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林玄礼有点愧疚,心说我原计划要一年呢。把马缰绳甩给侍卫:“好好养着,章经略送我的马。”

高蜜童贯壮着胆子要跟进去,被宫门使提点:“你们俩么,直接去掖庭局请罪。”

林玄礼转身:“等等!……你们俩老实点,我会给你们求情的。把东西给我。”

宫门使问:“什么东西?”

“给六哥带了点边关特产。”林玄礼微微一笑:“西夏主帅的人头和帅旗残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门使:“……您还是这么诙谐,真是边关特产。人头污垢,别直接举到官家眼前。”你带了一路不嫌恶心,官家可没见过这个。

依然要检查、上册。包括他在宫外置办的行李衣服,靴袜,短刀匕首,丝绦,一扎书信手稿。

军中腌制人头的手艺实在是过硬,现在除了苍白僵硬之外,可以说是栩栩如生。也没蛆,也没烂。

林玄礼看着人头,看了一会,突然想起来蜡像馆了。要不然……我也找个工匠捏个蜡像?他们肯定有这个手艺,只是缺乏创意而已。

有太监引路,直接从宫门口带到官家的书房门外,远远的似乎看到保母内宫门口向外张望。

“十一郎在此稍候。”

林玄礼心说现在连茶房都不让我进去了?六哥肯定非常生气,那到底是气我离家出走,还是气我身陷险境?还是二者都有?

我进去之后是直接叩谢他派兵救我,还是扑上去大哭说差点见不到哥哥。在院子里徘徊。

真是哭不出来啊,也不知道史书里,还有身边传闻,苏轼他们怎么能在见皇帝时泪如雨下,就这么感动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煦隔着窗子看他:“这是什么样子!”

揣着手也就罢了,还挎着两个花布包袱,一个青布包袱,小脸黑了不少,土里土气的。

也难怪章楶在奏本中写他瘦了很多,虽然还能认出来,可确实是消瘦又憔悴,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往屋里张望。

太监赔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宫外厮混了几个月,难免学了一点不好的习气,回宫禁足几个月就好了。不叫他进来见驾么?”

赵煦也在思考,一会见了他,我是夸他打的精彩异常,很壮军威呢,还是一脚踹翻先把他打一顿?鸡毛掸子和藤雕的如意就放在旁边,奈何自己不会打人,这几个月也没学打人,从虚弱到被约束,连骑射都没怎么学过。“叫他进来。”

“是。”太监出门去,挑起帘子:“十一郎,官家叫你进去。”

林玄礼跟着他上台阶,进门,先摘下包袱搁在外屋桌上:“别动,这是给六哥带的特产。”

里屋才是书房暖阁,官家拿了一本书,头也不抬。

林玄礼微微叹气,心说可能是回不到过去了,跪下,把帽子也摘了,免冠谢罪,瞧着官家的红袍和黑靴子,感觉还差了点,拔了簪子披发谢罪:“六哥…官家…我来请罪。”

赵煦把书搁下,冷着脸:“你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要拼一个马革裹尸,不斩西夏终不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舍得自己的小命。”林玄礼往前蹭了半步,垂头丧气:“六哥,我知道错了。其实……离宫第二天我就开始想你。虽然留了书信,还是不应该。”

赵煦往后一靠,冷嘲热讽:“我还以为你要等到西夏围城,事到临头,才知道后悔。反应的这么快么?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呃。我又想见你,又想投笔从戎,仔细想想,见你的机会多,可是这一次跑掉之后,下次再想溜走就难如登天。六哥,好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派兵去救我。事到临头才知道为什么要坚守城池,不出城还击。”林玄礼厚着脸皮抬头看他,赔笑道:“西夏围城那会,我不怕死,只怕我有什么不测,会让你伤心难过。想着还得回来向哥哥请罪,这才奋力拼杀。”

赵煦叹了口气,心里还是不舒服,又抱怨道:“亏你还能想的起来我会伤心。倘若你战死沙场,都不能照实说,只能说你暴病而亡,立一个衣冠冢。我刚刚夭折了一个女儿,又险些丢失一个弟弟,唉。滚过来。”

林玄礼爬起来,绕过桌子,继续跪着抱大腿:“六哥~”

赵煦揪着他的耳朵,耳朵摸起来不如过去那样柔软厚实有弹性,双手抓着耳朵,仔细端详佶儿的脸。看起来就是瘦了点,除此之外没什么变化,好好吃几个月还能恢复回去,也不见有什么杀气,反而比平时怂多了,在极力装可怜求饶。

“哼,你自己出宫玩命,玩的快活吗?就不想想自己的名声,违反祖制、礼法、道义,大宗正司还不剥了你的皮。群臣往日如何的弹劾你,你要是逃出去游山玩水还罢了,你敢跑到秦凤路去,你不知道本朝最忌讳什么?”

身为宗室,和敌国有联系,和军队有联系,基本上就完蛋了。最安全的文官都不行。

林玄礼悚然,脸色发白:“六哥你不会听信他们的谗言吧?我没有不臣之心。”

赵煦叹了口气:“我知道,章惇也说你没有,他说你只是傻,但不罚你不足以服众。”佶儿吹枕边风,试图去边关玩,想当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没干过的事都想试试,和上房揭瓦、找人打架一样。但凡真有黄袍加身的念头,也不会弄的满朝文武都弹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虽然不相信他们的话,可你若是屡犯,兄弟之间,不免有些嫌隙。”

“我这次吃够苦头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出京城。往后一定都听哥哥的吩咐,再也不胡作非为。”

“好。知道错了就好,过些天再罚你。”赵煦不怎么信他这话,章惇的分析的对。放开他的耳朵,伸手捏了捏肩膀手臂,真是钢筋铁骨一样,硬邦邦的,和原先大不一样:“身上受伤了么?我看看你的刺字。”

挽起袖子给他看,蓝色的字,蓝色的狮子,还有红色的牡丹。

“就该给你刺在脸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淘气。刺个军籍都不老实,弄出这些花样来,显你。”

“这就不敢了。”

“哼。带着王繁英私奔,真是夫唱妇随。你还和她约好了在边关见面?”

林玄礼想起大佬的嘱咐,不要把她说的神乎其神,只好尴尬的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她本来说要陪我一起,到了边关见面时她又反悔,还叫我滚。这样出尔反尔的朋友,我真不想搭理她。”

“呵呵。”赵煦都被气乐了:“她想要从军,也是朕直接给她官职,谁和你一样憨,要从小兵做起。”王繁英不会想和你花前月下一起看塞外风光吧?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不解风情。倒也是,风情在京城里,你冒着危险逃到边关,那里是为了风情呢。

“反正是她不厚道。六哥,你看看我带回来的礼物嘛。”认错结束,闲聊结束,看看我的功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功过不能相抵,方才不能说‘老板虽然我犯了错,但是我侥幸立功了你别生气了’这种呛火的话,就好像自持功劳,要邀功请赏,威胁他似得,老老实实低头认错才是最有用的。

认完错,烟消云散,再拿功劳哄他。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功劳。没得到官家或枢密院的批准就出城迎敌,不论得到什么功勋,在被认定是立功之前,都属于非法出击。多年前为了防备武将,每年调动,使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到后来发现虽然是没能力谋反了,但是御敌的能力也差了,这才允许将领负责练兵。

但又牢牢抓住了一条,没有官家允许,禁止任何人调兵。绝不允许将领有私自发兵的权力。

“好吧,也让我瞧瞧,这西夏元帅的头颅,长成什么样子。可惜没把他的熊心虎胆取来。”

“下次一定。”

赵煦一怔,林玄礼也是一怔,四目相对,然后被糊了一巴掌。

“还敢有下次??”

“我错了我错了!除非哥哥下旨,否则我绝对不去!!”

赵煦猜到了他肯定这样,打了胜仗必然得意自满,还想再胜一次,难能轻易老实下来,只有输了才会垂头丧气。“没良心的小混蛋!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下次再对西夏动兵时,调重兵把你的府邸把守起来。干脆把你拘在宫里,寸步不许离宫。免得大战在即,你又去前线捣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应该的。”

木匣子里用石灰和木炭以及盐的混合物保存的人头,死前的惊恐不安还停留在头颅上。

官家观赏了一会,指着帅旗:“展开来我瞧瞧。”

叠的方方正正的西夏帅旗展开来,足有四尺宽,七尺长,这还只是半幅,断口处尽是烧灼的痕迹。展开时,一股发霉的尘土气味夹杂着□□味儿扩散开来,“你也真是奇怪,养在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到了边关倒也能适应,还能杀敌立功。你不怕么?”

“杀西夏人时倒是不怕。只是身边的宋兵被杀时,才突然觉得害怕。”

赵煦听的鼻酸:“往后再流放官员去西北时,看谁再敢抱怨。”

“不要啊,西北各路官员百姓应付外患就很难了,别把内忧也送过去。岭南不是挺好么?”

赵煦又被逗笑了,忍俊不禁:“促狭鬼,就你会褒贬人。回去看看去,你都进不了书房,都被弹劾你的奏本塞满了。你这话再往外一传,你连院子都回不去。”

“那我只好来哥哥这儿借宿了。”林玄礼挠挠头:“弹劾我的奏本还给我看?”

赵煦搭着他的肩膀,凝视着帅旗:“你被围困了三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没想着带人突围吗?你犯不上和金明寨共存亡。”

“我不打散他们的士气,怎么可能突围。”

“你吃了不少苦头。都是自找的。”

“是,是,还能活着回来见着哥哥,就是先帝保佑。”

“佶儿,你虽然历尽艰辛,九死一生。可我于情于理,不能不罚你。群臣弹劾你,说得有理有据,你着实是犯了大错,无论结果如何,从你离京时,就是重罪,换做别的宗室,早就进大宗正司、乃至于进掖庭严加审问。你这件事,如实的说,是恃宠而骄,擅自做主,忤逆君上,不孝嫡母。若往大了说,让他们罗列罪名,最大一条就是犯上作乱。我心里其实…”赵煦逗他道:“也很想罚你。”

必须的罚,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

林玄礼早就猜到了:“好嘛。罚我来服侍哥哥,这活我乐意。这一路上我又琢磨了几道好菜。”

“去去去。太后太妃还等着你呢。”

目送佶儿施礼退下,赵煦又端详人头和帅旗,这两样战利品,很久没有出现在皇宫中了。足有几十年,三代君王没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一郎确实是恃宠而骄,但也真有本事,身陷绝境还能反击,看起来,就算是天不下雪,援军不到,他也能守住金明寨,守住他自己的命,一样立功。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弟弟。

赵煦看的高兴,心下暗想:如章惇、佶儿、刘清箐这样不凡之人,即便恃宠而骄又如何。举贤不避亲,他怎么就不能领兵呢。只要不长期领兵,还是很可靠的。

也顾不上换衣服,就这么风尘仆仆的去慈佑宫。

宫女看见一群人从巷口走过来,没认出来也知道一定是,赶忙回去禀报。

向太后都等半天了:“总算来了。”

朱太妃:“可不是嘛,这无法无天的小子,害的满宫上下都为他担心,改好好教训一顿。”

林玄礼一进门倒头就拜:“娘娘,佶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向太后柔声问道:“好佶儿,你还知道回来。外出这么久,又上了战场,你受伤了么”

林玄礼怕吓着她,就撒谎:“没有,或许是吉人自有夭相,有先帝庇佑。”

向太后这就放心了,狠狠拍桌:“没受伤就好!来人呐,把他拉出去,给哀家狠狠的打,不用顾忌什么,他结实得很。照实了打。打他五十杀威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旁的宫女都按照吩咐拿了齐眉棍,单手叉腰,装作一副凶恶可怕的样子。

“啊??”

朱太妃故作惊讶的掉了香囊:“哎呀,姐姐,万万使不得,就算没受伤也是千里奔波,又是你的心头肉,怎么舍得打呢。就算是杖刑也不能超过二十下,要不然,折中一下,少打一些?”

“等等!!我受伤了!”林玄礼大叫:“怕娘娘心疼没说,其实受伤不轻。官家和相公还不知道要怎样罚我,饶了我的屁股吧。”

向太后厉声呵斥:“以后还敢不敢贸然做事?!你这个违法乱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

林玄礼一抬头,正要装孙子,突然看见保母站在向太后身后,清瘦了许多,虽然端庄镇静一如往日,却也难掩憔悴,那眼神清澈慈爱,保母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瞧着侧门方向。

这一眼却叫他心里一酸,突然落泪,哽咽道:“往后一定遵纪守法,三思而行。”其实这次何止是三思而行,前前后后想了好几年,只是非做不可。知道你们都要心疼我,担心害怕,我也得做。

朱太妃:“行啦姐姐,孩儿都知道错了。”

向太后又训斥了一阵子,叫身边的宫女跟过去,和保母一起照顾他。

香汤沐浴早就备下,格外多加了点驱邪的藿香、青木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伺候他把衣服脱了,太后派来的宫女也看到他手上还没彻底恢复的冻疮、胳膊上长长的伤疤,腿上青一片黄一片的砸痕,还有脚上的血痂。

把郡王泡在水里,宫女看的面红耳赤,回去复命。

保母抿着嘴不说话,示意侍女们用水浇他。

林玄礼泡在水里差点睡着,自从出门之后就没这么舒服的泡过澡,半睡半醒间想了一些事:[实践证明了,历史大事件也是可以被延后、被改变的。]

[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穿越局的人来跟我说这样做不合理。]

[但我的机会也被改变了……当初出门时想过混到章楶身边,熬到明年,通过整场攻打西夏,几乎剿灭西夏的大战学习军事。一开始没想去金明寨,他们调动士兵也不告诉去哪儿,到了金明寨才临时改变计划,开始奋力做准备。]

[王繁英真有眼光!我各方面的技术都很好——大概吧。]

“嬷嬷,我也知道,我最对不起你。”

保母摇了摇头,开口一说话,声音有些嘶哑,说话也含混不清:“儿大不由娘,何况我只是保母。”

林玄礼猛然间想起之前掖庭拷问巫蛊事件时,把不少宫人抓去拷问,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听说除了打之外,也有什么砍手、切舌头之类的酷刑,顿时心慌:“嬷嬷你声音怎么了?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母:“只是上火。”

看他这么惊惶,反倒奇怪。

她还真是担心的口舌生疮,舌头胖了一圈满是齿痕,见十一郎红了眼圈不依不饶的拉着自己,只好吐出一点小舌尖让他看了看。

是挺严重的口腔溃疡。“吓死我了,叫人切些白梨、脆萝卜来去去火。”补充维生素。

洗完澡,擦了药,换上柔软厚实的衣物。

保母:“你先睡一会,等晚膳时我再叫你。”

“嬷嬷,陪我一起躺一会。”林玄礼后怕的抱住她的胳膊,往床上拽。怕有什么令她尴尬的身体反应,先用被子把自己盖好了:“只是躺下陪陪我。求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1】大宗正司是景祐三年1036置的宋官署名。

主要职责:掌纠合宗室外族属而训之以德行、道艺接受其词论而纠正其违失,有罪即先劾奏皇帝,法例不能决断者,即共同上殿取裁。总管宗室服属远近之数及其赏罚规式。每年记录宗室存亡之数报宗正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这件事的性质确实很恶劣。如果借题发挥那就没边儿了。感谢在2020-11-20?02:25:18~2020-11-21?01:5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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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不败由天幸

躺在一起,隔着锦被相拥,说些闲话。保母看他活着回来,虽然有伤但没伤在脸上,就谢天谢地了,感觉心火消了一半,又看他一副深切认错的表情,也已经被骂了一圈,过几日还要被继续弹劾:“孟娘娘已经被废了,太后太妃都不乐意刘妃封后,官家也不着急,只等刘妃产下皇子,封后封太子。你呀,往后你可小心点吧。”

林玄礼想想历史资料:“是啊。留给我自由自在的时间不多了。”

除非金明寨没有被屠的蝴蝶翅膀会影响到我六哥的仔,要不然我只能做到延寿,儿科的不懂。

保母心疼的抱着他:“你明白就好。等小太子出生之后,官家就不只是你的六哥了。”现在他没有儿子,看你自然全无威胁,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你强大是他教养的好。等儿子出生之后,官家必然要为儿子的皇位着想,有开国兄弟的前车之鉴,怎么愿意让自己儿子有这么强的叔叔的。时移世异,十一郎也要谨慎起来,做事检点,也该长大了。

“官家对你够好了,换做别的宗室子弟,弄这么大一件事,哪里容你在这里安安生生的沐浴更衣。早就把你下了诏狱,关上几年再做定夺。十一郎,你得感恩。”

宗室没有被杀的,但是可能暴毙,可能自杀,可能疯掉。

“我知道,全仗六哥宽宏大量,我才敢如此。”

保母又轻轻的抱着他,轻声讲了这半年来发生的许多事:“向娘娘面恶心善,没让我去掖庭受苦,方才凶你骂你,也是怕你又要出去送命。没真准备打你。她为你倒也哭了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家在这半年里,三次散步来到这儿,这可难得。”

“小郎君和公主们也多有感慨,担忧你生死未卜,恨你不辞而别,还梦见你几次呢。”

“弹劾你的官员少部分是为官家担忧愤慨,大部分是为了维护礼法,还有一些是因为重文轻武,不愿意见官家宠爱一个类似于武人的郡王。还有些人,是真心担心你将来志向远大。可是你所行非礼,也怨不得别人弹劾你。”

“刘娘娘对你并无什么恶感,只恨你让官家担心,依我之见,你如果叫她嫂嫂,求她帮忙劝解,她肯定乐意帮忙。凡是官家喜欢的,她都喜欢,凡是官家亲近的人,她都去亲近。”

说来说去,说了半个时辰:“你赶紧睡一会,养一养精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上朝受审。官家心里爱你,肯定在过年前做个了结。”

睡到晚饭时间,睡的口水横流,被挖起来又换了一套衣服,去陪着官家吃饭。

“等会等会,我先看看书房里的东西。”

林玄礼走到门口往里瞧,虽然说不是堆到天花板那么高,可是装文件字画防虫防潮的一米长香樟木箱,从门口往里瞧,除了还留了一条供人通行的小路之外,书桌四周也摆了许多箱子。

就像是推箱子的游戏一样,也留了些挪动的空间,粗略的估计,得有四十个以上。

“这里面都是弹劾我的?”林玄礼气乐了:“他们是没正经事可做,还是打死了卖笔墨纸砚的,天下之大,就盯着我一个郡王拼命弹劾?”弹劾人就没有成本吗?没有正经事可做吗?一本奏札才多厚?好家伙,这几十口箱子都填满了,卖废纸都能卖几百块钱的。

保母面无表情的吃梨:“你别忘了,你一走就是半年。一个月弹劾满几口箱子也不多。”她把手里的筷子搁在碗上,才伸手指了指门口的十几口大箱子:“这些箱子里还是空的,等着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林玄礼悻悻的伸手想拿一块梨子。

保母拿筷子打落他的手:“别拿手抓东西吃。”夹了一块梨片喂给他。

“呜。”

到了官家的寝宫中,和过去相比没这么变化,只是清供又换成了散发着幽香的水仙。

赵煦穿了一身红袍,带了家常的帽子。依旧是挑挑拣拣几筷子,吃的像个在减肥的美少年,看着佶儿一阵风卷残云的狂吃,一个芝麻烧饼在嘴边一晃就不见了:“宫外吃的就这么差么?军中也食不果腹么?怎么能让你瘦成这样。”

“六哥,您不知道,平时没有肉吃呜呜呜,馋的我都快哭了。被攻城那几天才杀羊,不知道是累的吃不出滋味,还是他们做的太难吃了,只是勉强糊口。”

赵煦笑着喝酒:“活该。”

“哥哥qaq~”

赵煦哈哈大笑:“到了金明寨才吃的不好么?”

“路上吃的也不好。煎饼是酸的,不知道是做出来就酸还是放酸了。菜只有炖的蔬菜,白菜和芋头,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野菜羹。叫他们炒个鸡蛋都炒不好,肉倒是有,只是不舍得放油,有些地方的官盐私盐都少,店家舍不得放盐提味。”其实没这么差。

赵煦:“你是活该。路上东西贵么?弃耕的农田多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一边低头猛吃,一边汇报的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赵煦把他途经的州城府县的报告和考核官吏所得到的结果在心中一对照,相差无多,勉强还能接受。抽冷子又问:“章楶此人如何?”

林玄礼想了半天:“用兵挺厉害,我打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领了多少兵马去救我。章经略也不肯给我讲,不爱搭理我,当夜陪我吃饭,问我安危,然后就劝说我不该胡闹,说了半夜。”

赵煦又笑:“他确实聪明。比你可聪明多了。他在军报中对你多有赞誉,说你真有万夫不当之勇。你以为如何?”

林玄礼挺直了身子,与有荣焉:“我有!”我可太牛逼了真的,上辈子打群架最惊人的人数比例是5比42,这次是49比400000,名垂青史。

赵煦叹气:“不知悔改的小混蛋。全凭侥幸。你要是没赢,西夏人得意成什么样子。”

刘清菁刚晃进来,跟着骂道:“叫官家牵肠挂肚的小冤家!你有几个脑袋,敢做这种事!官家为国事日夜操劳,还要为你操心。”烦的官家跟我睡觉时都不那么专心了。

林玄礼心说:[大姐,你是不知道你在历史上干了什么啊,你可比我还虎。]

拱手道:“嫂嫂息怒,快帮我劝劝六哥。”

“咦,算你识相。官家,赢都赢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非要合理合法的赢才算是大胜么?临时变通一下,也没什么不行吧。官家一向开明豁达。”

赵煦忍俊不禁:“你到底帮谁说话呢。还以为你来替我骂他。”憋足了劲儿等着当皇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清菁掩面嫣然一笑:“我这不是开解你么。以往的官家忌惮文武官员,要用又不肯用,以致于屡屡错失良机。我的官家高瞻远瞩,心包太虚量周沙界,不被祖宗成法拘束,独相也使得,重武也使得,原谅了他,方显得不拘一格降人才。”

林玄礼在旁点头:[最开明的哲宗哥哥搞出来最强盛的北宋。真是中兴之主。]

[想不到她还能说这么有道理的话。正因为害怕才压制官员,六哥又不怕我。]

“嫂嫂说得对。”

赵煦笑骂道:“你住口。过几日…有你说话的时候!”先弹劾,再去庙献。

这一场小胜只是侥幸,虽然惊人,但不是真实实力。不是由大宋雄兵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实力,既不能震慑西夏,又不能威慑辽国。

佶儿不败由天幸。这不坚固,也不长久,不能当做国家柱石。

……

郡王在中午回京,消息传遍京城,百官立刻拿出准备好弹劾他的奏本,递了上去。

党魁的意思早已吩咐的清晰明白。

章惇:“不要指望能给他定罪。只要明年劳师远征时,郡王不要又混进去,凭借威望带人深入腹地——每次征讨西夏都是因为贪功冒进孤军深入才败!十一郎长了一张看起来就试图孤军深入敌国腹地的脸。他这次侥幸杀了敌人主帅,肯定还想再来一次,说不定还想擒贼先擒王。官家护着,又想让你们吓一吓十一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在宫里狂吃猛睡养精蓄锐,也不提出门会朋友,也不要高蜜童贯俩人,每天早上去向娘娘那儿卖萌,中午和晚上带着新想起来的菜谱,烹调一番,去见六哥。

赵煦照样吃,不论咸淡还是火候,以及各种椒的比例,都十分顺口,光禄寺奉上的麻椒鸡总有些调料渣滓,吃起来不够顺滑,这里只有麻椒味,一点渣滓都没有。加蒜毫的羊羹也果然不错,咸蛋黄炒肉也不错。“半年没做菜,手艺反倒更好了。弹劾你那些奏札,看了么?”

林玄礼悚然摇头:“还没看呢。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看起。”

赵煦微微颔首:“那些罪名都旧了,自从你得胜而归的消息回来,他们重拟了弹劾你的理由,二百余人联名上奏。大宗正也进宫奏明。后日垂拱殿里,大宗正和官员们都到,许你上殿自辩,朕再做定夺。”

林玄礼站起身,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是。六哥,你要怎么罚我?提前叫我知道,我心里也有个底。”

赵煦悠然摸着手炉:“是嘛,心里没底啊。提心吊胆么?寝食不安么?哼。哼。”

林玄礼听他声音带笑,还略带一点快意,抬头一看,果然不是真生气:“诶嘿嘿嘿。”绕过桌子,凑上前去,一把抱住:“六哥。呜。”

[爸爸!别生气了!]

[唉还是现代好,把哥们惹急眼了只要叫爸爸就好了。现在可不行。]

[尤其是在宫里,不能用伦理梗。]

赵煦推他:“戴罪之身,别来撒娇。你这套不好使了,哥哥现在不吃你这一套,绝不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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