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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曾听说过初中生有个家教,在一个学期的时间里,帮她把成绩从班级五十几名提升到二十几名,而这个家教也是高中生。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初中学妹口中学习超级超级好的人是他们年级倒数第一的学渣。她气愤地当场质问商允,并在学生家长面前把商允说得一无是处,认为他这是在误人子弟。
商允面无表情地把他们刚刚期末考试的数学卷子每道题说了一遍,附加正确答案和解题思路,当场打了她的脸。
从那之后,她开始注意商允,发现他在学校根本不学习,放学后还各种兼职打工。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觉得实在是太丢脸,太可笑了。
她每天凌晨两点睡觉,晚上和周末都去补习班,发际线越来越危险。凭什么她这么努力这么拼命才能维持年级前五十的成绩,而商允轻轻松松就可以学习那么好,却对学校排名一点都不在乎。
“凭什么,”何雯慧喃喃道,“你凭什么瞧不起别人努力取得的名次?”
商允:“其实上课的时候我都有认真听,我只是觉得名次那种东西无所谓。”
“那种东西……”何雯慧自嘲地笑了。
在那之后,她感到迷茫和痛苦,对自己充满怀疑。就是在那段期间,她和高嵩有了接触。
起初是因为高嵩有一种“聪明药”,吃过之后可以使头脑保持清醒,即使一夜不眠,只要吃了也不会犯困难受。
而高嵩这个人很善于取得女生的信任,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心,让何雯慧很感动。这是她的初恋,当时的确缓解了她之前那种心情,让她一点点振作起来。
“你是说,当初你的药,是高嵩给你的?”商允忽然问道。
其实他也不是很意外,顾时未不可能给自己留下让人抓到的把柄。
何雯慧点点头,继续说:“虽然我们都默契地对这段关系保密,没有让学校里的人知道,但渐渐我发现,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方便撩其他女生。我和他吵过几次,他越来越不耐烦,前不久提出了分手。我不甘心,可是给他发微信他又不回,于是那天晚上约了他,等他训练结束去天台上见面把话说清楚。那个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他和……”
何雯慧瞄了乔飞灵一眼,后者狠狠瞪了她。她低下头说:“我拍到了他们约会的照片,质问高嵩和我分手是不是为了这个女生。高嵩根本不想解释,见我拉着他不放,说晚上他们校篮的人要……”
她忽然卡住,商允替她说:“要蹲我。”
何雯慧的眼泪再度涌出来,呜咽道:“我当时不相信,无论如何要跟着他,就拉着他不放。结果……他打我,揪着我的头发打……”
“他打你?”乔飞灵抬了抬眉毛,怒道,“我艹我特么怎么又瞎一次眼,这个烂人真是突破极限的烂!”
花莳摸摸学委的头,柔声说:“所以,翟耀是为了保护你,才对高嵩动手的?”
何雯慧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打了个激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翟耀那么可怕的表情,他像是疯了一样,高嵩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我吓坏了,坐在地上哭……后来顾时未来了,抱着翟耀想把他拉开,可是当时翟耀根本没有理智,推搡之间顾时未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她被翟耀那时的狠厉吓坏,捂着脸哽咽半晌才说:“我想他可能早就受够了高嵩的气,所以借机……”
“放屁!”乔飞灵突然骂道,“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我哥,你被高嵩打死了也没人管!”
何雯慧沉默着不说话,商允走到她身边说:“翟耀是个遵守约定的人,相信你现在比谁都清楚。”
事发之后,何雯慧求翟耀不要把事情说出去,而翟耀的确遵守了约定。在心惊胆战的几天后,何雯慧对于翟耀的守口如瓶也感到惊讶,心里既忐忑又怀疑。
“他答应他妈好好学习,不再打架惹事,所以即使看不惯高嵩和宋清宴,却很好地处理了每一次遭到的挑衅。”商允平静地说,“那天晚上,他本可以只是拦住高嵩,他会失去理智是因为,他小时候有个家暴他妈和他的父亲,他无法容忍这种事,无法容忍高嵩这种人。”
何雯慧的眼睛越张越大,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她抬手挡住眼睛,克制不住地再次大哭起来。
第二天,何雯慧在父母的陪同下去学校把事情解释清楚,花莳也在旁帮忙说明。翟耀的“罪名”终于被洗清,而高嵩的真面目则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学校还对有关“聪明药”的事进行了调查,发现高嵩不仅给何雯慧一个人提供过这种药。他说是从校外一个小混混手里买的,根本无法查证。
最后,高嵩被开除,本已因篮球队的光辉战绩而被保送H大的名额也被淘汰。
学委也让人感到吃惊,她不仅说出了翟耀帮助自己的真相,还承认之前是自己陷害商允。很多当初认定她被商允针对的老师都感到脸上无光,一时无法相信这么好的学生会做出这种事。
在这之后她办了休学,暂时离开了学校。
至于顾时未,从一开始他的话就是模糊的,而且他也曾请求不要严惩翟耀。一句“我只是去拉架的,什么都不说也是为了保护何雯慧”,便轻轻松松摘干净了所有事。
翟耀回到学校的时候,同学看他的目光再度变化,没有厌恶和恐惧,也没有曾经的友善亲切,只剩下敬畏和八卦,以及不屑。
这份不屑是因为当初他们都相信学委,坚持认为翟耀是个暴力狂,口口声声要把他赶出学校。现在真相大白,这些人惨遭打脸,于是就摆出这么一副嘴脸,掩饰面子丢尽的事实。
不过翟耀无所谓别人怎么看自己,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酒瓶底见到他倒是十分热情,激动地扑上来喊道:“小药药你终于回归组织啦!”
翟耀也很感动:“这次还要多谢你。”
酒瓶底很不好意思地说:“都是兄弟,说什么谢啊。要谢就谢商允吧,他对你绝壁是真爱啊。”
一开始她也不敢帮忙,当初许谦澄就是因为替李诗澜说了句话,结果落得那么凄惨的地步。是商允一再恳求,还给她买了好几次奶茶,她才下决心帮忙。
翟耀抿唇笑了笑,心口软的要融化,却依然嘴欠地说:“难怪有段日子不见,你又胖了一圈。”
酒瓶底:“我们的友谊仿佛走到了尽头。”
翟耀:“可我还想请你吃烤肉呢。”
酒瓶底:“我们的友谊又迎来了春天。”
两人笑了一阵,酒瓶底想起一件事:“对了,商允在教务处时说的话,所有人都知道了。现在全校都在拭目以待,等着看他怎么让你在期末考试中考到400名以内。”
翟耀在班级群里也看到了,有人说商允家那么有钱,可以给翟耀雇一百个家教也有人说商允就是在放屁,肯定是因为当时拉不下面子才胡吹的,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萌混过关,反正他脸皮厚。
翟耀指了指自己的脸:“看见我的黑眼圈了吗?我被商允搞的连觉都睡不踏实。”
“哦?”酒瓶底邪魅一笑,频频挑眉,“你被商允搞♂了?”
翟耀:“……”朋友你想法有点危险。
高二学年最后一场考试即将来临,大家都很紧张,翟耀表面轻松,其实压力极大。
“打架都没这么累。”不知第几次趴在卷子上睡着,被商允叫醒的翟耀如此评价。
商允给他按摩僵硬的肩膀,说话倒是不怎么温柔:“可能你发达的只有四肢吧。”
“宝贝儿,”翟耀仰起头神情复杂地说,“你的嘴只有在接吻的时候是软的。”
商允没说话,趁着没人注意,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卧槽,瞬间满电!”翟耀夸张地伸了伸胳膊,再次进入疯狂学习状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