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定的日子不容易。”杨久挽住赵禛的手臂,笑着说:“希望我们旁边的邻居安安稳稳的。”
“对。”
强敌在侧,瞎想八想啥,利用安稳的处境好好发展才是。
二人并肩而立,许久许久。
······
干旱如同瘟疫一样蔓延,由北到南,由北到更北,这两三年,就连南方的降水量也在减少,中原腹地有些地方更是赤地千里,皲裂的土地长不出庄稼,勉强长出来的庄稼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却等不到长大就干死在了地里。天灾人祸,苛捐杂税犹如跗骨之蛆啃食着百姓渐渐被“掏空”的身体。夜里,仿佛能吃到啃噬的声音,嘘,别去靠近,那是“吃人”的声音。
百姓的脊梁承受了太多太多,压得弯弯的,要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了!”
“娃没了。”
“我要喝水。”
“饭,哪里有饭吃。”
“天杀的又来要丝绢税了。”
“打死他……”
“打死他……”
“打……”
新启十五年冬,泰明殿,九五之座上没有皇帝,主事是国舅及另外三位辅政大臣。
兵部侍郎说起了中原大省发生民乱之事,虽然已经派兵镇压,但民乱此起彼伏,“疲于奔命,不是长久之计,越是镇压,民间反而怨声载道,成首辅,这该如何是好?北地的难民在向南走,如果不是拦着,脚程快的都快进入京城了!”
国舅成首辅皱眉,“一群不知教化的刁民,有无开仓放粮?”
“有。”下面立马有人回答。
“既然有,为何还会发生民乱?肯定是有官吏中饱私囊,鱼肉百姓,赈灾的银两钱米一定要尽数用在百姓身上,吏部,一定要严查,贪腐者杀。旱情如此严重,逼得百姓背井离乡,南下寻求生计,他们也不容易,就一遣送回原处,二以工代赈,让他们就地服徭役修桥铺路,工部,立刻去做。”
成国舅长叹一声,“真是艰难之际,诸同僚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所有人站起来应诺。
民乱后成匪,抢占山头、自立为王,镇压一地又出一地,带头裹乱者众,镇压时抓获了几个头目已经押解如京,送入了刑部大牢,刑部侍郎讨个注意,“首辅,是放是杀?”
放,没法杀一儆百。
杀,恐难服众。
只能够日日关押在大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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