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这日子过的苦哇。”
“想为父顶天立地,昔年也曾官拜三品是征战沙场的武侯,微风的不可一世。谁曾想到,陛下竟然这般薄情寡义,一年七贬啊,这让为父如何能接受?为父向来要脸,可谁曾想会混到了今日这般地步?”
窗棱旁,一个挽着袖子的糙汉仰头灌了一口烧刀子,喷出一声酒嗝。
浑黄的酒水打湿了他裸露的浓密胸毛,滴落在他身上的士子衣袍上,卷起的半边袖子还沾染着些许油渍,就算是最豁达的老学究也要摇头暗道朽木不可雕也。
偏这糙汉浑然不觉。
“爹,若是我说,咱就别费劲了。”
木板床上,吴劲草打了个哈切,他捏着鼻子迈过自家老子伸手将窗户推开露出窗外的子母河,微风荡进来吹散了屋内的酒气这才好过一些。
吴家堡是典型的圆形土楼,四处用砖土打垒,上下三层结构。
一层用来圈养牲畜,二层用来存粮,而三层则是供人居住的场所,这样的好处固然是坚固耐用,而且方便安全,而坏处显而易见。
冬日还好说,一到了炎炎夏日一层的臭气就往上头反,而二层攒了一冬天的霉味混合着臭气往三楼上钻。
若是再加上自家老汉的熏熏酒气,就算是流浪汉来了也得熏个跟斗,吴劲草可不打算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就英年早逝。
“兔崽子,你放肆!”
吴大勇一听自家儿子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他啪的把酒坛往地上一放,随即瞪着牛眼愤愤不平。“咱为陛下流过血,咱为陛下立过功,咱家冤呐。
为父只恨自己是粗豪的武将抵不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才着了他们的道,否则,何至于此?”
“是吗?”
吴劲草冷笑一声,开口道。“深夜巡营,爹你不顾宵禁禁令,身为禁军红盔统领知法犯法醉酒无度,导致刺客入宫畅通无阻,这也是别人逼你的?”
闻声,吴大勇老脸一红,拍案而起。
“那又如何,一点小事就揪着不放,老子为陛下打生打死喝点酒怎么了?犯得上将老子贬到禁卫营中当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