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了眼在院子门口守着的将士,他的屁股仿佛和椅子缝在了一起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被打断了不要紧,杨久有耐心,她继续说:“天花的传染性很强,主要通过飞沫和接触传染,以后接触病人,所有人都要佩戴好口罩和手套,口罩和手套最快明早,最迟明晚就会安排到位。平时注意个人卫生和清洁,切记不要用手揉眼睛,所有接触过病人的衣服会有专人回收处理。”
最后,杨久说:“所有参与救治的人中,有人过世了,官府会照顾你们的家人。”
悲哀的气氛顿时在人群中蔓延。
杨久的嗓子眼儿也跟堵着东西一样,她张张嘴,一下子竟然发不出声音。
做了两个深呼吸,她说:“肉炖得差不多了,大家吃饭吧。”
炖得恰到好处的肉,蒸得颗粒饱满的饭,端上的五菜一汤看一眼就集合了色香味形,如果不是此时此地、如果不是此情此景,大家肯定大快朵颐,而不是味同嚼蜡,也就过了古稀之年的老大夫吃的兴高采烈,直呼他老人家今儿个吃到这顿饭那是赚了。
吃饭的空档,杨久把之前进门时问她“可是种痘”的女子喊到了一边。身量高挑的女子五官上少了些许柔软,看起来多着几分棱角,是个容貌很飒但性格怯弱的女子,杨久本来想直接问她的,但她问完就仓惶地躲到一边。
“你好,我是杨久。”杨久柔声说。
女子垂着头,声音不大,“奴家冯王氏。”
杨久皱眉,“你叫什么?”
“冯王氏。”
“不,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女子终于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杨久,嘴唇翕动,小小的声音从齿缝间泄露出来,“王异,有异他人的异。”
“王异你好。”杨久握住王异哆嗦着的手,笑着打招呼。
王异肉眼可见的抖了起来,眼底的酸涩冲得眼眶红红的,“你、你好,我是宋叔师弟的孩子王异,因丈夫在家乡得罪了权贵,来投奔宋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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