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上电梯,等电梯门关上,林牧才像是忽然没了力气一样身子软下去。
肖政南立刻把人接进怀里扶住。
牧牧,牧牧?肖政南摸了摸林牧的额头,烫的厉害,从早上睡醒到现在林牧就只吃了退烧药,也没有吃饭,现在烧都没有退下去。
楼层上不少人都看过来,肖政南的视线往周围看了一圈,直接把林牧打横抱起,乘着电梯去了停车场。
找到他的车之后又一路开到医院去,检查完挂上退烧点滴之后,肖政南才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林牧。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来,出去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查看到底是谁举报了林氏集团,之前林牧想要问的,但肖政南也知道这种事情对方是不会说的,还是自己去找人查一查要方便的多。
肖政南用手机在九江点了餐,然后让用保温食盒装好送过来,又继续静静的守着林牧。
另一边,江绥瑜守了沈沂舟一夜,沈沂舟才终于醒过来,看到床边坐着的人,沈沂舟有些激动的撑起身子去拉江绥瑜的手。
阿瑜,你来了。
江绥瑜看到他终于醒了,赶紧站起来扶住他低声的问。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要不要给你叫医生来再检查一遍?
江绥瑜伸手想要去按呼叫铃,却被沈沂舟拉住了手,放在他微凉的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阿瑜,我就是心口疼,不用叫医生。
心口疼?江绥瑜心里一紧,更紧张了,手探进沈沂舟的衣服里摸上他的胸口,皱着眉头道,胸口疼不是小事,我得给你叫医生再做个详细的检查才行。
不用,阿瑜,不分手了好不好,你一跟我分手我就心口疼,疼的不能睡觉,也不能呼吸,不分手我就好了。沈沂舟把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不让他拿出来。
江绥瑜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沈沂舟这是在跟他装惨呢。
他脸色一变,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动作略有些粗鲁的把沈沂舟又推回床上,轻哼了一声。
沈沂舟,你现在胸口还在疼?
沈沂舟点点头,自己捂住胸口,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
现在还疼。
不分手就好了?江绥瑜又问。
沈沂舟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江绥瑜翻了个白眼,撩了一下自己一晚上没管乱糟糟的头发。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里不治病,胸口疼是个大毛病,你还是自己去找医生看去吧,顺便看看你的五脏六腑还有什么毛病一块治治,老子不伺候了。
昨晚他还牵肠挂肚的担心了一夜,结果这人睡醒了就又开始拿胸口疼要挟他,江绥瑜有一些生气了,所以不想伺候了,撇下床上的人就想要走。
虽然沈沂舟确实是有一些不舒服,但也并不严重,这会江绥瑜要走,他也顾不上装病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追上去。
把江绥瑜拦腰抱起之后又把他抱回了床上,直接把人压到被子上,两个人离得极近,呼吸都能打在彼此的脸上。
沈沂舟,你干嘛,放开我。江绥瑜有些生气的推他。
沈沂舟直接拉住他的两只手压在他的身子两侧,凑着脑袋去蹭他的脖颈,声音有些可怜。
瑜哥,不分手了好不好,我改,我都改,这些天我跟着你来海城,偷偷的藏着不敢见你,后来又找不到你了,我真的害怕,你别再丢下我了,也别不要我。
江绥瑜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最怕的就是沈沂舟这一副可怜大狗狗的模样乱蹭。
他终于放弃了挣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人又问他。
我来的那天,你就偷偷跟过来了?
嗯。沈沂舟点点头,我比你晚一班飞机。
怎么找到我的?江绥瑜又问。
沈沂舟一顿,凑上去亲江绥瑜的耳根,用舌尖轻轻的扫过他的耳廓。
江绥瑜的身子一震,忍不住闷哼出声,微微的侧了侧脑袋。
两个人毕竟在一起十年,彼此都太过的熟悉了,他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沈沂舟都清楚,遇上沈沂舟,他总是没有反抗的机会......
点滴还没有挂完林牧就醒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都是白色的房间,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顺着长长的塑料管流进他的血管之中。
他的一只胳膊已经麻木了,他用另一只手去摸了一下,半个手臂都冰凉凉的。
牧牧,你醒了。
旁边传来肖政南的声音,林牧顺着声音看过去,肖政南坐在床尾,一直在守着他。
林牧看着他许久,过了一会又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肖政南先开口道:举报的人是徐远,他背后大概还有一些同行的人。
林牧睡着的时候,他已经让人查过了。
林牧并没有多少意外,他早就预料到了,不外乎就是生意上的同行,见不的林氏集团攀上了盛悦科技,还有盛悦背后的肖家。
沉默了一会,垂下眸子,静静道:肖政南,我没有家了,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父亲离世之后,林牧为了补公司的窟窿,处理了家里闲职的房产,唯独剩下林家老宅,但老宅在他父亲的名下,他还没来得及去办理继承。
所以现在他父亲的资产被封,老宅他也回不去了。
第44章 牧牧,你很好
你要是想要,我就送你套别墅,我这边闲置的多。肖政南听到林牧的话,跟着道。
林牧一顿,有些惊讶的看向肖政南,手微微攥紧,然后他的摇了摇头,把视线转到别处。
我不想要,肖政南你别再给我了,我不知道拿什么还。之前是没有办法,但现在林牧是真的不想要肖政南的东西了。
肖政南看着他这样子也有一些心疼,也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林牧在意的并不是房子,而是现在公司的跟他父亲的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林牧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半开玩笑的道。
没事,我......房间床还还挺大,分你一半。
林牧一愣,又有些不好意思,也幸好他这里是个单人病房,没有其他人,他小声的道。
肖政南,我没心情,别乱说。
肖政南把他的手拿过来握紧,笑了笑,没告诉林牧他晕倒在公司,是自己把他直接抱出来的。
估计现在公司里已经都传满了,想瞒都瞒不了了。
肖政南把林牧从床上扶起来,拿过旁边保温食盒里面还热乎的粥,喂着林牧吃下去,他自己也吃了一些,等到点滴瓶里的液体流的差不多了,肖政南才按了呼叫铃,等护士上来拔针。
肖政南用手撑住林牧的身子然后把他背上的枕头拿掉,自己坐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牧牧,一会拔针你可以把脸颊埋在我怀里,看不到就不怕了,很快就好了。肖政南低声道。
林牧从他怀里仰起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也有些疑惑。
拔针很可怕吗?我不会害怕啊。
肖政南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护士已经敲门进来了。
输完了?拔针对吧?
林牧点点头,声音还有一些病态的沙哑:输完了,麻烦了。
护士弯腰然后小心的揭开林牧手背上面的胶带,快速的把针从他的皮肤里面抽出来,又用棉棒给他按压住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