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乃将门之女,自小应也知道何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如今咱们周、姜两家既已联姻,那日后自然是要和和气气过日子的,又何苦为了个下面的人......”
裴纾本就静不下心来,偏偏李嬷嬷又实在聒噪,愤怒之下直接呵斥道:
“嬷嬷若没有别的可说,就请回慈安堂吧,明日到了御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李嬷嬷曾是周远山的乳母,自入了侯府那天起,除了王太夫人还真没有谁敢跟她这么说话过。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缓过来后有那么一瞬竟还想着要还口,但又想起下午在院子里看到的佟锦绣的尸身便也住了口。
“夫人说的是,是老奴多嘴了。”
裴纾抬手捋过自己一头的长发,随即往后仰了下身子,语气依旧不悦:
“这里人够用了,天黑恐嬷嬷回去路上看不清路,您就不必在这儿守着了,回吧!”
“是。”
李嬷嬷瞧着裴纾脸上不好看,心里对她又实在是有些忌惮,应下后就赶忙回去了。
李嬷嬷回到慈安堂,碰巧周远山也在,就当着他的面将裴纾的原话告知了二人。
周远山虽气裴纾杀了佟锦绣还不恭敬长辈,又恼母亲的言语嚣张,但毕竟自己的弱点如今还捏在姜家人手上,故也说不出个如何来,只交代了母亲以后注意言行便回了白蓉处。
裴纾沐浴完坐在梳妆镜前的炭火盆旁烤火,身上散发出淡淡花香,白色的寝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细软的腰身。
顾珩前脚离开,她立马就将那盒中的粉末抹在了窗边,只是都到了这会子却还不曾听见鸽子来过的声音,她不免更加担心起来。
含香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看到了她满脸担忧的面庞,心中也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趁着翠儿去取炭的间隙,她弯下身子,轻声安抚道:
“小姐不必太过担心,侯府毕竟宅院大,守卫又多,想要平安出去自是要废些功夫的,您明日还要入宫,快早些安置了吧!”
裴纾转头看向含香,对她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