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来到边关,来到幽州才知道京城中那些人是多么可笑。
这个清冷孤绝的男人目下容不得半点忤逆。
神都侯闹市纵马、惊扰到公子,初看不过是被近卫请去了喝茶,时间久了发现他在城中惊惧难安、如坐针毡……钝刀子割肉,比一刀杀了更痛苦。现在叫公子去看,绝对不会觉得神都侯风姿绰约、俊美过人。
只有公子。
也只有公子,觉得宁王好相处。
仅仅只有公子,敢于在宁王面前放肆。
小甲越发谦卑地站着,方才宁王言语中流露出来的冷漠无情公子听出来了吗?王爷猛然住口,是怕公子畏惧、还是怕公子责怪……公子说过“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大概公子就是王爷的软肋,亦或者是王爷也在忧虑公子远离他……
不敢多想,小甲摒弃所有想法。
床上传来了小小的鼾声,杨久竟然睡着了。
赵禛失笑地摇摇头,轻手轻脚地给杨久换了姿势,盖上被子,温柔地看着杨久酣睡的面孔,维持着这个动作久久。
外面,小院内。
穿越鸡任由小乙摘掉自己的三角巾,然后换上一条干净的,最近带习惯了,一旦不给它换上它会一个劲儿地跟在人脚边走,不时拍打翅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别提多烦了,就怕稍微不注意被它绊倒,才不是担心踩到它,这家伙好吃好喝尽情撒欢,个头长得极大,毛色鲜亮无比,看起来尤为雄健。
前段日子来田庄内画图的画师看到穿越鸡,立刻就忍不住动起画笔,田庄的蓝图没画呢,先画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大公鸡,在他笔下,穿越鸡的姿态不输雄鹰。
说远了,还是说眼前,换好了三角巾的穿越鸡老实的窝在窝里面,它的眼睛里好似有一层膜。
鸡到晚上就安分了,特别容易抓,穿越鸡也是。
有人安静如鸡,有人焦躁不安。
石老大就是。
他站在院中等了许久许久。
夜露在身上,好似彻骨的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石老大仿佛真的成了一块石头。
“石庄头,归家去吧。”
小乙走出来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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