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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诚修是趁着池子石去洗澡,躲在外面阳台偷偷打的电话,只能长话短说。
他没有多跟杨溪说什么,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有点发烧了,一会让私人医生过来看看,小溪,你别等我了,反正我今晚不去明天好点了会去找你的。乖,听话。”
沈诚修一股气的说完,不等杨溪再说什么,就结束了通话。
杨溪拿着手机,他的眼圈渐渐红了,就算那边已经挂断了,他还是说,“修哥,我等你,多晚我都等你。”
沈诚修说完话,赶紧从阳台朝卧室走,打开门正好遇见从浴室出来的池子石。
沈诚修手机没拿稳,刚好掉在地上了。
池子石本来没管,这动静却抬眸瞧他一眼,问,“去哪了?”
“出去抽了根烟。”
“干什么去了,吓成这样?”
池子石朝他走近,在他脖颈处嗅了嗅,没闻到烟味。
沈诚修哪回答这个话,他直接一把抱住池子石,“洗那么久,我检查检查洗干净没有。”
池子石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起来所以居高临下的看他,手指戏谑般在沈诚修脸颊上勾了勾,“反正都是要脏的。”
沈诚修可真是爱死他这副样子了,松手,把人落下来又抱住,强势又霸道不给喘气的吻了上去。
杨溪等到了天亮,始终没有等来沈诚修,他又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沈诚修别说来,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好像他不打过去,沈诚修就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最后是私人助理宋文看不下去了,跟杨溪说,“他不会来了,你至于为了他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是他对不起你,又不是你对不起他!”
杨溪喊宋文,“你过来,坐在我身边。”
宋文坐下了。
杨溪摸着他的脸,“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
宋文直接牵起杨溪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虔诚又真挚的吻。
杨溪凑过去,他抱住宋文,然后又慢慢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停止的意思,他要一直进行下去。
最后宋文撑在沙发上,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杨溪,“我不在乎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在我这里,我不给你后悔的权利。从今往后,溪哥,我来爱你。”
杨溪偏头,他的眼尾因为疼痛而掉下一滴泪,他只说,“后悔什么,我早就被扔掉了。”
从今往后,他不要沈诚修了。
杨溪那么决绝,不给自己回头路走,因为沈诚修没给过他路走。
杨溪捧着宋文的脸,又吻了上去,他的脸上都是泪,却又都是放下和来自身体的痛跟愉悦。
他就是高傲,他眼里容不下背叛这颗沙子。
星河小区。
顾子砚的身体是真经不起折腾,说病就病了,他极度抗拒去医院,最后让私人医院的医生过来给他挂了针。
第二天好些了,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见身边没有池年年,心理滋味不好受。
越生病就越想看见那个人,就算知道池年年帮不上什么忙,也不会让他好受一点,可就是希望能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但是池年年没出现,他忙自己的事情。
顾子砚这身体生病看来是常事,他要是给他好脸了,以后顾子砚不定怎么拿生病来折腾。
池年年是不惯着他。
连他不吃饭也不管了,顾子砚又闹不吃药,闹到最后也没闹来池年年,累的睡了一觉。
晚上的时候,池子石从学校直接过来的。
池年年听赵敬说哥哥来了,人都开心了,走过去摸到池子石,就抱在怀里,“哥,生日快乐。”
是的,昨天根本就不是池子石生日,只是池子石留住沈诚修,折磨他跟杨溪之间感情的一个小手段。
他不哭不闹不撒泼,可他的刀子刺的最深最伤。
这是无声的报复。
生日这种日子,池子石还是想跟弟弟过,弟弟是他为数不多的温暖,他现在太冷了,都不像自己了,面目全非。
今天沈诚修忙着哄杨溪,没有人打扰他过生日。
池子石捏了一下池年年的鼻子,“还记得呢。”
“那怎么不记得啊。”
池年年牵着哥哥的手,又怎么不知道哥哥说他呢,说他眼里只有顾子砚,没哥哥啦。
赶紧说,“哥还生我气啊?”
顾子砚听见来客了,挣扎着想起来,可是一天没吃饭又头晕眼花,手脚无力,只能晕回床上。
第136章 我养他一辈子
池子石掐池年年的脸,“真生你气,你还有机会问这废话了?”
“会凶我了,哥你变了。”
池年年搂着池子石的就不松手,黏的很。
池子石一笑,“变得更爱你了。”
太暖了,池年年觉得心窝子淌过的都是不是血了,是滚烫的岩浆。
赶紧蹭着哥哥的肩膀,黏黏糊糊的说,“我也爱你。”
顾子砚躺在床上听见池年年这句话,心里突然回忆起,两个人好的时候黏黏糊糊那些我爱你。
可是眼下想听,却只能蹭着听了。
顾子砚不由得垂眸,他的手放在额头上搭着,自嘲的笑了笑,又觉得那么难过,生病的委屈让他眼眶都热了。
鼻子那么酸,这些天胸腔里压抑的情绪,也让他的心像是塞着一团棉花,堵的喘不过气。
没想到池年年那句不是跟他说的,‘我也爱你’,竟然成了顾子砚情绪的决堤点。
赵敬进来看顾子砚。
顾子砚听到声音,他想侧身躲过去,不让别人窥探他的伤和脆弱,可他现在腿失去知觉了,却是自己翻身也不行。
他带着最后那么一点可笑的自尊,把头偏了过去。
赵敬一怔,随后替顾子砚带上了门。
见池子石看他,就说,“睡着了,我去倒果汁。”
池子石坐在沙发上,他轻声问身旁的池年年,“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跟哥哥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池年年老实交代,“先让顾子砚把骨折伤养好了,等好了再治半身瘫痪这病,西医不行还有中医。”
池子石倒是一针见血,“要是治不好了,回天无力了?你怎么办,养着他一辈子?”
池年年沉默了。
池子石又说,“你可要想好,他是个人,不是一只猫,一条狗。你还年轻,真的要搭一辈子进去吗?如果他就不好了!哥不是说话难听,只是所有的问题都要想到最坏的。只有最坏的都能接受,你才没那么难。”
池年年眼睛看不见就显得有些空,他握紧哥哥的手,好一会,低头说,“我咋办呢?他以后要是真的不好了,我咋办啊哥?”
“我给你出主意?你需要吗?”
池子石当然是希望池年年跟顾子砚一刀两断,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他顾子砚是死,是活,都跟池年年无关。
当哥的当然不希望一个残疾拖累弟弟,让弟弟一辈子不管朝哪走,都被这样一个残疾,牵着,拽着。
可池年年需要吗?如果池年年真这么听话,就不会带着一身还没有好透的伤痕了。
那可是每一道,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池年年握着哥哥的手,他俯身,趴在哥哥膝盖上,枕在哥哥手上。
轻声说,“哥,我还他的恩。”
“你还欠他什么?一条命不够抵的?”
池子石直接拆了池年年的台阶,这些不过都是借口。
池年年才很小声,却那么坚定的说,“哥,我养得起他,我养他一辈子。我不能,不......管他......啊.......”
“你看他那个样子,没了我,他就活不长了。他有错,他不值得原谅,可他罪不至死,是不是?”
池年年在池子石手上掉下一滴泪,然后他仰头,明明看不见,却还要哥哥瞧瞧他多可怜。
池子石气的揪池年年脸,“你放开手,他未必就会死,你把它的命捆在你身上,你怎么解脱,累死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