玩时应该看见过,禁军厢军军容不整,贪污腐败,军械朽烂如泥,缺乏操练,各地的兵卒也没好多少。”
大宋的制度,各地有多少士兵,拱卫京师的士卒就有多少人。各地有八十万兵,京郊就有八十万禁军,这些兵只要不打仗,就还是兵,辽和西夏都不知道大宋实力。一旦打仗,就成了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林玄礼一激灵:[可不是嘛,联金灭辽,联蒙灭金,都是暴露了自己有多菜!]
[这些傻逼皇帝,对我就是骂的赵佶,一群菜逼弱鸡还想建立丰功伟业!]
“看来你是听明白了。哀家还是那句话,官家没想过他会输,你得想着,少年锐气,经不起挫折。大宋一百三十年江山社稷,不能毁于此处。水能载舟,亦能覆。国家内忧外患,千疮百孔,轻易动不得。”
林玄礼沉甸甸的应了一声:“是。”
高娘娘看他的表情,明显是被吓住了,这一次也就够了。“你长得和太宗有几分相似。”希望行为上不要像,赵煦适合当皇帝,你太爱玩。
“嘿嘿。”林玄礼完全没体会到深意:[朋友们,我返祖了。]
宫女们有了经验,今夜让他去外屋云床上睡,宽阔一些,而且关上门,他再掉下来也不吓人。
戊寅日,宫中众人刚刚起身,还在梳洗打扮,穿上棉袄皮袄去见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听见钟声不同寻常的响了起来,声音响彻汴京城。
太皇太后崩。
赶紧吃了俩肉夹馍灌了一碗小米粥,穿好衣服就冲出门去,路上的积雪已经被及时清扫干净,一路带人跑到太皇太后寝宫。扶着墙:“呕。”
赵煦不急不缓的走到门口,就看见他捂着胸口蹲在地上:“佶儿,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跑得太快了,有点想吐。”
赵煦脸上神采飞扬,扬眉吐气,伸手揪他因为耳罩掉了被冻的微微发红的耳朵,笑道:“这个月不许逗我笑。进去吧,尚书都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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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细处有瑕,大节无亏
重臣纷纷入垂拱殿,舞拜,哭祭。
垂拱殿是日常议事的地方,从名字就能看出来,是垂拱而治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有条不紊的安排丧礼,赵煦登基七年,第一次有了自己是个皇帝的感觉,他终于可以做主,不用跟人商量了。
今日殿内只设一张宝座,群臣终于是面对着自己而不是背对自己,以前和太皇太后对坐在宫殿两端,官家只能看到大臣们站着时的后背,跪下时的屁股,诸事全凭太后做主。
亲王仅存赵颢一人,郡王就零星有五个,都在旁站着。
官家和臣下们商量了一会,礼部尚书自然负责声势浩大的仪式,从天下举哀到遣使道哀,再到丧礼中全部的日期、礼乐、仪仗全部流程,都由礼部、太常寺负责安排。还需要选一个山陵使,去为太皇太后勘察陵墓地址,组织营造陵寝,按照祖制要在七个月之内完工下葬。
赵煦:“娘娘生前信用吕公著,吕大防二人。吕公著已逝,就由吕大防来担此重任。”
林玄礼把手搭在瞎瞎的九哥手臂上,让他安心,又回头看了看三个弟弟,一个个都是满脸沉痛,只是不太真切。虽然这是祖母,但是真不熟,赵佖也为了朱太妃不是太后而难过,另外俩是林婕妤的,当然也觉得压抑。
又看了看三叔,赵颢悲不自胜,一直在强忍悲痛,忍不住了就泪流满面。
过一会,开始商议朝政,譬如大赦、各地水灾旱灾、边关防御之类的事,亲王郡王就一起告退了。
赵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询问道:“好白啊,下雪了么?”
“一场大雪,天地白白茫茫一片。”林玄礼手欠的在汉白玉围栏上抓了一把雪塞在他手里:“九哥,你玩玩,凉了扔掉。”
仆役看到这一幕差点疯了。这白玉围栏上的雪,只要整整齐齐看起来和栏杆融为一体,就不用打扫,看着是瑞雪兆丰年,现在被抓下去一把,缺了个豁口,就得都打扫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颢泪流满面:“娘娘驾鹤西去,天地为之举哀。十一郎,你说是不是?”
我晓得官家不伤心,娘娘和他其实是政敌,一旦成了政敌,父子尚且反目,何况祖孙。
百官也不伤心,或是担忧自己被官家降罪,或等着官家施恩。
你也不伤心。
只有我伤心。贵为剑履上殿的徐王,和你一样,都是父母双亡。
你还比我多几个兄弟,我一个兄弟都没有了。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以前蔡确还造谣说娘娘想要废黜官家立我为帝,将来要是再闹起来,我又何以保全自身?
林玄礼很惆怅的叹了口气:“嗯,三叔,您节哀。”
[我现在还是人微言轻,神宗爸爸死之前,我跟他说大宋能打败西夏,他不屑一顾。前几天,太皇太后眼里看见我了,正经把我当个人物,跟我说事儿。]
[这种变化挺微妙的。政治太难了,我完全没有政治细胞。我还是那个英俊帅气的美少年,除了长大几岁,身高体重增加之外没有变化,权力也没有变化,除了官家跟我是哥们之外。]
[真正的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天子近臣。希望他在我壮年后不要害怕。当今这世上,能当我哥们的,只有他。可能还有爸爸们和岳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颢掩面悲戚不止。
赵似袖着手,时不时的摸摸鼻尖:“真冷啊。十一哥,我回去陪我娘了。”太妃娘娘应该是哀而不伤的,我回去,替哥哥陪陪她。
俩小弟也点头:“我们也回去了。”数九寒冬举行丧礼,天冷了。七个月之后夏天扶灵上路,热死。
“来个人把我九哥扶回去。”
林玄礼在外头呆着无聊,又不肯老实站着,有人来请他去候召的待漏局等着也不想去,也不怕人弹劾,捏了个小雪团,精准的把栏杆上的雪都滚的差不多干净了,堆了两个雪人一左一右。
冻的小胖手通红,哈了两口气。
閤门使狄咏听说这一幕,带了两个人拎着铲子跑过来,铲起小雪人:“快快,叫郡王的侍从抬回去。”一会首辅他们看见了,这次弹劾郡王可不是闹着玩的。太皇太后新丧,他竟然有心玩耍,太不像话了。“十一郎!下官冒昧,有几句话想劝郡王。”
林玄礼看他长得和狄谏很像,看服色是殿前班直的首领。还礼:“你是狄谏的兄长么?请讲。”
“高娘娘今早驾崩,郡王今时在垂拱殿外堆雪嬉戏,恐怕不只是台谏官想要弹劾您。”而且之前可以算是他们没事找事,这次真的是您……以身试法。
林玄礼大惊:“啊呀!先生提醒的很是!我心里有火,抓着雪去去火气。有先生教我,幸甚。”
我只是心情不好,惆怅的滚了四个雪球,恐怕别人看不到我心情不好,就看见我滚雪球了。这年头文艺青年没有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到几个铜片,拿出来三个:“多谢。”厚土生春元佑八年新年礼盒的兑换券。不算贵,但是限量。
狄咏推迟了两次,第三次就收下了:“一定转赠舍弟。东廊中有熏笼,请屈尊去暖暖身子。”
“不敢。”手都不怎么冷。
殿门一开,官员们按顺序鱼贯而出。
赵煦目送他们离开,又回到座位上坐稳,这是个全新的视角,只觉得殿内空气也清新了许多。“有谁没离开吗?”应该会有人急于回来尽忠,有人要来进谗言。
殿前班直禀报道:“启禀官家,赵佶方才在门口徘徊许久,堆了两个雪人。”
除非皇帝亲自规定如何称呼,否则对谁都得直呼其名,对亲爹也是一样。
赵煦叹息道:“啊呀!”等着被弹劾吧,他完了,我也得罚他俸禄。佶儿心里就这么高兴,一点都绷不住吗?
班直:“狄说叫人铲走了雪人,请走了郡王。”
“好。做得好。叫佶儿来见朕。”
林玄礼正在殿前班直的休息室里闲聊,摸了摸他们冰凉冻手的金瓜斧钺,在刀架上摆着的仪刀,放在八仙桌上的头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这么多兵器真是舒服!明晃晃,硬邦邦!宫里,哪怕是自己屋里也不让这么弄,非得藏起来不可。狂热爱好者差点喜形于色,一拉狄说的手,看他手指、掌心的老茧,还有手指的粗细,就知道此人功夫了得——比狄谏好多了!
林玄礼:[小常识,练武等体力劳动会让人的手指变粗,手掌变宽变厚。武功超群的美少年拥有纤纤素手是不存在的。啊,小豪猪的猪蹄很快又能打我了,嘿嘿。]
[她大概不会敬畏我吧?]
但班直们忙着取来宫女们刚刚赶制好的粗麻罩袍,罩在现在的武官皮甲外面。罩袍是常年穿着的,日常是青色白色两种颜色,过节时穿红的,先帝生忌时穿黑的,今日大丧,穿粗麻、不染色无锁边的罩袍。
班直是皇宫的颜面,换丧服也由他们先来。
“十一郎,官家唤您过去。”
“哦好。在哪儿?”
“仍在垂拱殿,您出门直接过去便是。”
林玄礼自己系上大氅和丧服衣带,往这个院落中最高大宏伟的建筑走了过去,拾阶而上。
赵煦在一上午的扬眉吐气之后,终于感到一丝惆怅,端坐在宝座上,两边站立着自己的亲信太监,背后是自己的掌扇宫女。
空旷的大殿有种特别的清净,和在大庆殿中斋戒时面对的空旷感觉又不一样,一种掌握权力的信心逐渐充满全身,像是一股暖流,四肢百骸,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到处都很舒服,随后打了个冷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门外的白雪中有活泼的小胖子逐渐冒头,走上来跨过高高的门槛,快步走过来,忽然放慢了脚步,仰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佶儿,你现在也不敢过来挤在我身边坐着么?”
林玄礼本来还在感慨,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要开始掌握一个危机四伏的庞大帝国,从此之后,除了命运之外没有什么能阻拦他的雄心壮志。
听他一说,蹿过去:“我敢啊,我还敢坐在六哥腿上呢。头一次进垂拱殿,有点好奇。”
赵煦挪开一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林玄礼心里一咯噔:[不是吧这就很狗血古装电视剧。]
[六哥不是那种人,他试探我干什么?他年轻力壮,呃大概还算健康,就算现在没儿子也不会怀疑我想篡位,我才是个宝宝。这也就是开玩笑吧。]
[突然觉得这种时候需要王英给我算一卦。]
挠挠手背,走上去就坐下了,左右看了看:“六哥,御史要是知道,得跟我拼了。”
赵煦对此无所谓:“管他们作甚,原本能弹劾百官,为官家的耳目。现在他们就是百官之一,专门针对政敌。”也不怕旁边的史官听见,朕很不满意。身为中立的第三方,现在也开始站队,恶心。
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弟弟的袖子里暖手,软绵绵热乎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摸到许多稀里哗啦的东西:“这都是什么?”
林玄礼被他冰一样的手冻了一下,赶紧转过身把另一个袖子也递过去,让他伸手进来:“库房的钥匙,钱柜的钥匙,我在几个店里设了铁柜,让他们把每日的收支写一个纸条投进去,钥匙都在这儿没来得及放下。还有礼盒的铜劵,我留着送给娘娘身边的女官的。她们不缺吃的,但这个可以送人,铜本身也可以称重换钱。”
“把你忙的。则天皇后若知道‘告密言事,投函于匦’被你这么用,也得佩服你。”
“我是让他们给账本存备份,不好做假账。哥哥你手怎么这么凉,身上穿的也单薄,脸上也冻的发白。”
赵煦无所谓道:“今早上一团忙乱,我身边的宫人都是娘娘派的,当时她们忙着把刘清菁拉走,朝服又收起来了许久没拿出来。她们又担心我将来追究她们事事禀报娘娘的罪责。”
穿的还是秋季朝服。出来我就觉得冷,碍于礼法,孝子应该布衣蔬食把自己折磨的形销骨立,我虽然不是什么孝子,也不能见了太皇太后的遗体说我冷,得加衣服。然后就来上朝,大殿中虽然点了火盆熏笼,还是冷。
“我穿的多,分你一件?”
赵煦沉吟片刻,实在是没抵抗住。站了起来:“来,我带你四处看看。”
就转进旁边的小屋里,这外间是更衣之所,里间是恭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玄礼脱了外罩的丧服,脱掉里面银灰色兔皮的大氅,里面又是一件夹丝絮的圆领袍,长到靴子口,束了玉扣丝绦。脱了这件,里面是一件狐皮的长比甲,长到膝盖上:“六哥你也脱啊,趁热穿我的。”脱了比甲才是中衣中裤——两套。
赵煦解自己朝服上的大带、玉带:“你还脱?里面还有?”
“嬷嬷给我穿的,热的我头上冒蒸汽。”又扯开一点中衣,里面还有一个绣着玉兔捣药的裹肚。
赵煦可不好意思穿肚兜,只在中衣外加了一件中衣,袖子稍微短了点,还有热乎乎的狐皮比甲,胸腹之间就暖和多了,穿着倒是正合适:“快穿回去,不要受寒。原来你没有那么胖。”原先看腰上滚圆,衣服一脱,好像瘦了许多。
又匀过去一条裤子,权当低腰裤穿着。
两人衣冠楚楚的走出来,赵煦指着屋中的陈设历数各样物件的征兆寓意,说了一圈:“丧礼期间,我不可上朝,你也不必上学。且去太妃处说话,一会去你宫里坐坐。”
林玄礼:“好哇,我先嘱咐他们几句话。”叫童贯过来:“你回去告诉嬷嬷,烙些薄薄的春饼等着我。你再去东厨,要一块豆腐,一个白菜心,一个冬笋,几个芋头,一个烤麸。拿点好龙口粉丝,剪成二寸长在油锅里炸发了,一起拿过来。”
童贯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得令!到如今才是小郎君的威风命令,看看那几个管事还敢不敢拿话搪塞。”
太皇太后一去世,向太后地位立刻变得很尴尬,皇帝向着亲娘,恨不能立刻升做太后,礼法上来说她是嫡母太后,可是礼法不容的事儿,皇帝做的可太多了。
原本是朱太妃来她宫里议事,现在自觉主动的去了朱太妃宫里相对垂泪。
朱太妃都快哭不出来了,使劲喝了好几盅茶,水满则溢,才流出些多余的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算是等来了儿子。“官家,你冷不冷?”
向太后:“佶儿快到哀家这儿来。”
林玄礼赶忙活跃气氛:“二位娘娘,前些日子制衣服时,我说黑兜兜配什么衣裳都好看,你们还叫我走开。不料想一语成谶,如今只能听我的。”
俩中年妇人一起扬起纤纤素手打他。
林玄礼一抹鼻子:“我练武就是为了挨打不疼的。”
[其实被师叔和师姐殴打时还是很疼……]
[但是你们两个的小手真不算什么啦。]
朱太妃笑骂道:“岂有此理。”
闲话几句,官家换下朝服穿了常服,又移步到十一郎的院落里。
这里常备十几种调料和葱油花椒油等调料油。
烤豆腐不用别的,刷上融化的羊油,在鏊子上烤的滋滋作响,两面发脆,稍微撒一点盐激发鲜香,多余的什么都不用,就是最香的煎豆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菜丝切细,用花椒油在鏊子上用类似于铁板烧的方式炒出来,微微焦香,卷在薄饼,加上一小把炸过的粉丝,趁着粉丝被泡软之前,那半软半脆的口感非常奇妙。
冬笋切薄片,和从宫外偷渡进来的猪肉香肠切片,一个夹一个串在铁签子上,可以称之为风琴冬笋。
拿下火炉上的鏊子,芋头扔进去,架着这五个串缓缓烤着,烧烤风味的冬笋炒腊肉,你说美不美?
赵煦越吃越饿:“太慢了。”
林玄礼意有所指:“伊尹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呢,我这烹小鲜的慢一点岂不是很正常?”
[这顿饭堪称法式大餐——等好半天才做好一点,不够吃饱的就还得等。]
“你用功不少。这不是羊肉肠吧?”
林玄礼非常同情这个没吃过猪肉的哥哥:“不是什么珍奇异兽,你只管吃吃看。这是我招伙计专门做的。”加了很多花椒、蒜和胡椒,压制没阉的猪猪身上的味道。吃起来差不多。
也好吃。
赵煦叹气:“只是太费时间,将来把光禄寺给你管,可还使得?”非常离谱。且不说宗室只有最低微的能考试做官,就算可以随意任命,光禄寺可实在算不上体面的职务。
林玄礼:“那好啊。要不然我将来出宫开府,想给哥哥做饭可难了。要么是官家驾临,要么是我带着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腌好的几碗生肉和配菜,装一车,还得从宫门进来,每次都要检点记录携带了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没说完,赵煦就摇头笑:“够了够了,这样兴师动众,不如我去你那儿。或是将来孟眉娘不古板,情愿把中宫厨房借给你用。”
顿了顿,他又说:“官员的任免,都早有谋划。太后太妃的娘家承恩公,你娘晋封陈妃,弟弟们要进封王爵。我属意封你秦王或者雍王。”
林玄礼惊讶:“这么好的封号哇?”一听就是皇帝的心肝小宝贝。鬼使神差的说:“我还以为是端王。”
“你生在端午,就离不开这个字么?取正直之意,倒像是勉励你,不好。你细处有瑕,大节无亏?。”
作者有话要说:??【1】恭房=卫生间。
【2】比甲就是长马甲啦。林玄礼:嬷嬷们给我穿的,无力反抗。
【3】粉丝直接扔油锅里炸很好玩哒。
【4】我爸这么煎豆腐,超级无敌好吃!不用勾芡浇汁,只要一点油盐!我做不出来。
【5】端王这个封号属于小透明啦……一听就是。好的那些封号都来回用。
……
想着给前面的章节添加一些内容,会更好……今天一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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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3:1也不露脸
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官家礼节性的悲伤过度不去上朝。
那两个小雪人化了一点,又堆了更大的。原本是滚了六个球,从小到大的摞在一次,戳了个坑坑当眼睛,捏了雪棒当小胳膊。这次大的不一样,用前面插了两个松塔,后面插了一只长松枝,称为雪狗。
看过的人都觉得今年过年没有冰雕匠人,郡王好可怜。
“她们根本不懂自己动手的快乐。”
林玄礼觉得趁着这个新年,不上朝,罢宴,少吃肉,正是个减脂增肌认真练武的好时间段,还想拉他去打拳或者蹴鞠、锤丸,活动活动身体,也能强身健体——会变成元气满满的哥哥。
结果叨叨了几次,赵煦充耳不闻,继续不动如山的翻看各地官员名册,或是和兄弟们聚会。兄弟聚会时可以让史官出去,不记录。
群臣接连上表请他临朝听政,已经有四次。
按照礼法得七次奏请才能应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调换官员、研究名单、吟诗、作对、品香、观花、赏雪、弹琴、绘画、书法、研究地图等诸事做了,唯独不能和小美女一起玩:“佶儿,你平日玩什么?除了练武和烹调。动静别太大,也不用出宫的。”
林玄礼眼睛一亮:“我有时候和人打双陆棋。在宫外也玩,有时候赌点钱。哥哥富有四海,咱们赌的别的?”
赵煦:“封号还是封户?”封几百户什么都是虚封,就是个俸禄标准,他一点地方都管不到。
林玄礼抓着他的胳膊,坏笑道:“嘿嘿,谁输了绕着宫殿走一圈,怎么样?”
“倒是节俭。你就想让我跟你一样,满院子蹦蹦跳跳。”
赵似:“六哥,这个好!我常和十一哥蹴鞠,很好玩的。”
当即吩咐人拿来赌具,商量好规则,就玩了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赵煦满怀期待的捻着一个骰子,往台子上一掷,输了。
林玄礼:“哈哈哈!”
赵似忙着把棋子都摆回去:“十一哥在赌博上颇有天赋。”
林玄礼得意的吃橘子:“我赢了三个点,快说一句三/山韵的诗,要不然就出去绕着宫殿跑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真难不住人。“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赵煦想也不想:“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
林玄礼惋惜的摸摸下巴:“可惜这个不难。”
麻将和牌九都没发明吧?
现在还流行双陆。
今日的规则是输几点就以此韵为第一个字,找一句古诗,不许用数字,说过的不许重复。不赌钱,赌的是说不上来的就出去跑圈。还挺文雅的。
已经玩了一上午,还没有一个人出去跑过。
林玄礼以一定要让六哥出去活动一圈为动力,赵煦以一定要让弟弟们出去跑几圈为动力,赵似就想看看他们榨干全部古诗词之后,自己能写什么诗顶替进来。
三人草草吃了中午饭,继续一圈圈的玩双陆,一直玩到日暮西斜,御侍们点燃蜡烛。
兄弟三人,每人出去溜达了三、四圈。
林玄礼一脸庆幸的扶着门框:[虽然我文化不行,但是我打牌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有初一和小伙伴们熬夜打牌的感觉。]
赵煦愿赌服输的溜达回来:“天黑了,明日再战,我晚上还得看会书。玩的我腰疼。”
赵似:“今日说过的诗句,明天还能再用吗?”能用就没什么意思,不能用又要逼死人,回去我连夜给从一到九的这几个数的韵脚写几句诗出来留着用。
商量了一下,不行。
仨人回去各自翻书、写诗,凑了一篇小抄揣在袖子里,再战。
第一天全用古诗,第二天用翻到的古诗和自己新写的支应了半天,第三天中午。
“不玩了,跑不动了。”
林玄礼得意的啃着冰糖葫芦:“六哥,您要是不攒二十圈再出去走,也不会这么累。”
“出去一趟就得穿大氅、风帽、棉靴,回来还得脱。太费事了。”赵煦这次脱了大氅风帽,坐在椅子里:“哎,赌博真是伤身。还不如赌钱呢,哪怕让你把内库的钱都赢了去,也不算什么。”
赵似:“那还了得,哥哥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是十一哥会送回去么?”
林玄礼和他相视一笑:“以我爱惹事的风格,还有御史们拿我搪塞差事的次数,六哥可以每次罚我三百贯,要不了多久,就都罚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赵煦想的其实是他不会要太多,只取适量,或是继续讨要名人诗画、汉唐兵器,也不会真搬空我的内库,那里面多少布帛、存粮、黄金白银铜钱铁钱呢。搬来搬去,不知道要有多少损耗、“今日天色很好。一会召王英进宫来陪你玩,好不好?也让我看看你们平时怎么玩。”
过年时本来要看摔跤作娱乐,仁宗还喜欢看女子摔跤——穿得很少那种。
“好哇!我正想找她玩呢!”林玄礼等了一个月,憋不住了:“六哥,按理说我不应该问关于官员任命的事…但是,此时此刻,苏轼也该回来了吧?上次被我牵连在内,我虽然给他寄了些东西,总觉得于心不安。”
[云中谁寄香肠来,糕干礼盒,香满西楼。]
[李清照要是听说我抄袭她还没写出来的诗,得写词骂我,骂三篇。]
[现在刚过去,还没吃到荔枝吧。]
赵煦笑道:“你还不知道么?我昨日任命他做礼部尚书,现在的礼部尚书顶了吕大防的位置,吕大防么,做完山陵使就该致仕了。旧党胡乱攀咬牵连人,不用理由,这和你无关。他们结下死仇时你还没出生呢。”最后给他一个体面,让太皇太后比较喜欢的臣属送她走。
奇怪,任命官员的事满朝皆知,佶儿怎么不知道?
林玄礼也想知道自己怎么没听说这件事,我喜欢的胖子,他要回来啦!他在历史上回来过吗?有!做了几个月礼部尚书,同时他弟苏辙被贬走了,兄弟俩往返没能相见。对,整个宋史我就对宋徽宗前后最熟,这段可以确保的。后来章惇救了苏轼一次,然后才去的海南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想给苏东坡唱一首《假行僧》。]
[他的一生真是个公路片。]
“一会我和王英切磋时,您别看,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面见君王会害羞的。”
赵煦:“是吗?她打你的时候可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管。你是怕在我面前丢脸吧?”再过几年,你们要是还打架,真有可能打的珠胎暗结,到时候还得让向娘娘善后。厮扑么,要么是男男,要么是女女,这男女搂抱在一起,不论美丑的,都有些尴尬。佶儿都快十一岁了,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赏玩一会腊梅盆景。
王繁英又是一副男孩打扮,穿着素净的蓝袍、腰上系着一条孝带子,入宫来了。
全京城都在为太皇太后戴孝。
她第一次见官家,好奇的往上一瞄了一眼,不禁暗暗点头。好气度,有君王的风范,只是元气弱了一些,气血不足。
赵煦也是第一次见她,瞧见面貌微微一惊,长得倒是俊,单眼皮的大眼睛,高鼻梁,叫人想起木兰辞,真是‘安能辨我是雌雄’的一位小娘子:“在屋里铺上垫子,你们就在这里切磋,朕亲自检查弟弟的功课。”
林玄礼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王英!我前两天新研究了一招,特别好!专门能克你那点小伎俩。今日把你摔了,别有人说我不懂怜香惜玉。”
王繁英的疑惑一闪而过,想起来了,表演性切磋前必须的气氛烘托,表情有点微妙的嫌弃,晃着脖子,把垂下来的孝带掖进系好的腰带中:“你今日不输的那么快,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去了大衣裳,里面都是夹衣外罩毛茸茸长坎肩。
林玄礼摆了个太*祖长拳的起手式,第一式双抄封天、第二式冲步双掌、第三式回首双刁,大开大合,出拳准,下蹲稳,足下生根。
摆了一个非常黄飞鸿的姿势。
王繁英也很配合的摆了起手式,双手穿插招式,掌、爪交互,虎虎生风,双手往前同时一插,几乎要打出音爆。一副马上就要撕碎对手的样子。
赵煦坐在旁边端着小茶盅观战,本来看弟弟高高壮壮的,好像一定能赢,可是王小娘子这一插,快如雷霆,还带着风声,又叫人拿不准主意了。紧张的放下茶盅,觉得这场厮扑格外叫人紧张。
林玄礼看她的招式有一点像金硬流唐手,但是也不确定,两辈子都没见过唐代的唐手什么样。
“除了要害和脸不能打之外,不拘什么招式,只管领教!”
王繁英也想要这样,点点头:“请赐教!”
二人同时出手,林玄礼箭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脚,弹踢她大腿外侧。与此同时,王繁英也是箭步上前,一掌就向林玄礼的脸。
同时拉近了距离,林玄礼这一脚的威力就不再了,要脚背、脚踝扫中才有威力,起腿时准备的不是顶膝,而王繁英已经挤到他抬起腿时膝盖的位置。这一掌要是被打中了,脸上得肿几天。
林玄礼慌忙把腿落地,往下一潜,又怕她拿膝盖迎击自己的脸,左手拦腰一搂,右手往下要绊她的膝盖窝,一捞就能摔个屁墩:“说好了不打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繁英另一只手正在下面等着他,不能让他往下抓到自己的膝盖,小臂卡在他脖子上往上顶着下巴,林玄礼往后仰头闪避躲,她继续往前跟进,尽力不让他低头:“虚招!打实了算我输。”
林玄礼暗恨自己不够狠心,拼着被抽一巴掌,就能先赢一回合,划算的。别人天天说我金尊玉贵,我还真信了!?只觉得自己现在脖子被卡住,仰着头,双臂下垂摆动,活似一个大猩猩。
稍稍僵持了一下,悄无声息的把手抽回来,格王繁英的手臂。
两人四条手臂,纠缠格挡在一处,飞快的试探进攻,试图找对方的破绽。
结果都觉得磕碰的格外疼痛。
盛年时和人切磋,筋骨皮肉都有多年训练,肌肉耐受力强,筋膜厚,骨头都受惯了冲击。现在只是强度不够的训练,训练的时间还短,身体承受不住心里对自己的要求和记忆中的自己的强大。就像是失去腿的人会在十年后还感受到幻痛,林玄礼和王繁英过了十年,还是感觉自己如前生一样强大。
林玄礼:[我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妈的她骨头嗑的疼死老子了。]
王繁英:[神说的对,人总是生活在错觉之中。我的力量还差得远。]
一对眼神,不约而同的搭上肩膀,开始摔跤。这个不那么痛。
搭着肩膀,转了没三圈。
林玄礼腾空而起,啪叽落地。拍着屁股爬起来:“六哥你别急,她就比我强了一点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煦紧张的攥着手帕:“朕看不止一点。”我只学了一点骑射,也看得出来她主导了局面。
林玄礼笑道:“要不然我干嘛找她玩呢。”
[林哥你这个大傻逼,玩了三天双陆棋,没好好练武,还信心满满的跟人打架。]
[都退步成什么样了,丢脸,丢了两辈子的脸。]
[我从来没输的这么快过!]
王繁英狐疑道:“看你的步态,你最近都没有好好练习。是居丧期间吃的清淡,无力也无心练武么?”
林玄礼立刻借坡下驴:“正是如此。唉,我好伤心啊。”
不对,不对,今天都没有那种发力感。我的力量呢?一荒废就溜走了。
稳稳心神,摆了一个起手式:“再来。”
王繁英转了转手腕,眯眼一看,看他身边纷乱的气息都落定,看起来是收敛了心神。当即一掌直插他心口,这一下要是戳中了,他的胸口和自己手指头大概一样疼。
林玄礼用了自己前后练了二十多年的——八极拳。气沉丹田的发了一声擤气,动如绷弓,发若炸雷。左手迎上前缠她前手,右手用了小架迎敌,说的简单的就是一记上勾拳,却勾的很低,有点类似于寸拳,打的是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繁英侧身闪过,这一拳擦着后腰,打的热血上头也不觉得疼痛:“好!”
赶着她这一躲,林玄礼换做劈挂掌,追着她就是一顿大开大合的追击。
太爽了,打了这么多次就没这么爽过。
吓得御侍战战兢兢站在官家侧前方,唯恐两人打糊涂了,伤到官家。
王繁英心说似你这样运用灵活,你要么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要么是上辈子浸淫已久,得修炼了二三十年、窥见门径,登堂入室才成。“好!”
“哈!”林玄礼一看追击的见效,疾风骤雨,她无力反击,心下暗喜,以压倒性的优势使了八极拳的‘迎门三不顾’,专门用压倒性的优势打人用,正面对敌,双拳能攻上中下三个位置。
王繁英不管这些,猛地双手一弹,力从后背往双掌涌来,伸手就要给他一个双峰贯耳。
双手猛地从左右一拍双耳,这一下拍中,就聋了。
[可以和九哥组成聋瞎组合!]林玄礼只能抬双臂格挡。
王繁英突然把自己的重心暂且落在他身上,以他格挡之力旋转了半圈,左脚被在林玄礼的脚踝后,双手还和他纠缠着,右腿提膝一顶小腹。
林玄礼往后撤了半步,被她脚腕一绊,重心稍微一错,就被撂倒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不成,我不看了。”
太紧张,忘了喘气。
胜负几次反转,这还只是两个小孩子比武,战场上千变万化,更危险。
林玄礼心说这也没有个拳台、八角笼什么的,六哥你倒是有点危险:“哥哥别走!您将来选拔武将,不得瞧他们演武么?”
赵煦刚站起来要走:“自有武举选拔人才,又有世家子弟。”
林玄礼躺在地上嘿嘿笑:“武举是考弓刀石马步剑,还是考别的?”
诸位,现在的武举,考的是策论。准确的说,是通过体测之后,由策论决出最终名次。
赵煦缓缓坐了回去,想起上午玩双陆时,用了一句写郭子仪的诗。
力挽狂澜的大唐汾阳王,是武举选拔来的人才,可没考什么策论,他考的是力气异于常人。取武,主帅容易有勇无谋,取策论,又怕是纸上谈兵。
想到这里,拿旁边碧玉盘里的佛手砸他:“你还夸下海口,要领兵出征,到现在连个小娘子都打不过。”
林玄礼坐起来闻了闻香喷喷的佛手,提神止痛:“我有一计。将来我领兵时,让她当先锋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煦:“真是不思进取。你在中军宝帐,等人夺来人畜,你只管置办庆功宴吗?”
然后就在哥哥眼前被锤爆了一次。
小豪猪会做人,最后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让了他一局。
但是身高体重都压制对方,最后对方打了个三比一,也不露脸。
朱太妃派人来请官家过去议事。
赵煦只好离开。
林玄礼坐在地上喘气:“王英,我想请你算一卦,帮我算算命运。”
王繁英:“你近来想做什么?”
“晒暖。还有火器营。我惦记着火器营足有五六年了,一次都没见过。”古代兵器史跟我说宋代火器很牛逼的,我还没亲眼见过。
王繁英掐指一算:“丙火明明一太阳,原从正大立纲常,洪水不独窥千里,巨焰犹能遍八荒,出世肯为浮木子,传生不作湿泥娘,江湖宛水安能克,惟怕成林木作殃。”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繁英附耳低声道:“你想重立纲常。你说什么是水?你我来此人间,必是天意点拨。我还有一句良言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