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的家长和学子的翘首以盼中,小考终于来了。
明月一大早就被明成蹊叫起来吃早饭。
她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和明成蹊期待的眼神,再一次的垂下眼帘躲开他的期望。
明成蹊今天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他笑着给明月剥了个鸡蛋递到她的手边:“考试要加油啊明月。”
他似乎将前几天的不愉快抛掷脑后,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又或许他这几天连续早起给她做饭送她上学就是在表达他的歉意,而那句明月需要的道歉,碍着父亲的身份,被他理所当然的省略掉了。
做长辈的承认错误真的很艰难,他们往往宁愿一条路走到黑,也不愿意道歉。
有的时候哪怕当事人想要开口,身旁的人也会说,哎呀你这个孩子可真是没有良心呢,你不知道你小时候你爸多疼你,那可真真儿是掌上明珠,别人说一句都不行的,你现在这样对他,这么伤他的心,真的对不以前他对你的付出啊。
明月想起来之前被化解的恨,奶奶在她耳边说,明月,可不要做这样的白眼狼啊。
每次明月想恨他怨他的时候,就总会有人告诉她以前明成蹊究竟是多么爱她,在她成长过程中为她做了什么,明月不能恨他。
于是爱成了可以被抵消掉的东西。
像是流通在家庭里的特有商品。
而爱和恨的天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了名为道德的砝码,于是本来不多的爱可以源源不断的抵消日益增长的怨恨,让生活一切归零,再次变成平静的模样,而她也要忽略心里的伤痕配合演戏,装作一切都无事发生。
明月无奈笑了。
她看着明成蹊的眼睛,伸手接过来那个鸡蛋,顶着明成蹊无数的期待,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回他的话:
“嗯。”
还能怎么办呢?也不是第一次了,算了。
她咬了一口鸡蛋,嚼了两下,又看着明成蹊递来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