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们也没什么行李,一人穿了一套袄裤,背了一个小包裹,装些私人用物就罢了。
这会儿,刚刚把东西放下,就有丫头小子们端了大盆的温水进来。
更有妇人们抱了大堆的袄裤鞋袜进来,一起放到炕上,然后就笑嘻嘻出去了。
简大成也同众人约好晚上喝酒接风,就回北院去了。
一时只剩了李师傅和邹桓,李师傅就开口了。
“这里没有外人,咱们也别客气了。赶紧把脑袋都插到盆里涮涮,盆里有药粉,杀虱子的。头发擦干,再把所有袄裤都脱了,里外都换上新的,然后咱们好吃饭。”
老兵们嘿嘿笑,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李师傅摆手,催促他们,“不是嫌弃你们,你们也知道咱们以后的东家是读书人,最看不得脏污。咱们都是在军营里混着,谁不是一身虱子,七八日不洗一次脚啊。
但你们看看,这被褥多干净,不洗干净怎么钻进去啊。赶紧,东家大方厚道,给你们里外都准备新的了,就别矫情了!”
老兵们看看新被褥,新袄裤,再看看自己一身脏污,也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一个两个,很快众人就洗的湿淋淋,也脱得光溜溜,彻底换了个模样。
大江小江跑进来,用麻袋装了旧袄裤衣物,扔到外边冻上了。
待得再把洗头发的大盆端出去,羊汤面条和拌菜都好了。
众人就盘腿坐在热乎乎的大炕上,端着脑袋那么大的陶碗,唏哩呼噜吃面条,咬大蒜,配拌菜。
若说方才,老兵们还有些觉得拘束,这会儿吃饱喝足,穿的干净温暖,心里就彻底没了忐忑。
这时候,刀大叔又请了安老大夫过来,挨个给老兵们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