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臂倚在储物柜,另一只手拿起茶杯,你要说他是个混蛋,我肯定得承认,他横了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他还有其他怕的。
柴啸沉默了下,问: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袁西蔚耸耸肩,便说:他有时候做事是很过分,这点我承认,只不过他找到你之后,确实改变不少,但他有焦虑症,他的病没法治,只能靠压制,他有时会因为外面的因素压制不了就会造成坏的后果,只不过他这次确实是后悔了。
柴啸没有说话。
袁西蔚像观察什么似的看他,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没搞明白他喜欢你哪里?
在他的眼里看来,柴啸就跟他家里那位年轻的管家没区别,也没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点。
柴啸只沉默了会儿,突然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袁西蔚刚准备喝茶,这听完他就呛到了,讪笑地道:我俩哪能见过面,没见过。
柴啸抿着嘴,对着他说完谢谢,就转身离开。
袁西蔚在他的后面说:别忘了给他买饭。
柴啸回来了,他清楚地看苏莯青的眼睛一亮,你没走?
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床旁,不是说要给你买饭吗?
苏莯青显得有些紧张兮兮的,他问:他刚刚抓你过去,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柴啸顿了下,摇头。
真没?苏莯青怀疑地问,那他找你做什么?
柴啸回他:他说你吃错药。
只是这样?苏莯青不信。
嗯。柴啸回了一声。
苏莯青还是有些怀疑,嘀咕地道:我等会得问问他。
柴啸沉默了下,便问:你吃了什么药?
我苏莯青皱着眉,话刚出来又被卡在了喉咙。
你不想回答也没事。
苏莯青低头,有些忐忑不安,我、我吃错我爸的药,我不是故意的,他抿着嘴,解释说:我昨晚下飞机就回家了,然后我就去墓地看看我妈,坐得久了,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就产生了一种很可怕的情绪,太可怕了,他的声音渐小而平静,可手背慢慢起了青筋,我只能吃药抑制它。
柴啸顿了下,他似乎还想问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转头看了看时间,那你现在困吗?
苏莯青迟疑了下,便点头。
你睡会吧。
那你等会是不是会走?苏莯青问。
我回去给你买饭。柴啸说。
苏莯青慢慢地躺下来,他昨晚几乎没睡,现在开始困了。他慢慢地闭着眼睛,便睡了过去。
柴啸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掠过了复杂的滋味。
他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其实也不傻。
他明知道自己吃错这些药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却跑到他这边来,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如果没有会错意,大概能猜得出来。
他看了下时间,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走出去给他买了份素饭,轻轻地放在床柜。
柴啸没有再坐下,他看着他的睡颜。苏莯青侧着身子睡觉,只露出半张脸,他的睫毛长如扇,下颌角的线条漂亮柔和,这长相立体好看又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可这性格却恶劣到离谱。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放在床边柜的饭盒。他低着头,从裤袋里翻出一块手表,他静静地看着,用手抹干净表面的灰尘,轻轻地把它放在饭盒的旁边,就离开了。
作者的话:还没虐完
第五十一章
修过这章
况掣玩着手机,站在走廊打了个电话给佟安。
佟安眼尾一瞅,看见柴啸在厨房干活,她赶紧溜进房间,小声道:不是说先别打电话吗?
我想你了。况掣的声音来得懒散。
佟安轻轻地抿下嘴唇,但听得心里倒是挺甜蜜,但她还是说:你可以先发信息。
况掣轻笑,带了一丝冷意,怎么了,我想你还得偷偷摸摸?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佟安嘀咕道。
你不就是怕被柴啸发现,况掣说着,声音有些不愉快的下沉,你怕他做什么?
也、也不是怕,我之前答应过他的。
佟安这么一说,况掣更加不满了,你肚子怀的是我的孩子,他是个什么身份,凭什么阻挠我俩见面。
你别这样说。
你想我怎么说,他在我看来就是白住你家,连你奶奶的店都让他管了,况掣越说越不屑,他真把自己当你家里人了,什么都得管,他把自己当谁了?
佟安轻轻地攥着手机,低着头,却一声不吭。
况掣过了好半会都没听到她的声音,不满地道:说话。
况掣。佟安喊了他的名字。
况掣等着她说下一句话。
你瞧不起啸哥,是不是也瞧不起我?佟安咬唇地问。
你在说什么?况掣皱眉地问。
我看不清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况掣,佟安动着嘴唇,低声道:我甚至为了你和啸哥吵了一架,因为我选择相信你,但是我现在有点不安。
你等着我就行了,其他的别胡思乱想。
佟安破口而问:等到你结婚吗?
况掣睁大眼睛,咬牙地道:我跟你说了,我不会去结婚。
佟安无意识地攥紧手机,我、我该挂电话了。
别挂电话,你先给我说清楚。
佟安本身性子就软,她不想拿这个话题和况掣聊下去,便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挂掉。
她呼了一口气,看着梳妆台上的手机,轻握了下拳头,心情有些低落。
她不明白,况掣跟她保证他不会结婚,但为什么还要大摇大摆地举行订婚,却不会告诉她是什么原因。此时此况,她就像一只被吊起来的蚂蚱,一直被人勾着走。
她走出大厅,看见柴啸把水果摆在饭桌上。
柴啸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神情和刚刚不同,便问:怎么了?
佟安勉强憋出一点笑容,啸哥,你是不是忘买猕猴桃了?
没忘,就是提回来时就摔了,我等会再去市场买回来。
要不我去吧,佟安说,在家闷得慌,我想出去走走。
柴啸的观察力敏锐,你真没事?
没事,佟安重复地说:我真没事。
况掣被挂了电话,他心情也不好,黑着脸地回到办公室。他刚坐回椅子,就随手把手机扔到办公桌,刚抬起头就看见苏若青审判的眼神。
怎么?况掣问。
苏若青把身子靠在背椅,手上转着笔,眉眼微微抬起,淡道:你爸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有些不必要接触的人还是少接触。
什么叫没必要接触的人?况掣这一听,脸色更是往下沉。
你应该清楚我什么意思。苏若青说。
况掣嗤笑了一声,那老头还能干什么,自己公司捅了个大篓子,自己都应接不暇,还顾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