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经历过天人交战的祁飞星,终于纠结完说服了自己。
都发誓了,也不能当个不讲信用的人。
操着这样的心思,祁飞星偷偷摸摸打开浏览器,特意把小八从自己的鸭梨16里赶了出去。
然后在搜索框键入:做零感觉怎么样?
也不知道网上是都在玩梗还是什么,祁飞星看着眉头越来越皱,越来越皱。
最后他把手机一扔,整个人的脸就埋在枕头里,叹气。
妈的,毁灭吧,谁爱做谁做!
第二天祁飞星对这件事绝口不提,直接拿着包,就跟解颐去学校。
他现在稍微翘一翘屁股,解颐就知道会放什么屁,于是心中了然,也没提。
反正祁飞星总会找理由,然后自己说服自己。
竞赛准备了半年多,九月的时候就要进行初赛。
三中一般每年,都有两个清华保送名额,就看能不能在竞赛上获得成绩。
祁飞星不图那个保送名额,他只需要加把力,通过初赛进入复赛,三等奖二等奖都能加二十分。
一等奖就算了,一等奖直接保送。
临近初赛,不仅是学校里老师们很紧张,就连原本对孩子成绩没那么在意的祁家爹妈,都跟着紧张起来。
具体体现于,每天的鸡汤,黄豆猪脚,莲藕排骨,核桃仁花生仁,牛奶
为了不影响孩子考试,祁妈妈第一次正视自己堪比下毒的厨艺,选择把厨房交给了做饭阿姨。
不过不能做饭,她就开始水果糕点,补品什么的看见就买。
这种疯狂的投喂,最后在祁飞星莫名其妙流鼻血的时候停止。
那天早上祁飞星上早自习,忽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鼻血狂流。
随后被大惊失色的老刘送去校医室。
祁飞星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做了那么多年鬼差,不至于投个胎都投成短命的。
于是他出声安慰:没事,我
话才刚起个头,他就因为呼吸,被自己的血给呛到。
咳咳咳
咳嗽几声之后,t恤上就溅射出血痕,看着这一幕,老刘震惊。
别──你别动祖宗,乖乖去校医室好吗?
祁飞星看着衣服一阵沉默,随后捏着鼻子泄气点头。
瓮声瓮气道:行吧。
最后校医推推眼镜,道:又是你。
老熟人光顾,校医照常检查了一番,后边又用上了前段时间,祁飞星他爹专程赞助的一些基本医疗器械。
沉痛得出结论:没事,就是补过了头。
大家已经习惯校医这幅口吻,只看一眼电视上驾崩的皇帝,然后老刘惊讶:怎么会补过头?
于是祁飞星乖乖的,把他这段时间吃的满汉全席都说出来。
那一长串菜名,引得众人纷纷沉默。
最后背负一切的老刘走到一边,打电话给祁飞星妈妈,委婉建议:别再给孩子补了。
再补的话,考场上鼻血狂流,哭都没处哭去。
往后,祁家的饭桌上,就恢复了从前的饮食。
高三时间一晃而过,九月初赛,祁飞星和解颐,并一众竞赛生们踏入考场。
整场考试祁飞星是绞尽脑汁,笔头都要咬坏了,这才勉勉强强只空下了最后两题。
一出考场,他找到等在门口的解颐,肾虚一般扶着柱子道:太难了。
那些题简直杀光了我所有的脑细胞。
祁飞星长呼出一口气,说:前边还好,后边我甚至有两题都是懵的,糊里糊涂写了公式上去,硬生生靠最笨的方法去推答案。
说完,他看解颐曼联轻松,问:你怎么出来这么早?
解颐淡淡道:提前二十分钟交了卷。
祁飞星:
你狠。
初赛的成绩出的很快,五天就能得到排名和结果。
这竞赛是每一个市区都有固定晋级名额,整个锦川参与的有七所学校,而录取的总人数只有二十四。
出成绩那天祁飞星出奇的紧张,他现在成绩上清华很不稳定,虽然二模危险擦线,但到时候高考谁知道会不会忽然间提高难度。
要是提高难度,保不齐祁飞星分数就掉了。
他赌不起。
这天老刘哼着好运来,一路走到一班,三中参与竞赛的有十五人,其中一班就有五人。
大家都知道今天出成绩,即使是不参与竞赛的,也有些紧张。
但老刘这表现让他们知道,这次稳了。
果不其然,老刘进来之后都差点没忍住自己的兴奋,咳了两声之后,也没有卖关子。
他直接拿出手中的成绩单,说:名次我就不念了。
在大家提起心来的时候,老刘道:毕竟咱们一班五个人,都进决赛了。
卧槽!
所有人都震惊起来,姚延更是直接拍桌欢呼。
靠,进了决赛我妈会把我夸死的!
好了好了。老刘假装矜持道:先安静一下,我把成绩单发现来,你们自己看。
随后一张成绩单全班流传,祁飞星像做梦一样拿着,一看,顿时乐了:靠,二十四,我低空飞过了。
他忍不住脸上挂笑:这是什么绝世好运?
跟二十五就差了一分。
解颐夸赞:不错。
很厉害。
加上其他班同样进入决赛了,三中这次在二十四个名额中,独占八个,简直把校长高兴坏了。
特别是解颐,以一种绝对的优势稳居第一,谁都不会怀疑,他拿不拿得到决赛第一。
决赛和初赛只间隔一个月,祁飞星又开始没日没夜刷题。
他这次干脆仗着自己实力恢复,一刻钟都不休息,身体沉睡着,就离魂连轴转。
哈──
即使灵魂不用休息,但一个月没闭眼,祁飞星还是忍不住象征性打了个哈欠。
解颐抬头道:去休息?
算了。祁飞星一秒都没有犹豫,道:后天决赛,算了。
他抽出桌上一本新的竞赛题,道:你给我讲讲这题。
那是一道很复杂的几何,光是看着图案都会让人感觉到窒息。
解颐拿起笔,细心给祁飞星拆分。
两天后复赛在市区举行,一行人坐着大巴车到考场。
进去之前,祁飞星看着考场大门,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自己这次能行的感觉。
他怀着这种念头踏入,拿到老师分发的试卷之后,写上名字,先翻转着看了一眼所有题目。
等视线挪到最后边三道,按理来说应该最难的题时,祁飞星忍不住的瞳孔颤动。
卧槽。他小声骂了一句。
不是骂,而是震惊,因为──这三道题,都是他在前两天,刚好练过的题型。
虽然不完全一样,甚至为了干扰且加大难度,还增加了其他的条件,但一眼看过去,祁飞星却瞬间就想起来解法。
操了,不是原题,胜似原题。
这场考试做的很迷幻,祁飞星做完后甚至觉得比初赛要更轻松。
毕竟初赛折磨他的是最后两题,而决赛上,最难的题他都遇见过。
一出考场,祁飞星就忍不住对解颐道:我去,我遇见原题了。
解颐了然:我知道。
他问:这次把握有多少?
祁飞星深呼吸猜测了一下:我估计三等奖是没跑了。
然而对他来说喜从天降,但其他考生出来之后,却是愁云惨淡。
最后几道题实在变态,许多人甚至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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