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绘梨衣身上的“白无垢”染上了其他的杂色,这代表源稚生并不想让绘梨衣变成一段白纸,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否认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哪怕是孤独的人生,在一座方格子般与世隔绝的小房间里度过的人生,那也是绘梨衣存在过的证据。
路明非对此一点意见也没有,甚至觉得自己要向源稚生靠齐……绘梨衣有这么贴心的哥哥,自己作为她未来的丈夫,把你呗比下去啊!
绘梨衣的头上戴着纯白色的锦帽子,这帽子戴在她头上还怪可爱的,神前式的信仰中,这顶帽子能保护新娘不受魔鬼的侵扰,其实实际作用是作防寒用的衣物,喻意就像西方婚纱的头纱一样,由结婚仪式开始至完结时用来稍稍遮蔽新娘的面貌,只让新郎一个人看得见。
还没等路明非和婶婶说几句,一道人影从侧殿的方向缓缓走了过来,他精致走向绘梨衣,把一件色彩斑斓的精美的小衣披在绘梨衣的身上。
“那边刚赶做好,你哥哥让我帮你送来。”上杉越对绘梨衣露出从没有过的慈父的笑。
“谢谢爸爸。”绘梨衣也笑笑。
上杉越身子怔了怔,别过头去,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袖子里的指甲狠狠的掐着肉,绘梨衣的这一声“爸爸”,差点给他叫晕厥过去。
“让您亲自送衣服,麻烦您了。”路明非冲上杉越微微鞠躬。
上杉越的目光落在路明非身上,本来想损这个小子几句的,但一想到人家叔叔婶婶和老师校长都在后面,而且今天又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上杉越生生把几句烂话憋回肚子里,憋着性子板着脸说:“嗯,不错,总算有几分做男人的样子了。”
“谢谢啊,您夸人的方式,还怪另类哈。”路明非也憋着一肚子烂话不敢讲。
最后还是上杉越肯定般的拍了几下路明非的肩膀,这段委婉的对话才算结束,至于上杉越拍的力道有多重,看路明非咳嗽的表情有多痛苦就知道了。
叔叔和婶婶见上杉越来,立马把排头的位置给他让了出来,毕竟自己两人只是路明非的长辈而不是父母,他们见过上杉越,知道这是绘梨衣的亲生父亲,也知道这是挥挥手就能捐出十多亿美金的一大块地的超级大人物,所以叔叔和婶婶心想一定要对这位老先生保持敬意……其实两个人都有些发怵。
但上杉越却摇了摇头,绕到了叔叔和婶婶的另一侧,和叔叔婶婶并在了一排,站在绘梨衣的正后方。
“要不还是您站最前面吧?”叔叔小声对上杉越问。
“这样就好了,两个孩子的长辈,都能陪在他们身后。”上杉越摇摇头,声音飘到前面来。
路明非心里一动,眼睛有点酸酸的,他感受手上传来的力道,绘梨衣的情绪也有点波澜,因为上杉越的这句话,对两个孤独的小孩来说,杀伤力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