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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姜昭(1 / 2)

('元淮曾和药王谷打过几次交道。

她代宗门前去求药,因合欢宗在武林中处境微妙,虽名声不佳,但门下弟子个个身手莫测,再加之合欢宗行事诡谲,元淮总被待以上宾之礼。

药王谷的一些内情她也算是略有所闻。

比如,严稹。她和此人有过几面之缘。

严稹武功高强,在不善武艺的药王谷众人里尤显突出。药王谷谷主对他颇为倚重,命他镇守漱玉阁。阁外另有阵法相持,迷阵、毒草暗藏重重杀机。

按理说,药王谷的防守固若金汤,几乎无人能单枪匹马从外部闯入。药王谷探听消息的手段远非常人所想,如果是大批武功高手围攻药王谷,不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在他们还没动身前,药王谷就会收到讯息,之后自有旁人帮他们解决,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江湖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犯药王谷者,必群起而攻之。

药王谷与各大门派的关系盘根错节,早已不分彼此。明面上药王谷势弱,需要依附其他门派,寻求庇佑。可暗地里,药王谷几乎掌控了天下所有蛊毒炼制和破解之术。在某种程度上,世家豪族皆在药王谷的掌控之下。

合欢宗与药王谷牵扯极深。合欢宗克制蛊虫的药物,有半数都出自药王谷。虽说有些可以寻到旁的替代,但有几味关键的药材,全是依着凤凰木的滋养才得以生长。

离了这些药材,解药的药效便会大幅下降。

就像她身上的蛊,很快就要失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蛊虫在她体内蠢蠢欲动。近日来,她愈发感觉体内真气流窜古怪,经脉隐有被拉扯的酸痛。内力自她离开宗门后就以一种迅猛的形式暴涨,也许是这种超脱自然规律的进阶方式提前唤醒了蛊虫,蛊虫也开始肆虐。

所以尽快找到药草,这不仅是完成宗主交代的任务,也是元淮心之所念。

“唔——”男人的身子突然一滞,接着便剧烈地呕吐起来。

他一开始呕出来的多是腹中残留食物的秽物,但由于他很久都没有正常进食过,很快他就吐不出什么东西了。

那只可恶的虫子却不放过他。他只觉得有东西堵在喉咙口,他拼命地往外干呕,吐出来的只有浑浊的胃液和胆汁,脏腑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撕裂。

铁锈似的腥气涌上喉头,他又向外呕了一大口,浓重的血腥气将他淹没。他怔然,而后呆滞地缓缓低头,模糊地瞧见胸前和手臂上满是大片新鲜血液。

那是他刚刚吐出来的。

喷出的这口鲜血好像打开了一道开口,尖锐的疼痛在他的胸腹蔓延,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涌出。他费力地抬眼,想要和元淮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嗓子被凝固的血块卡住了,有淤积的血不得而出,反涌到鼻腔,他的脸彻底被血糊成一片。

呕血不止,这是蛊虫开始啃食容器内脏的标志。

倘若放任蛊虫吞噬,眼前的男人很快便会被啃到只剩一副薄薄空壳。

这人确实是个麻烦,。他的话语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疑点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

他透露出的信息非常诱人。

世人只知药王谷被灭,无人知晓这场祸患的缘由,真相早已随药王谷的覆灭消散在风中。但今日这人的一番言论让元淮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招致惨剧的或许不是外敌,而是因为祸起萧墙。

她不能杀了这个男人。

至少不是现在。

有了这个男人,她接下来的行动会顺利很多。

元淮伸手,掌心朝下。她略微使力,原先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渗出几滴血珠,恰好从她的指尖滴落在男人的唇间。

男人的双唇无意识地颤动,元淮的血轻易就滑到了他的口中,伴着喉咙的滚动进入他的体内。

这几滴血的效果立竿见影。

男人身体不再痉挛,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今夜他承受了太多的折磨,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骨骼和经脉都像是搅散了的一滩烂泥,只是万幸他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在这个冰冷深夜中突然出现神秘女孩应该不会再对他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武功之高,心计之深,远超先前那群乌合之众。

“你叫什么名字?”元淮问道。

“······姜昭。”

元淮心中默念这名字,而后笑着说:“我答应你的请求,你随我一同上路吧。”

她的脸被面巾遮住了大半,露出的两只眼睛微弯,一双眼眸灵动出神。

看起来完全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模样。

谁能想到这和煦温柔的女孩上一刻还将人折磨得七窍流血呢?

元淮面上温柔的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想,还是应该找个机会继续探探他的底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昭被元淮带到了一处山洞。

她简单交代了姜昭几句,给他几瓶止血的药物,让他先自行处理身上的伤口,保证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姜昭无力地躺在地上,他眼皮一翻,盯着元淮问:“······你认为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可以自己处理伤口吗?”

元淮认真地回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她甚至贴心地帮他生了火,火堆离姜昭很近,不时有飞溅的火星迸出,融融暖意驱散了深夜的寒冷。

“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要乱跑,也不要动别的歪心思。”她自袖中褪下一把短剑,扔在姜昭身旁,“这剑给你,防身。”

姜昭往旁边一瞥,沉默不语。

“当然,如果你实在打不过他们,那留着自裁也不错。”元淮揶揄道,“至少不会很疼。”

橙红的火焰在燃烧,她的笑容在火光中清晰又模糊,赤裸裸地释放着恶意。

子时已过,迎来的是一天中最寂静的时刻。

镇子被浓密的夜色包裹,沉浸在如水的黑暗里。

客栈前庭里,值夜的伙计百无聊赖,昏昏欲睡。旁边的烛火摇曳,一点幽幽的光芒照着这片宽敞的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道狭长的影子跳出了无边的黑暗,它的四肢渐渐伸展,拖着长长的尾巴,慢慢向柜台的伙计接近。

烛火兀的颤动,明明灭灭的光影在他的眼前闪过,他的眼皮微颤,然后猛地睁大了双眼。

傍晚那位和他告辞的女孩正伫立在他面前,秀美的五官有大半隐没在黑暗里,看不见表情,无端有种阴沉的压迫感。

“您······您回来了?”伙计一时着急,嘴里打了个结巴。

元淮向前迈了一小步,她整个人走出了阴影,投入了光明的笼罩,光线柔和了她身上阴郁的气息。她点头以示回应。

伙计见状松了口气,他想可能是被人搅了美梦的缘故,自己脑子还不太清醒,在胡思乱想。

“这么晚了,您是先回去休息吗?热水是一直备着的,您······”

他骤然噤了声,眼睛瞪得像铜铃,直盯着元淮的身下。

元淮的剑鞘在渗血,先前她一直急着赶路,没有在哪里长期停留,所以不甚明显。可她在柜台前多少是停留了一阵,血就嘀嘀嗒嗒流了一地,在伙计的视角,正好能看到。

“故人多年未见,一时手痒,切磋了几招。”元淮不紧不慢地说,“一点小擦伤,给你们添麻烦了。”

伙计面如菜色,他觉得事情远没有她描述的那么简单。夜晚光线黯淡,他看不清元淮的衣摆上濡湿的痕迹是什么,有可能是露水,但此情此景下说是血迹恐怕更贴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磕磕巴巴的,愣是拼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元淮倒是善解人意,她没有再为难伙计,讲明自己的来意:“我来退房。”

“是······好好。”伙计猛咽一大口口水,他低头核账,拨算盘的手指还在颤抖。

“你们这儿有纱布和止血的药物吗?”元淮问道。

“有的有的。”因着客栈开在较为偏僻的地方,采买都不方便,他们店内也会备一些常见的药物和止血的纱布供客人使用。

“银钱一并算在里面吧。”

他的步子急,神情慌张,在取完药物回来的路上还被绊了一下,药瓶差点滚到地上摔个粉碎。元淮也不催他,只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忙活。

伙计把元淮要的东西包好装进口袋里,递给她,“这是您要的东西,一共是······”

元淮掏出了银两,放到桌案上。那是一整块银元和几块碎银。

一块银元足以支付她的账单。这是远超她应付的价钱。

她看着伙计,眨了眨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伙计到底是在客栈历练了多年的人精,他揣摩再三,明白了元淮的意思。这多出的银两,算是他的封口费,女孩不想他把今夜的事情泄露出去。

他犹豫片刻,还是收下了这笔钱财。

元淮见他识趣,勾了勾唇角,没再多言,在伙计敬畏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客栈。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元淮的步伐就快了很多。

她的足尖轻点,周围的景物飞速向后倒退,不多时便没入了山林。

这时她才略微放慢速度。夜里辨认方位终究是要比白天困难一些,当然——

也更容易被人跟踪。

元淮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某个方位瞥去,有道影子一直跟着她。她出了客栈就察觉到了,这人像块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始终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很谨慎嘛······

元淮轻叩剑鞘,她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去理会这人。实际上她也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人究竟是冲着她来的,还是被姜昭所引。

几个起落,她来到了安置姜昭的洞穴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洞穴内传来嘈杂的争斗声。

元淮挑眉,这么快就又遇上仇家了?她跳到洞口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寻了个合适的位置,饶有兴致地观看起来。

洞中多了四道身影,他们把姜昭围在了中间。

元淮用真气探了一下他们的武功,他们的内力可谓是稀松平常,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她轻呼一口气,内力沿全身经脉流动,汇聚心脏,将心跳和呼吸缓缓压到最低。

这四人在她看来,不过蝼蚁,弹指间即可击杀。但对姜昭而言,只论拳脚功夫,他连其中一人都无法抵御。

元淮关心的是面前的这种‘绝境’,与他先前遇到的何其相似。他会被逼迫得再次动用那一身诡异莫测的毒血吗?

既然要把这人留在身边,总要搞清楚他的底细。这身毒血是她极为忌惮之物。

之前的战斗她只能遗憾错过,现下是最好的观测时机。

元淮拨开树枝,将精神集中在洞中几人的身上。她还留了一丝精力,时刻关注身后窥视着的动向。

洞内,姜昭躺在地面,他目光阴冷,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几人。

这几人身材高大,肌肉贲张。他们各持一把大刀,一脸凶煞,像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哥,老七的香就是粘在这小子身上。”皮肤黝黑的男人朝身边的大胡子说道。

香?迷香?元淮一惊,这人是又被下了什么东西?

大胡子抬脚狠狠踩住姜昭的胳膊,那是之前被元淮弄伤的手臂。他的嘴角抽动一下,暴烈的怒火从胸中燃起。

他攥紧拳头,指节爆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哟!气性还挺大的!”四人中身型较瘦的那人嘿嘿一笑,他提刀上前,挑衅似的用刀面拍了拍姜昭的脸。“老七死的冤。这仇咱们得报!那娘们儿给的香倒是不错,没了这东西,要找到你这个杂种还件麻烦事。”

他说到兴起,一脚踩上姜昭的胸口,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姜昭的身上,他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快要窒息了。男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愈加兴奋,俯身凑到他面前:“那娘们儿说这香叫蝶引,沾了它,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追踪到。”

他二人的距离极近,姜昭甚至能感受到他吐出的热气。

“你小子离他远一点!他伤的这么重,都能搞了老七,小心有古怪!”大胡子喝斥道。

“三哥,怕什么,哥几个都在,还怕······”

他话音未落,姜昭没被控制的那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脖子,黏腻的血糊了他一脸。他登时暴怒,反手就想抽他一巴掌。

“唔——”他脖子沾了血的地方无端升起灼痛,他挠了挠,有滑腻腻的东西顺着他的力道脱落,他低头一看,惊觉指甲缝里粘着的是自己融化的血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这是!这是什么!三哥,三哥,救我!”他大叫一声,惊恐地扑向同伴。他的同伴纷纷躲闪,唯恐自己也沾染上。

大胡子到还算冷静,他快步上前,手持大刀,朝姜昭的脖颈挥砍。

不管是什么邪术,只要施法的人死了,术法自然会终止。

当然,他吸取了同伴的教训,没有离姜昭太近。

姜昭看见那人的惨状,心中十分快意,他挑衅地盯着大胡子,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刀,索性直接决然赴死。

被感染的那人扑通地跪在地上,被烧灼的部位已经扩散到全身。他已经无法站立,他跪在地上,自有腐烂的血肉从身上掉落。

余下二人被吓傻了,拼了命的往外跑,他们隐约看见洞外好像有人,以为是自己迟来的同伴,顿时高喊救命。

“石峰,你他妈的才来,要死吗!”他们怒骂。

‘石峰’拔剑,他以一种极为玄妙的身法从二人身旁穿过,执剑的手腕轻翻,几道剑光划过,那两人就断成了几截,甚至他们的表情,还是停留在上一刻见到友人的喜悦中。

她灵巧地绕过肉身腐烂的那人,来到大胡子的身侧,在大胡子惊骇的目光中,一剑割掉他的脑袋。而那把自然垂落的大刀,也被她用剑尖一挑,飞旋着插到地上。

干净利落地处理掉这些人,她转身笑着看向洞口现身的身影,“你跟了我一路,现在是终于肯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才是真正的石峰。在听到同伴的第一声惨叫时,他就立即动身前行,也不管自己盯梢是否会打草惊蛇。他对自己的轻功是颇为自信的,师父曾说他的轻功可以跻身江湖二流高手,他亦是苦修多年,怎么也不会比这个十来岁的女孩差。

只是······石峰看着满地的尸块残骸,和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女。他果断的转身,足下轻功运行到极致,恨不得能插翅飞行。

什么狗屁的兄弟,有命活着才是王道。

元淮取出一把匕首,两指在剑身一抹,反手掷了出去。

石峰的动作很快,但元淮的匕首更快!

匕首似离弦之箭飞驰,狠狠地刺入他的肩膀。

石峰吃痛,但他丝毫不敢停顿,夺命狂奔。

偌大的山洞,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元淮收了笑,她的眼神颇为复杂,许久,她终于发问——

“你中了蝶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日的阳光强劲,有几缕穿过了帘子的阻挡,一晃一晃地照在姜昭的脸上。

姜昭被弄得睡意全无,他睁开眼,偷偷地打量起软榻上的元淮。

三天前,这女孩不由分说将他打成重伤,却又利落地解决掉其他追杀他的人,如同承诺他的那般,带着他一同上路。

元淮甚至还租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让他免了奔波劳碌。当然,车内唯一的软榻是留她自己享用的,姜昭只能打地铺。

这已经是姜昭半月来睡得最安慰舒适的一夜。

他身上的伤口得以清洗包扎,腐肉和脓血都被剔除。他的外伤太多,浸了药水的干净纱布在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只露出了五官。

元淮并没有苛责他。相反,她十分慷慨,在饮食上也给了他诸多优待。

姜昭感觉身体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他的头脑和情绪逐渐归于清醒理智,他有了更多的精力去思考筹划。

先前的山谷里,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元淮的身形轮廓,再加上她蒙了面巾,根本辨认不出她的容貌。

现下正值晌午,天光大盛,她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她盘膝坐于软榻,上身俯在案前,正认真地看一封信。

元淮的肤色偏白,不是那种瓷器的冰冷,而是莹润的,暖玉般的细腻白皙。她的五官线条偏柔,唇色淡红,眉宇舒展,无一丝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比他想象中还要年轻一些。

她更像是自幼被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漂亮小女儿,不谙世事,温润纯良,完全不似她的剑法那般凌厉。

她的桌案边,立着一只羽色鲜艳的鸟儿。

它通身是淡蓝色的羽毛,在尾羽那里,颜色逐渐晕染加深,呈现出深蓝和蓝绿融合的色调。

元淮左手逗弄了鸟儿几下,那只鸟也颇为亲昵地蹭蹭她的手指,她偏过头去看了姜昭一眼:“你醒了啊?”

“嗯,多谢你这几日照顾我。”姜昭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是哪派弟子?”

“时间还早,不再多睡一会儿?”她挠挠小鸟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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