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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年只是盯着顾子砚的唇而已,很礼貌也很绅士。
像是告诉纪明意,他只管自己的男人,别人的闲事,他没心情也没有兴趣去管。
纪明意不由得有些诧异,池年年会这样做。
倒显得他小人之心了。
顾子砚淡声回答,”这不是什么难事,你想我就帮你找他的证据,让他净身出户不难。甚至没有证据也可以办到,我一句话的事情。”
纪明意却很担心,“现在的江任已经不好对付了。”
顾子砚冷笑,“有什么不好对付的,还是我一句话,就能让他破产混不下去。他算是什么东西,我早就说过了。除了你,没人会把他当个宝。”
纪明意垂眸,突然很郑重的开口,“对不起顾哥,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后悔了。”
顾子砚没答这句,而是把烟送到嘴边,动作有些慢。
池年年直接夺走顾子砚的烟,盯了他一眼,凉凉说了一句,“烟要烧到手了。”
顾子砚瞬间清醒,随后看向纪明意立马就划清界限,“过去的事没什么好后悔的,都过去了,别提了。”
随后又看向低头踩烟蒂的池年年,有些被管的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
妈的小聋子刚才那个眼神,吓得他心虚出一后背冷汗。
纪明意却又感慨,从不轻易展露脆弱的人,此时却脆弱至极,“如果当初是跟顾哥结婚,就什么事也没了。”
作者有话说:
。
第76章 顾少单膝跪地,亲吻他的无名指
顾子砚才看到纪明意额头的冷汗,知道他此时一定是因为药物,而极其难受的。
纪明意又转移话题,看向池年年胳膊上的纱布,问,“他的手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是不小心伤到的,没什么事。”
池年年却说,“是他打的,缝了四针。”
顾子砚盯了池年年一眼。
池年年不客气的盯回去,那模样像是说‘怎么你能打我还不能说了’。
顾子砚凑近池年年,“你没打我吗?”
只是他用冰块敷了,现在脸上红肿没有那么严重了而已。
远了看不见,凑近了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们两个坐在那儿姿势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打情骂俏,纪明意看着,突然觉得有些刺目。
想起跟沈诚修的对话:
“你要让曾经在你面前高高在上玩弄你的他,贱如蝼蚁!江任糟蹋你的真心,你就践踏他的尊严,折磨他的身心,让他见到你就发抖,爬着向你磕头求饶。净身出户就是和解跟原谅了吗?那你的手段也太低了。”
“我要怎么做?”
“那你首先要足够有权有钱有地位,江任最不喜欢看到你和谁在一起,你就偏要和谁结婚。让江任知道,也让所有嘲笑过你的人都知道,你足够优秀,才会在离婚后,还被顾子砚求着娶回家,并且感情恩爱。”
“顾哥,不会的......我配不上了。”
“你还那么单纯,相信爱情,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爱情。顾子砚对你就算没爱了,也有同情,你只要听我的,就算利用同情我也会让他娶你。”
“可这样的婚姻始终是不长久的,我,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长久,得不到的那就毁掉啊,顾子砚不爱你,那就毁掉他,把他的一切都变成你的,那没有好下场的就不是你了,而是他啊。”
“你,在开玩笑吧,我有什么本事。”
“你有的,人被逼急了,什么都会有的。你难道不该恨顾子砚吗?顾子砚声声说爱你,可你和江任走到今天,你落到今天这样一个下场,没有他顾子砚在背后推波助澜吗?你在这当老好人,这个不怨那个不恨,可他们放过你了吗?
.......
纪明意想到跟沈诚修的那些对话,他额头的冷汗冒的更多,手指也紧紧的揪住了被子,眼神变幻,一会是恨一会是不愿的良知。
“小意,小意。”
顾子砚察觉到了纪明意的不对劲,他上前来询问。
喊了两声纪明意猛地回神,他仰头惊魂未定的看着顾子砚。
“顾哥......你能,抱一下我吗?”
顾子砚从未见过这样的纪明意,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都不用人推,好像风一吹他就会破碎的跌入万丈深渊。
顾子砚都已经伸出手了,最后却突然收了回来,因为他知道,小聋子就站在他身后凝视着这一切。
而他,已经是快要结婚的人,不管怎么样,既然要结婚了,就该和过去告别了。
顾子砚最后只是替纪明意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语气安抚,“小意,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你还有很长的人生,会遇见更好的人。”
纪明意明明没有爱过顾子砚,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他再次被抛弃了。
好像一直站在他背后,会一直爱着他的人,也要离他远去了。
让他再也不能有恃无恐,让他应该要懂得保持距离,不再介入顾子砚的生活。
可是纪明意觉得很难过,好像今天所有的难过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突然掉着眼泪看着顾子砚,他觉得浑身都好冷,可是找不到可以慰藉的人。
不管心中再如何苦,他也依然轻笑着感叹,“是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人只能朝前看。很晚了,顾哥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睡会,其他的等你好点再聊。”
“嗯。”
纪明意看着顾子砚和池年年牵手离开的背影,他慢慢的收起了笑意。
好像在江任不爱他之后,这些年,他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不需要安慰,不需要疗伤。
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忍受呢,他要这样难过呢?
为什么江任说不爱就不爱他了。
顾子砚跟江任和他较劲了那么多年,把他逼出国让他不再回来,断绝和国内的一切社交,逼他低头认错,现在他处境难堪,无路可退了,顾子砚却也嫌弃他,转身爱上了一个聋子。
明明曾经都那么在乎他,说爱他刻骨锥心,现在却两个都不要他了。
让他一身伤,一心痛的躺在这病床上,好似千百根针一样凌迟,痛的只有他一个人。
纪明意突然就不难过了,没有眼泪了,他双目赤红一片,却满胸腔的恨意。
他要报复他们!
该痛苦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他!
伤害他的人都该死!
他可是纪明意,是天之骄子!
走出医院。
天都已经蒙蒙亮了,说实话通过在纪明意面前顾子砚的表现,池年年觉得顾子砚说不准,是真的有心要娶他。
之前只信一分,现在有点信五分了。
顾子砚揽着那小聋子,等人看自己才问,“伤口还疼吗?”
其实还是疼的,只是有点疼麻了,就感觉不太出来疼痛了。
池年年伸手捂了一下纱布,抬眸和顾子砚说,“送我去学校吧。”
“今天不去了,折腾一晚上。”
“没事,路上睡会。”
池年年坚持,他的确不想再落下课程了。
顾子砚拗不过池年年,就跟他说,“那下课了早点回家休息。”
上了车,顾子砚又跟池年年说,“把宿舍退了,回来住。”
池年年想了一下,却没有同意。
说辞是,“中午能有个地方休息。”
但实际上是池年年不想自己没有退路,倘若有一天他被顾子砚赶出门,至少走的干脆有地方去。
不至于流落街头。
顾子砚知道小聋子心里还是有顾虑,想了下,没说什么了。
车停在校门口,顾子砚没喊醒池年年,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靠在车座椅上睡得很熟的池年年。
心软的一塌糊涂,又有些后悔,早知道昨晚就不折腾了,该让那小聋子好好休息的。
等池年年睡醒,窗外阳光很明显已经半上午了。
顾子砚坐在一旁对着电脑开一个视频会议,池年年想指责他为什么不叫醒自己的,可是看顾子砚在忙,又不好发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