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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当初岁谂安一口一句提防江左龙,不是空穴来风。
可惜,现在什麽都晚了。
刘崖在旁咬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穆哥哥,不要理他!此人心术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你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也会在将来某一天暗算与你!我就不信以我们的本事加起来,逃不出这个鬼地方!”
“刘公子不必白费力气劝说,此处岩石坚硬,若没有我这样的神刀,可是出不去的,你若是担心会食言,我可以发誓。”江左龙说罢,清了下嗓子,高声道,“我江左龙,在此起誓……”
这誓言穆云之本就没太当回事,可没想到江左龙当真说到“起誓”二字,就闭上了嘴。
刘崖见他再次食言,几乎要夺过穆云之手中的剑从石头缝刺过去,最终忍了下来,爆喝道:“怎麽不敢发誓了?你果然在骗人!”
石头后的江左龙话锋一转:“不,我是怕穆公子出来之后反悔袭击,所以必须想个足够的自保能力。”
“什麽自保能力,分明就是……哎!”
刘崖话未说完,忽闻一声刀响,眼前的石壁被划出一个窟窿。
若不是这个狭窄的窟窿只够一只手自由伸缩,穆云之当真以为,对方是想突然出手放他们出去。
江左龙神閑气定,目光透过石窟窿与穆云之眸光相会,低声说道:“这个洞口你也看见了,只足够我一只手掌穿过去,我的要求不多,我希望穆公子可以把手伸进来,与我两掌相对,通过这掌心把你身上的一半内力传给我,我就起誓放你们离开。”
穆云之只想过江左龙想揽工,却未想到对方还在打他身上内力的主意,不由得回应:“你神兵在手,还如此提防我,是不是太丢人了?”
江左龙脸颊有些发烫。
还未作答,就听刘崖怒喝:“江左龙,你莫要癡心妄想了!穆哥哥苦心修来的功法怎麽能交给你这种人?”
江左龙仍是目光炯炯盯着穆云之,声音轻柔得就像是在与亲人说话:“我也不想这样,可若是不削弱穆公子的实力,如何能让我活着离开这?穆公子,你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好麽?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三年了!”
此时一人高声打断:“刘公子说得不错,他的功力怎能给你这种人呢!”
穆云之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整个人趴在那被江左龙劈出的洞口上向外看,只见一白衣人衣袖飘然,如一缕傲气淩人的风自上方飘落而至,身后还背着一把黑色的长刀。
此人落地显露出清晰的面容,眉骨眼眶皆令旁观者熟悉不已,穆云之不禁心跳加快,手中长剑不由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是他的徒弟岁安!
穆云之本以为这个徒弟已经被墨昭关在了不见日月之处,哪曾想不仅逃了出来,还能带着武器赶来!
身旁的刘崖见状,忍不住低声感叹:“这、这是你的徒弟?!当时墨昭假扮成他时我就想问,你的徒弟……不是被砍了头吗?这头还能再从脖子上长出来?”
穆云之无法解释他的问题,因为这岁安和岁谂安的关系,他是想破了天也没想出来,眼下只能满心沉浸在眼前的情形,指甲抓着石壁,几乎想从这狭窄的缝隙中钻出去。
江左龙却正眼都瞧不上岁谂安,冷言冷语:“你居然还活着?没被墨昭抓过去当男宠一样折磨?真是神奇,你怎麽总是神出鬼没出现在穆公子身边呢,难不成,你是曾经那个岁谂安的冤魂?可以穿墙到处走动?”
岁谂安的发丝紧紧贴在脸庞,似乎是因为方才流了不少汗,可是却衬得他面庞愈发精致俊美。
他稳住身形,面上波澜不惊:“江左龙,早在三年前,我就料到你今日会有此出,你兢兢业业演了这麽多年的戏,今日可算露出狐貍尾巴了。”
听到前半句,穆云之胸口蓦地一震。
三年前……
若非眼下时机不对,穆云之定然与刘崖好好探讨眼前这个徒弟与自己三年前徒弟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什麽。
江左龙:“我没打算演戏!我想与穆云之当朋友,一同闯蕩江湖,可是你总是在路上频频阻挠我,我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若是我与穆公子成为了至交好友,就会……”
岁谂安长臂一擡,露出摄人心魄的微笑打断他:“就会什麽?若是真的与你当了朋友,恐怕这斩杀墨昭的功劳都要被你在紧要关头不择手段抢过来吧,话说的这麽好听,可一心只想着立功给你的皇帝父亲展现的人,又会有几分真心与旁人成为真正的朋友呢?”
“皇帝?方才,你的徒弟是不是说了个惊天大秘密……”刘崖说到一半,抿住了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