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天天看得嫌烦的脸,十多日看不到,胸口总空荡荡得惹人心烦。想说喝醉就不烦了,偏偏再烈的酒也有醒来的时候。以为醒来就能像平日一样看到钦儿,带着生气又心疼的表情阻止他喝酒,偏偏每回醒来,只有冷清的床和冷清的明源殿。「钦儿,我……」话未说完,突然袭来一阵浓烈醉意,元秋身子一倾闭眼向前栽去。所幸卯于在旁搀扶,察觉不对立即跨前半步接住元秋。「你们两个过来,快去报告大王,说王后来了。」卯于招来两名下属,急急吩咐。「是。」两名宫卫领命前行,卯于双臂一揽将元秋打横抱在胸前奔入弗连庞禾氏的宅子。弗连庞禾氏,一个幸运姑娘的家族姓氏。迎娶的宴席摆得欢乐盛大,亓族人本就喜欢热闹,一到这种大日子更是手舞足蹈高歌欢唱。随着夜晚降临,绕着火堆载歌载舞饮酒谈笑。按规矩这儿是女方的家,新娘子得先向所有宾客敬一轮酒,接着同丈夫向族中长辈献上肉食,最后才入洞房。隔着一道矮土墙,是主人的寝室,今晚腾出来给亓王歇息以表尊重。「唔。」床上,元秋合着眼痛苦呻吟,太阳穴处像是有人拿了把针不要命地扎下去,一阵又一阵地疼。「你还真舍得糟蹋本王最宝贝的身子。」挟着怒意的声音,冷冷地从头顶处响起。元秋骤然睁眼,眼前景象先是一片模糊,而后逐渐清晰……「钦……」沙哑的声音显得微弱发抖,不敢相信他等了十多日未见的人就在他的身边。指尖逡巡在元秋的脸庞,眷恋轻触。「我投让人拦着,你便这么糟蹋自己,叫我怎么放心你接下来的日子?」「接下来的……日子?」甩甩发晕的脑袋,不明白昕入耳里的话究竟是何意思。「我和院老们有约定,只要你不反对纳女子人宫,本王至少须纳入十名女子为妃,不但得生王子,且其生母在王子满十五岁前不得逐出皇宫。」拓跋钦重重一叹后。又道:「在拥有子嗣前需留妃子夜宿寝殿。今晚新婚,我……我让卯于送你回宫……」哽在喉咙未出口的话。两人都明白。元秋提举左手,掌心颤抖着贴上拓跋钦的胸膛。今晚以后,这片温暖不再专属于他,这里,会有别的女子倚首轻靠。就像自己曾经最常做地,用耳贴着钦儿的胸口,听着让人眷恋的心跳。「我——」咬着唇,元秋扬起饱含痛楚的眸子,凝视拓跋钦的双眼,迟疑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启口。「大王,时辰已到。」门口,卯于大煞风景的声音传人屋里,拓跋钦深深吐了口气,低头轻吻情人发顶。「卯于会送你回官,有什么话我们十天后再说。」说完,起身离去,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卯于领了王令,走到床边恭敬地道:「王后,属下送……耶?」一阵风扫过卯于身侧,诧异抬头只见空荡荡的床板。元秋早已飞奔而出不见人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