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表演一个: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jpg
嚯。祁飞星震惊。
他看着自己情急之下,给小绿画成竖瞳的左眼,那眼珠子长到突破眼眶,都快抵达卧蚕了。
祁飞星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补偿一般说:我给你画几根睫毛,别怕。
这几根睫毛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往后的小蓝小紫小黄等纸扎,有的脸上画了花,有的画了一对八字眉,还有的胡须卷翘成蚊香。
解颐在边上看着祁飞星灵感迸发,他盯着这些奇形怪状的纸扎,松了口气。
都长得奇怪,倒也避免了一只长得奇怪,因此引发的流血事件。
最后十几个纸扎画完,祁飞星还给某些整了酷炫的异瞳。
等到最后的小红绿醒过来,最先苏醒的小黑,这时候已经能成功说出个别字眼了。
祁飞星又拿了不少红色的请帖,把毛笔往解颐的手里一递,十分理直气壮地指使他:你写请帖。
解颐问:为什么我写?
祁飞星照旧理直气壮:我字丑。
他又挥了挥拿在手里的剪刀,说:我还得剪纸。
喜字能买,但是一些窗花什么的,还是得自己动手。
于是解颐任劳任怨,提笔蘸墨,手腕轻轻一抖,就笔走龙蛇写出漂亮的字来。
祁飞星看了啪啪啪海豹鼓掌,说:漂亮!
他一个人剪纸还不够,这边拉着手部已经能动弹的几个纸扎,一人塞了把剪刀,又塞了红纸。
祁飞星道:跟我一起做啊,这样左边一刀,绕过来,再
纸扎们就笨拙地用剪刀,剪出磕磕巴巴的窗花。
不过一会儿,祁飞星张嘴打了个哈欠,抱怨:那房子也太大了,窗户那么多,这得剪到什么时候。
说完,一见边上解颐速度很快,堆积如山的请帖几乎都快写完了,祁飞星看着解颐笔直的后背,咂咂嘴。
真帅,写字也很帅。
说完又看了一眼解颐的腰,然后很快挪开视线。
好腰!
看完,祁飞星又摸了把自己的腰,然后竖起大拇指。
好腰!
他在心里不要脸地夸赞。
这会儿解颐正好写完了请帖,祁飞星拍拍手把纸屑都拍掉,解颐在边上提醒:小心手,别剪到手了。
不会不会。祁飞星满不在乎。
不过后一秒他又反应过来,要是一不小心弄伤了,解颐是不是就得亲自给他上上药,贴创可贴?
祁飞星默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星星。解颐忽然喊他。
祁飞星瞬间有点小矜持地抬头:什么?
解颐用下巴示意那边的纸扎,说:小红把手剪了。
竟然抢戏!
祁飞星眼中带着怒火,转头看向剪纸的小红,然后瞬间气消。
你是呆子吗?
祁飞星看着小红,这家伙竟然把整个左手都给剪掉了。
小红漆黑的大小眼珠子,藏着几分深切的不安。
祁飞星走过去把纸扎的手捡起来,用胶带缠好安装上去,又提笔在小红手腕上画了歪歪扭扭的,类似缝合的痕迹。
随后收笔,小红动动手,咧嘴笑起来。
小心一点。祁飞星道。
小纸扎脆弱得很。
但祁飞星没料到,后边接二连三的,从小黑到小红绿,这些纸扎竟然个个都把手剪了。
他缝合的时候很诧异:怎么这么笨?
祁飞星去看了看纸扎的眼睛,小红绿眼神闪躲,但祁飞星没看出异常来。
剪了半天的窗花,祁飞星算是累惨了,此刻面对给他加重工作量的纸扎们,低声威胁:再把手剪了,我就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
威胁奏效,之后纸扎们果然安安份份,直到剪完所有的窗花。
行。祁飞星站起来,指示颜色纸扎们把窗花都收好,一边伸懒腰一边说:去贴上。
贴歪了,往左边一点。
祁飞星站在下边,对纸扎们指点江山。
随后皱眉:那是右边,我让往左边贴一点。
那是下边!
祁飞星震惊地发现一个事实:你们是不是分不清方向?
正在努力的小绿浑身一僵,手上拿着窗花,回头幽怨地看向祁飞星。
祁飞星:
他张张嘴,叹气:算了,你们下来。
说完,这个由纸扎脚踩肩搭成的梯子,就轰然散开。
祁飞星撸了把袖子,说:还得我上场。
没有梯子,他就让小红站过来,自己踩在小红肩上,没几秒就把窗花贴好了。
祁飞星正要拍拍手,谁料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有水流到脚下,小红左脚湿润,顿时往下塌了一截。
祁飞星就顿时失去平衡,往下倒过去。
这种高度,他随便翻翻身就能平稳落地,但祁飞星正想动作的时候,转头看到了解颐。
于是身体永远比脑子快,电光火石之间,祁飞星硬生生又扭了回去,整个背朝下向地面落下去。
解颐见了,伸手及时把他接住。
一下砸到解颐怀里,祁飞星忍住自己荡漾到想晃两下脚的冲动,他装作惊讶:差点摔了。
解颐看他一眼,扬眉后把祁飞星往地上放,等他站稳后,解颐道:你好好坐着,我去贴。
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一应事情搞完。
祁飞星又用火把请帖都烧掉,挨个发给四周的孤魂野鬼。
请帖里特别标注了时间,还有数不尽的香火,保证当天高朋满座。
行了。祁飞星道:现在还剩最后一步。
他从桌上把喜服剪纸拿下来,大火一烧,原地顿时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喜服。
一件烧给严淮景,根据八字追踪,不过一会儿喜服就原地消失。
一件烧给虚昙,这时候虚昙也正好进门。
祁飞星见他进来,就轻轻一吹气,眼前喜服顿时化作烟雾,朝虚昙飞过去,穿在他了的魂魄上。
等晚上吉时到,你就等着上轿子。
虚昙看了一眼屋内奇形怪状的纸扎们,他沉默了一下,闭上眼睛。
最后鼓足勇气再次睁眼,虚昙朝祁飞星抬手鞠了一躬,说:谢谢。
不客气。祁飞星挥挥手。
安顿好严淮景这个鬼王,也能给祁飞星算不少业绩。
十二点一到,阴气弥漫。
虚昙睡在房中,神色安详,随后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笃笃笃。
下一刻,纸扎缓慢而尖细的声音传来:吉时已到,新郎该出发了。
这时候门被打开,小红小绿等在门口,他俩身上都被祁飞星套了大红色的罩衫,这会儿显得十分喜庆。
虚昙从床上坐起来,身体横躺,他魂魄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绑着红绸做的花,神色平静地一步步朝外走。
跨火盆!小红小绿齐声尖利地呼喊。
虚昙看了一眼脚下的火盆,一步迈过去。
媒婆呃媒、媒爹呢?小红一边卡壳,一边看向小绿。
小绿用苍白消瘦的纸手指向大门外:在那。
门口祁飞星也是盛装出席,他特意在自己脸蛋子上画了两团腮红,又贴了一颗痣在嘴边,穿的花里胡哨,看起来十分一言难尽。
不过他自己倒是很满意,见解颐看到他后,莫名其妙停住脚步,祁飞星还亲自走过去。
他转一圈把脸凑过去,问:怎么样?
解颐眼神幽幽的,道:很别致。
祁飞星眼珠子一转:就当你在夸我了。
他转身十分尽职尽责:走走走,媒爹扶你上花轿。
虚昙和祁飞星对视上之后,眼神剧烈震动,然后回头看解颐,见解颐脸色平静,虚昙心中十分佩服。
他忽视祁飞星伸出来的手,自己一个人上了轿子,一上去就紧紧关闭布帘子,生怕再看到祁飞星那张脸。
然而祁飞星紧追不舍,走到侧面去掀开帘子,他没发现虚昙的躲避,伸手递过去一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