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
在英理出发准备去学院前,忍足叫住她。左手拎的是为她中午准备的便当,右手虚虚向前探去,英理没有躲开,忍足的手就这样落在她的脸颊上,食指紧挨着眼角,虎口处被过去青少年期间持续的网球训练磨出的茧子,温和地贴在她的脸上。
一张放大后的脸同样贴在她眼前。
对方若有所思,拇指轻轻钳住英理的颊骨,食指微微施力,抹过眼角。
“好了。”他起身将距离拉至恰当的距离,开玩笑说:“你又没好好洗脸。懒猫。”又或者,他压在牙关后从未说出口,“别哭了。”
他无法安慰他心神不宁的Ai人。
他尽量轻松地开口,提醒她今日早点下班,“不要被追着你的学生延长你的Officehour。”装作很苦恼地抱怨她“与学生相处的时间b和我还长”,还有最后一句话。
“记得下午四点与Joyce的约谈。”
Joyce人如其名,是一个面相就能让人心生好感而感到快乐的nV士,她是忍足在东大医学院时JiNg神科的学姐,辅修心理学,也是英理漫长官司结束后定期约见的心理医生。咨询的并不是英理的自残倾向,恰恰相反,Joyce在这一点上言语诚恳且严厉地在私下与忍足侑士谈论过。
“如果自残在恰当尺度对上野nV士来说是宣泄途径,你要感激她至少还有这么一个途径。”
“否则。”Joyce投掷问题。“你能承担失去她的风险吗?”
那是忍足无法想象的场景,b起与她相隔在地球的两端,心灵与空间全部阻隔的失去,他心知肚明Joyce提及的“失去”是Si亡。他暂且只能拿自己还是个手艺JiNg湛的外科医生来安慰自己,没有人会b他对伤口处理、交叉感染、烫伤处理的理解与实C更加出sE。
哪怕Joyce和英理无数次地告诉他,英理情况的恶化是她一直以来遭受的暴力的累积,不是因为他不够好。可是再度当英理被偷拍的照片寄送到忍足的办公室后,率先绷不住的是忍足。
没有什么戏剧X的崩溃画面。只是他意识他无法完成排期的手术。他通知护士修改日程,监督实习生的授课部分安排到下周,走到医院的x1烟室cH0U完几支烟后他拨打电话给Joyce要求给他也安排一位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