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指从季子严手里拽了出来,指尖那股湿热的感觉毫无消散。
季子严把她耳边的碎发塞在耳后:我该走了,以后大概每天我都会出现几小时的。我希望我醒来时,第一个看见的人总是你。
【没有看见你的那些时光里,我都在沉睡。我也想能伸手抱一抱你,摸一摸你以及能够给你每日一吻】
【但我又怕,怕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怕让你觉得婚姻不过如此。】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陪你朝朝暮暮,哪怕是蜉蝣一生也可以。】
这些话并未被姜糖听见,系统匹配到季子严的灵魂是阿严,自然姜糖也无法听到阿偃的心声。
姜糖看着季子严低头在她唇角落下炽热的一吻,垂眸低头宛如精美的雕塑,阳光洒在他的发丝上,他眉眼间的桀骜阴郁消散了不少。
就这样他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唇角。姜糖有些出神,大概是外头的阳光太过温暖了,让她有点晃眼。
看着莫名有些乖巧的季子严,她出神在想,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好的事情的话,他长大后也会是一个如春风般温柔但又有棱角的翩翩君子吧。
可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是没有如果,在你身上发生过的每一件不好的事情都会在你身上留下一道道永不磨灭痕迹,而你也会长大。
姜糖伸手轻轻抱着季子严的后背,望着他的眉眼在心底默默地说:可我还是希望你还是拥有少年纯善的心以及桀骜不弯的脊梁。
慢慢的男人松开了姜糖,姜糖知道是他回来了。
季子严看着她笑了下:抱歉,没有吓到你吧?
姜糖看着他眼睛里的歉意以及惊慌,她低头轻咬下他的肩膀:这算什么,你我认识,他我也认识。你俩本来不就是季子严吗,这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便捏了下他的腰,挑眉看着季子严说:不是说让摸你吗,怎么说呢,一般般吧。继续保持,不要骄傲。
说完转身就走了,季子严看着姜糖离开的背影轻笑。
【看样子阿偃做的还不错呢】
季子严洗完澡出来后看见姜糖缩在被子里正睡得香甜,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穿上个外套就出门了。
姜糖醒来后,只看见夕阳落下的晚霞照进屋子里,但是屋子里只有她一人,顿时心里有种空#J时G 落落的感觉。
她走出房门脚碰到了一坨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大束粉紫色的花,离近还能闻见一股花香,花上插着一张卡片每天一束,直至白发暮年。
看完卡片上的话后,姜糖抱着一大束花笑得和个傻子一样。
作者有话说:
季子严:老婆是用来疼的
第50章
起床了, 来吃饭。季子严看着姜糖傻乎乎地捧着花站在客厅里看着他笑,他的心情就很好。
原来看到放在心底在乎的人开心,他便也会开心, 远比工作时取得的那些胜利更开心。
姜糖恋恋不舍得把花放在客厅茶几上,看了好几眼才肯坐到椅子上吃饭。
季子严有些哭笑不得, 他屈起手指弹了下姜糖的脑门:不就是一束花吗, 至于连吃饭都不好好吃了。
听到季子严这种话,姜糖揉了揉脑门反驳他:怎么不至于啊,这是你第二次送我花了, 我都有好好记着的。
姜糖昨天还看了季子严的爱意值, 一直在增长的。可他表现出来的行为与显示的爱意值相比有点含蓄,所有的细节都藏在他日常的行为里了。
比如她不爱吃洋葱, 在外面吃烤冷面的时候, 季子严总是会给她挑出来或者吃掉。再比如她喜欢半夜起来上厕所或者去喝水, 自从有次摔倒后, 姜糖发现床尾有个夜间发光的小东西, 从那后再也没摔倒过
和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相比, 姜糖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感情。
他不会像外面那些男人一样不离嘴的爱, 就连正常的感情他都不能正常自然的表达出来, 可是他会用行动去拒绝那些靠近他的女人。
姜糖指着面前一道鸡蛋豆腐无奈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道菜大概已经吃了七八回了。虽然我说了很好吃, 但也不能顿顿都吃啊。
姜糖现在看见这道菜都不大想去吃了,季子严也并不生气, 伸手把酱爆茄子和这盘菜换了下位置:好好好, 我知道了。
语气里满是宠溺, 可姜糖却早已习以为常了
吃饭中途季子严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 背脊轻靠在椅背上:非要见我?还是老同学,呵,倒是有点意思。
给我回复对方,我差不多十天后就能回去了,这是最快速度了。到时候见面再说,嗯行。
季子严挂掉电话后,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屏幕。
姜糖也吃饱了,抬眼看着季子严随口问: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听到姜糖的问话后,季子严看着她原本无神的眼神变得柔和,似有琉光蕴含在眼中般清透。
我在想高价聘请过来的商学奇才是我哪位同学呢,了解了ta,也不至于捉瞎。季子严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痕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屏幕。
姜糖看着季子严低头时眼睫毛在眼下的阴影,总觉得他最近太累了,好像都没有他#J时G 自己的时间去玩乐休息。
季氏就像一个重重的躯壳压在他的脊背上,从少年至青年。而他似乎也接受现实了,日日都奔波在让季氏发展更好的道路上。
可姜糖很想问问季子严值得吗
最终姜糖看着季子严嘴唇微微张开几分,便又合上了。她走到季子严的身前,手伸向他乌黑的发丝,然后轻轻理顺他的头发:不用想这么多的,你一定可以的,不用这么焦虑的。
手机屏幕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可季子严仍是一遍又一遍的去擦。
【是哪个时期的同学呢,高中还是大学?】
季子严想起了他读书时期发生的糟糕事情,初中时期他的病还没这么严重,他在外面是清冷学神。
可后来高二开始,他的病就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在一次一个男同学嘲笑地问他为什么户口本上没有父母,而是跟着奶奶。随后就了然地说:哦,原来是个克星啊,克父克母。
在那一刻他大脑里的理智绷断了,他红着眼眶把那个男同学摁在地上揍了一顿,手上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那个男同学的血。
高中如此糟糕,大学也不例外。但高中时期,他身边总会跟着顾杳杳。可后来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他自己日复一日的生活。
伸手就可触的光,季子严怕怕光看透他的本质后,觉得他太过不堪污秽,而逃走。
俩人离得是如此近,近到季子严清楚地闻见姜糖身上的香味。清淡如烟,却又让人忍不住再闻一次。
开口时季子严的嗓子有几分沙哑:我在高中时期病就犯过几次,大学时期怕别人发现我有病,也只是上完课就回家处理公司事物去了。
姜糖莫名听懂了季子严话外的意思,她的眼睛微微瞪圆。
不解地看着头轻轻靠在她肚子上小心翼翼的季子严,她的双手捧起季子严的脸认真地说:小的时候我爸爸对我说过,不要相信别人说的,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很坚强的人了,明明身体精神极度不舒服,却还要为了那莫虚有的责任坚持着。
你这一生好像还没有为你自己好好活过吧,你记住,我只相信我的心。
她查过季子严喝过的药,拿着药去问了医生,才知道这是治疗重度精神病病人才会用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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