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万籁俱寂,静的让人绝望,凤青梧望着天上被乌云渐渐遮去的孤月,心中一片悲凉。
寒烟醉了,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柳莫白回房休息,院子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喝酒,清醒而孤寂。
一杯接一杯,一盏接一盏,直到将柳莫白带上山的半坛子酒全部喝完,她又将二哥凤道鸣带上山的酒拿出来。
同样一饮而尽,合起来差不多有满满一坛子酒,凤青梧有些醉了,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小雪花,她起身走到了院子中间。
记得上一世季阎曾想看她雪上舞,她不肯,一直找借口搪塞却又吊着他,而为了让他听话,为季云临所用,她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
现在想想,常健骂她的那些话没有错,她就是一个恬不知耻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上一世明明已经嫁给了季云临,却还要勾着季阎。
明明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为了兵权,为了控制他,不惜说情话。
虽然,她是受季云临蛊惑,可终究还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配不上他。
“季阎,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欠了一生,她忽然间想还了。
积雪深厚,院子里只扫出了一条小路,凤青梧走到一旁未扫的雪中间,手持两支梅花,轻踮起脚尖:“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醉眼迷蒙,好像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那个冬天,季阎手拿一捧梅花站在树下,痴痴的凝望着她。
“可惜没鼓,要不然可以跳你最喜欢的大武。跳蝶飞花好不好?”白衣飘飘,风流潇洒,好像此时此刻就站在她对面的季阎笑了,满眼温柔又深情的望着她。
“大姐姐教过我,怎么跳来着?好像是这样……”皱眉挽花摆开架势,凤青梧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不对,好像是这样,也不对……”
“唉,我可真够笨的,早知道就跟红粉楼的丽娘学了,她跳舞极好,你一定喜欢。”
“季阎,你喜欢吗?”脚下踉跄,转眼之间,季阎消失了。
凤青梧大骇,但那只是一瞬间,瞬间之后她笑了,笑着笑着她哭了。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想季阎想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呢。
他下山了啊,早在几天前,不辞而别,丢下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