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号少爷抱着钱臣的小腿还想软磨硬泡,但看钱臣的脸色冷下来便只好识趣提裤子走人。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钱臣一个人了,他仰躺在床上想现在茹宏图是不是和阿泰正在做爱。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在这种事情上主动的人,所以会是下面的那方吗……感觉有点烦躁。
钱臣不打算再待下去,打了个电话要宾武来接他。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宾武显然已经睡下,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才到。钱臣下楼,迎宾经理还在恭候,显然是3号被钱臣赶出去的事惊动了他,伏低做小地问:“钱总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钱臣说:“没有,就是有点急事回去处理。”
他上了副驾驶座,宾武好奇问:“老大不是说今晚要过夜?”钱臣道:“突然就不想了。”“是不是茹宏图那小子扫您的兴?我用脚指头想就知道……”宾武一直在旁边数落茹宏图的不是,而钱臣则是用手撑着脑袋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我……”钱臣呓语般说,“和他接吻了。”
车子里静得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隐隐风声。宾武迅速瞟了一眼钱臣,他神情自然微抿着嘴唇,既不像醉酒也不像故意编造出这种离谱的话。
“老、老大,你可别开玩笑了。”宾武故意轻快地调侃道,可他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正在不受控制的抽动。没想到钱臣又来了一句:“我没有在开玩笑,他也没你想的那样一无是处。”
“我……他……唉……”话到嘴边转了几轮,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或许是因为被抱着期待凝望得太久而对茹宏图产生愧疚,但这并不是喜欢,所以没必要和宾武解释更多。钱臣心里清楚,自己大概是不会再去爱任何人了。
宾武握紧了方向盘:“那么帝如哥呢?他消失了那么久,老大从来都没有想去找他吗?和别人接吻的时候难道不会想起他吗?!”钱臣斜看着宾武:“你一直很关心李帝如。”宾武不偏不倚目视前方,好似说出来的话不带任何私心:“我是看着老大你和帝如哥一路走过来的,所以我不认为你会移情别恋。钱门少了帝如哥本来就是一大损失,如果帝如哥还在的话,您对上钱君更有几分助力。”
钱臣知道不清楚真相的宾武理所当然会这么想,所以没有责备。可他也不想做什么解释,他的失败、他的屈辱、他的爱最好都烂在肚子里。钱臣调整座椅往后仰闭上眼睛说:“我睡会,到了叫我。”
“……好。”宾武久久才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
茹宏图一晚上跟阿泰聊了很多,阿泰还叫送酒过来:“反正是钱总付的,你不花白不花。咱们不能就这么干聊吧?喉咙都渴了。”二人有吃有喝说到三点多,茹宏图还是坚持要回家。
走到夜总会楼下,旁边就是一个迪厅。路边有喝大了哭哭啼啼的,有人直接抱着当街啃起嘴巴来的,还有拉扯吵架的……总之就是一个人生百态。茹宏图紧紧衣服顶着微凉的夜风从他们之中穿过,虽说像个平平无奇的过客,可只有他自己的这一天过得不比这些人平静多少。
回到家之后已经四点了,按理来说是他平常起床备料准备开铺的时间,可他一宿没睡,昨天大起大落折腾得够呛现在一点劲都没有,只好在楼下挂了个“有事休息一天”的牌子,上楼打算睡觉。
茹宏图换了身衣服就躺下,本来挺累的可不知为什么像有股劲儿吊在眉心没法平静下来入睡。特别是孤身一人的时候,少了可以说话转移注意力的对象,昨天的种种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对于钱臣来说到底算什么呢?钱臣跟谁喝酒作乐不行?这么多年还一直跟自己这样无关紧要的人保持联系,只是为了监督他是否严守李帝如背叛的秘密吧。
如果不是因为昔日恋人,他们或许连这种关系都维持不了。
想到这些,茹宏图只能苦笑着把自己包裹在被子中,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天好像已经麻麻亮了,最早的客人清洁工大婶都已经扫完一轮街回来,楼上似乎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咦?今天老板没有开门呀……真可惜。”
但至少还有这些平凡的人惦记着茹宏图,为他提供的一点小小价值感到高兴,或许这就是他还坚持开包子铺的诸多原因之一。茹宏图听着扫帚规律的“唰唰”声陷入了沉眠。
感觉没睡多久,茹宏图就被哐哐地敲门声吵醒了。他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不想回应装不在家。但那敲门锲而不舍,他只好爬起来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去开门:“谁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