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的毁容式疤痕可是陈年旧伤,绝非半月能形成。
车子吱嘎吱嘎的缓缓前行,他们顺利地入了城。
元淮朝他扔过去一件包裹。包裹砸在他身上,发出一声闷响,有一片衣角散落出来。
是一件大氅和一个斗笠。
“穿上,不然你这一身的血迹纱布,我们会变成活靶子。”
姜昭闻言顺从地披上大氅,戴好斗笠。
“姑娘,到客栈了。”隔着厚重的帘子,车夫的声音不甚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淮一掀帘子,先跳下了车。
她把银钱按约定好的价格付给车夫,姜昭随后也慢慢下了车。
元淮感到身边有一道颇具压迫感的身影。男人一直都以卧姿面对她,这是第一次站直身体。这一直起身,她才发现姜昭的身形颇高,自己的额头刚及他下颌。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有些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客栈。
直到店小二带他们上楼,元淮也没有和姜昭说什么,到是店小二在暗地里偷偷打量了姜昭好几次。
好在做生意的,都是人精。那小二虽然好奇,但也不多言,极殷勤地将他二人引入一间宽敞的客房,问好他们的需求,便阖门不做打扰。
房里只剩他们二人。
这间客房陈设玲珑,布局雅致,分内外二间。内室的床铺更舒适,外间是一张软榻,虽然没有内室宽敞,但也足够一人休息,比马车要舒服得多。
“老规矩,我睡里间,你睡外面。”元淮快步走到内室的床榻,一个猛扑到暄软的被褥里,懒洋洋地道。
姜昭没有异议,他坐到那张软榻上,身体触到柔软的床榻,他忍不住舒服地低叹。
身体放松下来,精神也不再紧绷。他突然想到,迄今为止,这女孩始终没有和他说过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啊——”元淮从被褥间抬头,她认真回忆这几天和姜昭的交谈,发觉确实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单字越,你可以叫我阿越,或者小越儿。”
姜昭蓦然呼吸一滞,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循环往复数次,他才感到自己全身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他的语气艰涩:“小越儿?”
“你——”元淮皱眉,犹疑地看着他,“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
姜昭闭眼,移开视线,他盯着墙底,含糊道:“······没有。”
元淮可不想轻易放过他,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人情绪起了这么大的波动,就像厚重的蚌壳被撬开了一个小口,她怎会错过这个窥探的好时机。
许是元淮探究的目光太直白,姜昭也知道她不会允许自己一句含糊带过,他攥紧拳头,用力之大,让指尖深陷掌心,他仍不觉疼痛。他的嘴唇张了又张,最后自暴自弃道:
“我有一故人,她同你一样,也叫小乐儿。”
元淮支起下巴,认真地听。
“后来她就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元淮面无表情,一骨碌地爬起来,气势汹汹地下了床。
“哈。”姜昭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哈哈哈哈······”姜昭反问。他的喉咙尚未完全恢复,笑声喑哑,实在不是什么好听的声音。
元淮不想理会这个神经病,她推门准备离去。
“你去哪?”姜昭笑够了,问道。
她回了一个森森冷笑——
“去杀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扶夕楼的正午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扶夕楼是郦城数一数二豪奢的酒楼。一楼的门厅早已宾客满堂,热闹非凡,二三层的雅间也落座了大半,不时有貌美的侍女在回廊穿行,恭敬地服侍各路贵客。
三楼某处隔间内,有两道修长的身影映在重重纱幔珠帘之上。
这房间的位置相对僻静,四面都呈有琉璃窗以作隔断,喧闹与嘈杂皆被阻在门外。桌上有几道精致的菜肴,却几乎没有用过的痕迹。
席间有二人相对而坐,这二人容貌皆是不俗,神采奕奕,周身举止从容有度,一看便是内力精湛的武功高手。
年纪轻的那人手执玉箸,两指捻着把玩,那双玉箸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打着转儿,俊秀的面庞上是一派愁容:“大师兄,您可怜可怜我,要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我没有把你带去千机门,回去后他不得活剥了我的皮!”
他对面的青年看起来比他稍长几岁。容貌极为俊美,眉目冷淡,就算是自己师弟的苦苦哀求,也没让他神情有丝毫变化。
这青年正是剑阁阁主首徒,周衍。
江湖里关于周衍的传言有许多。他并非出身显贵,却有一身极佳的习武根骨。周衍于武道悟性极高,他的内功深厚,拜入剑阁十数年,剑术早已远超同门众人,跻身顶尖高手的行列。
如今,他也不过只有二十二岁。
然而周衍这人的性子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他对于武功至高境界的追寻病态又疯狂。任何能够提升他武功和剑术的人或物,他都不会放过。当然,除了修炼,也没有其他能让他提起分毫兴趣的东西了。江湖上仰慕他的美人无数,不乏有胆大之人,使尽全身手段,但最后依旧铩羽而归。
周衍的右手虚虚扣在杯口,食指略一用力,压上边沿。只见杯身轻颤,连带着桌案都阵阵颤动,溅起共振的嗡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书墨闭嘴。
他的乖巧堪堪维持了数息,就忍不住再次开口:“师兄······”
“你不说,他怎知我会来?”周衍望向窗外,郦城的繁华喧闹尽入他眼底。
周衍的内功实在强悍,心神略动,内力便可炼化成真气,如灵蛇般在他的五指间游走。他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的花纹,那杯身震颤不止,容器内的液体彼此碰撞,激起一层细密的水雾。
“大师兄,你救了宁夫人和她的女儿,陆门主多次派人传信,说是想邀你去千机门作客,以尽地主之谊。”陈书墨苦笑,“这次你下山之事,他们一早就得了消息,如今你人都入了郦城,千机门的人怎么会没有所闻。你这时闭门不出,不是扫尽了千机门的颜面?”
陈书墨的一番话可谓是字字肺腑,周衍的反应依旧淡淡。
在他看来,救人之举并非有意为之。那日陆光尘与宁婉千恩万谢,并以厚礼相赠,这欠下的种种恩情债,早已一笔勾销。
许是入庙堂的时间久了,千机门的处事风格沾染了不少伪善做作的气息。
陆光尘那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哄得皇族和武林各派都以为自家占了上风。他百般示好,其下隐藏的深意让人不得不谨慎提防。
周衍无心掺和他们的明争暗斗。
他的武功停滞不前已有多时,剑术境界始终没有新的突破。这是自他习武以来从未有过的怪事。周衍隐隐有种预感,现今的武功已是他此生能达到的顶峰,若是想再有新的精进,除非天赐良机,否则一生都将止步于此。
世人皆道这剑阁大弟子是百年一遇的剑术奇才。周衍自忖年轻一辈里能与他相较的不过一手之数,这些人里几乎无人同他一般专攻剑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是和他们切磋一百次,也破不了此刻他于剑法上的困顿。
不过,倘若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月黑风高的深秋寒夜,纤细的身影,凌厉狠辣的攻势,贯穿血肉的剑伤······
周衍的腰侧有一道暗红色的陈年旧伤。
这伤其实并不深,只要按时上药,调养得当,月余就可愈合如初。但他有意放任它,任其自行修复,最后落成一道有些凹凸不平的疮疤。
按理说,这种程度的伤痕,没有伤到筋脉骨骼,即使落了疤,日后它也不应再有什么疼痛反复。
可无数个寒冷的夜晚,他自梦中惊醒,梦境的最后总是那少女挥出的惊天动地的一剑。她的面容被一张平滑冰冷的面具遮得严密,看不见半点真容。
她是周衍生平所见剑术最为精湛的一人。
挥、劈、刺、斩,这些是最基本的剑法招式。这些死板的招式在少女的手中好似重新生动起来,变得分外诡谲,周衍需提起全部的精力应对。
少女的剑术强悍,可她的内力远不及周衍深厚。
这是极为古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强剑法的施展需得内功支撑。如果一个人的内力薄弱,他的剑术练得再出色,使出的效果和寻常屠夫别无二致。反观内力高深的人,即使剑术稍有逊色,在内功驱动下,他的剑术也会使出不错的效果。
他依然被刺伤了。
甚至,如果不是少女的内力单薄,他腰上留下的就不会是一道血痕这样简单,他的半个身子都可能会被劈开。
绘着诡异花纹的白瓷面具,这是合欢宗剑侍的标志。
合欢宗奉行双修采补之术,宗内弟子以内功深厚见长。合欢宗人是最不可能内力单薄的,而能成为剑侍的人,更是宗内佼佼者。
这种自相矛盾、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在那夜突然降临在他眼前。
除了合欢宗宗主和他的嫡徒,无人知晓剑侍的面容如何。戴上面具,他们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门杀手;揭下面具,他们一个个如常人般隐没在人群中,无从辨别。
这道剑伤总是在梦醒时分开始刺痛,清晰地提醒着他,那惊心动魄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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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补更!锵锵锵锵——剑修男主登场!周衍一开始就是被元淮的高强剑术吸引的!他的本质就是慕强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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