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疼,韩朔触动,手上放了些力,可还是没有彻底松开。
他眼神里透着些半信半疑,死死盯着阿度的双眼,本想从中读出些什么。
是恳切还是狡诈。
可一旦与她对视,他便失了所有辨析力,言语迟疑:“此话当真?”
阿度点头,“千真万确,这里都是你的人,你只需喊一声,我便难逃,如今,我只是疼。”
说的也是,阿度向来纯善直率,定是不会欺骗与他,是他小人之心了。
“好吧,我看看你的伤,”说罢,他放开了手。
转瞬之间,粉尘散落,口鼻尽入,他要捂住,却早已来不及了。
浑身松软,经脉不通,韩朔单手撑着土墙,而后靠墙而落,眼睁睁看着阿度一个转身远离了他一步之远。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我还没说完,你若是喊不出声,那我跑了可就是易事了。”
而后她又蹲下,“韩朔韩公子,那半月就当是你我的露水情缘,”阿度在他身上摸索着,找到个鼓鼓的荷包和几张银票,系数入了自己的兜内。
“我为你治病半月,这些,就当是诊金了,往后我俩不在相欠,记住啊,不许来找我。”
“还有,”她指着透过拱形土洞内那恢弘的牢笼,“你放心,虽不知你在做什么勾当,但这地儿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不想管闲事,所以劝你也别管我。”
她起身,丢了一瓶药到他怀里,“这是解毒的,当然,你不解也行,这麻筋散不管的话,两日后也能自己好起来。”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韩朔一人在那儿独自错愕与后悔。
那背影轻松自在,与那时一般,可那时他还能伸手拉住,这次,他是生理上的难以动弹。
她不会是没看到自己给她留的信吧,如今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懦弱小人。
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