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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年将烟蒂掐灭,重重的呼出最后一口烟雾,吐的是烟又不是烟,像是胸口里的压抑沉闷的那口郁气。
吐出来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最后池年年依靠在顾子砚怀里,像是寻找一个暂时可以避风的地方。
"我都不敢去想。"
"我知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我接受不了,顾子砚,我不能没有哥哥。”
“一定会没事的,中医见效慢,只要治疗有效果我们就治疗。也不能尽听专家的话,之前他们那些庸医还说你哥哥植物人醒不过来,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别怕,没事的,会好起来的,肯定。”
顾子砚将池年年抱的更紧,他安抚一样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才又说,“等老中医晚上来了,我们再问问他情况,一定有办法的。”
“我现在不说这些,但我不会放过沈诚修。就算我哥不肯说,我也知道,他的病一定跟沈诚修有关。”
“我陪着你。”
”我收到的那些信,照片,都是假的,我后来仔细对比过字迹。模仿的事很像,但还是有细微不一样的差别,那些都是沈诚修伪造的,还有在私家菜馆那一次,沈诚修做戏给我看!......”
池年年恨的掉着泪,“原来那么多都是有迹可循的,可是顾子砚,我都没有发现,我真的,一点也没有发现。如果我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如果......”
“没有如果,年年,别去想那些了。”
“我好后悔,我后悔没有一直看着他,如果我看着他,他就不会被沈诚修弄成这样了。”
池年年狠狠揪着顾子砚的衬衫,恨极了的咬牙切齿,“我真的好后悔,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顾子砚安抚的拍拍池年年的背,他无声的陪伴着他,池年年的情绪需要发泄,想哭就哭吧。
......
经过这次没被发现的探望,沈诚修就开始没有节制了。
他一次又一次来看池子石的情况,像是个躲在暗处,病态的偷窥者和监视者。
他会是池子石擦肩而过的推着车男护士,在病房杂乱过来帮忙的医生助手,新来跟着查房的实习时,有时候甚至是保洁员.....
他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人,只为了看那么一眼他。
池子石清醒的时间变的很少,治疗仍在继续,但他的情况好转的却少了。
老中医把池年年和顾子砚都叫到病房外。
沈诚修就弯着腰,带着花白的假发,拿着拖把慢慢拖着走廊,耳朵竖起来听。
老中医就说,“这是心病,他自己看不开,谁也救不了他。”
池年年不懂,“心病?”
老中医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
顾子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保洁员,随后又看向中医,“如果心病继续下去,他会怎么样?”
老中医惋惜这么好一个徒弟,但也没办法的说,“会死。”
池年年当时就绷不住了,都没有多人就已经克制不住的哭起来了,“求求您了,您一定有办法,您再救救他,我不能没有哥哥.....”
他死死抓着老中医的衣袖,最后直接给这棵救命稻草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我怎么会不想救他,他是我见过最有学中医天赋的人。可孩子,这没办法啊,他的生死由不得我啊......”
“求求您.....”
池年年被半搀扶起来,却连站也站不稳,他听不了,听不了这份死亡宣判书。
最后他又进去求池子石,“哥,你有什么心病,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不要我这个弟弟了?你到底为了什么不要我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哥......"
顾子砚看不得池年年这样,跟着红眼睛。
沈诚修扶着拖把站在走廊外,他盯着一处地方失了许久的神。
第二天,池子石又去做检查的时候。
检查室的医生摘下了口罩,是沈诚修。
此时的池子石醒着,却并不清醒,他不说话,没有反应的垂着眸。
“我知道你听的见,我也知道你能发现我,你看,我什么都知道。我还,我知道你的心病。”
沈诚修蹲在池子石面前,他想伸手替池子石整理一下衣领头发,可伸出的手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他不敢碰他,他怕碰了就再狠不下心。
沈诚修轻笑,那是一种释怀,“我知道了,该怎么做,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看了池子石好久啊,沈诚修才说,“以后,你就真的自由了,我们陌路吧。”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新年快乐,感谢陪伴,再次走过一年。
第222章 哥哥番外33
顾子砚查到了池子石出事的全部经过和缘由,他还找到了温苍。
池年年知道后,还来不及愤怒的去找沈诚修麻烦。
沈诚修就出事了。
池年年也是看新闻才知道,沈诚修被警察带走了,他名下研究所涉及多项非法黑色交易,如果要判下来,最少判十年。
新闻一出,池年年跟顾子砚都觉得反转来的太快了,一时他们诡异的都觉得事情不简单。
也在等反转中的反转。
可最后,案件罪证很足,沈诚修当庭认罪伏法,最后被判决了十二年。
竟然是再没有反转了。
顾子砚看完开庭,他沉思了一会,突然说,“原来是这样。”
池年年跟顾子砚看的地方又不一样,他冷笑,“这么多罪,不是找了关系,应该死刑的。”
不远处坐着杨溪跟宋文。
杨溪站起身,那么不屑又讥讽笑看沈诚修被带走的背影,只是看到最后眼中又有失神。
他以前对沈诚修都是恨和不甘,可只有这一刻,他是除了这些情绪之外,又觉得失落和难过的。
原来沈诚修真的,没有爱过他。
宋文握着杨溪的手,“回家吧,老婆。”
杨溪才起身,回握住宋文的手,跟他十指紧扣,“他能为了池子石去坐十二年的牢,我是输的心服口服了。”
池年年看向杨溪,“他坐牢是他罪有应得,跟我哥哥什么关系?!”
杨溪冷嘲的看了一眼池年年,“你以为,他的罪证是那么好找的,从他被逮捕到被判的这么快,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不是怕你那短命鬼哥哥等不了吗?!”
池年年不屑极了,“可笑。”
“就是可笑,可笑死了!他去坐什么牢,他死了干净,让我这样看不起他!”
杨溪被宋文揽着腰带走了。
池年年狠狠踹了一脚椅子,“他的罪有应得,带什么我哥哥,别恶心我哥哥了!”
顾子砚去哄池年年,“好了,他被判了就好了,我们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哥哥。别气了,开心才对。”
池年年才高兴一点,“对,我要回去反复播放给我哥哥看,沈诚修这个恶人,终于遭受报应了。”
两个人朝外面走的时候。
池年年又吩咐顾子砚,“你可别让他在里面好过了,打声招呼,他欠我哥哥的,以为坐牢就不用还了?我要找人每天打他一顿。”
顾子砚还能怎么办,只能惯着池年年了,答应着,“好,我去安排。”
医院。
池年年开了电视,把沈诚修被抓背叛的新闻反复播放给池子石听。
池年年看上去高兴坏了,可看到池子石病态消瘦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又难过,“哥,他罪有应得了,12年都出不来,以后他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监狱看沈诚修被揍。”
主治医生有事找池年年出去了。
池年年离开,所以他没有看见池子石眼尾滴落的那滴泪。
一直站在一旁的顾子砚却看见了。
顾子砚走过去,拿起平板,关掉了上面的内容。
他看着暂停画面里的沈诚修,才跟病床上的池子石说,“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沈诚修突然就出事了,得罪人了还是被人整了。后来看沈诚修的态度,我才知道,原来是沈诚修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