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祭祀台,万民朝拜,女子们在楼台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倒一片,颜妍眯眼细瞧,分辨出也有许多男子,但终究不及女子多。
无妨,在位五十余年,男子也算见得阳光,如何不是大功一件,颜妍畅快笑道:“於穆清庙,肃雝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
旁人见龙颜之悦,也跟着谄媚几句。
钟鼓重鸣,僧颂悠长,颜妍正演着笨重上香,不过余光一撇,竟看见一张脸于众僧中,闭眼吟唱。
年少的荒唐与那张脸的迷醉登时浮在眼前,到底是五十年的帝王,颜妍自若上香,眼神却再次往僧众看。
漫长的仪式完成后,便是帝王与僧人的私祭。
是夜,大雄宝殿内,帝王盘坐佛前,闭眼打坐,依照旧例,僧众在念毕八十一遍心经便鱼贯退出。
“慧悲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法师不必多礼,到朕跟前来。”
帝王依旧闭眼,观想莲花,这是打坐之人用以凝神的方式,然而观莲花花瓣之细纹时,竟见记忆中那年少之人赤身躺在花瓣中,双腿交叠,羞涩间扯花瓣掩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骤然睁眼,僧人跪于眼前,没有记忆中那般低眉顺目,颜妍甚至有一种他与自己平起平坐的错觉。
“法师是男僧?”
“是。”那僧人抬起头,直面圣颜。
帝王眼睛微眯,一只手托起眼前人的脸:“朕与法师,从前可有见过。”
窗外轰隆巨响,烟花的光亮映于夜空。
僧人既笑且叹。
“臣恭祝陛下龙体快乐,新年安康。
我虽未死,
浊身却是残躯。”
“果然是你。”颜妍抚掌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少的大好青春有了一个结果,如何能不喜。
“我戒酒多年,可今晚定要与你醉一场。”
“可惜了,臣是来杀陛下的。”
“哦?”两鬓斑白的帝王脸上却是青春的笑意。
“醉死美人怀中,心甘情愿。”
“醉死?”慧悲低笑:“恐怕不能让陛下死的如此体面了。”
砰!
巨响后一瞬寂静,铠甲碰撞声,颜妍皱眉回头,又一瞬间舒展开来。
皇太女行单膝将臣礼,道:“儿臣惊扰圣驾,请母皇惩罚。禀母皇,适才抓到几位刺客,已经带下去了。臣已派了十二支小队禁军驻守于此,可会扰了母亲?”
察觉到眼前人要起身,慧悲依然下意识扶了一下,颜妍自然而然的借着慧悲的力,扶腰站起,转身,正好将慧悲挡在众人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妨,有清儿在,朕放心。若无事便退下吧。”
皇太女正要应是,静谧的夜色中却大响刀剑兵戈声。
“殿下,殿下!禁军和东宫军打起来了——”
一个长御模样的官女子从寺外急急的跑上廊间,随即将倒在了门槛上。
鲜血拖了一地,几只长长的箭刺破她的碧色锦衣,头上一只简约单珠步摇,尚在轻晃。
“烈文!”
一向端庄自持的太女急走几步,正要扶起倒在门框上的女子,却感觉一阵风抹过后颈,回神才发现一把匕首擦着自己钉在了门框上。
变故突如其来,原先守在寺外的便衣兵将登时抽出刀剑。
“她是你的——”
颜妍愕然,正要转身,就察觉昔日的少年郎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依然冰雪的身子贴着自己,一手帮扶着自己的腰,在耳边低声笑到:“她是我的孩子,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可不止有她一个孩子。”耳语毕又扬声道:“太女殿下!,我若杀了你父亲,你会不会杀了我!”
颜清庙怒目圆瞪,看清这和尚的脸后,愣神一瞬,手上却依然拔出剑走前三步,剑指慧悲,最终晃了晃,倒在殿上,分离的头首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慧悲。
众将领看着那张与皇太女八成像的容颜,心中顿时升起一点隐秘的猜想,资历长些的将领立刻联想到当年皇太女青春之时,曾有风言风语说皇太女与罪臣苏家一脉长得相像,尤其是与苏家嫡幼女有十分相像,没曾想竟不是空穴来风。
说起来,苏家满门抄斩还是当今皇上主持的。
慧悲感觉身上一重,昔日铁骨铮傲的帝王现在就这么软摊在自己怀中,昔日黑洞洞藏有暗锋的眼睛失焦,慧悲感觉腿间一凉,往下看去竟然是帝王双腿之间的血污染红了明黄色的袍子,原本还挺立的硕腹沉如水滴。
“陛下!”见情况不好,原本还想谈判的将领当即提剑冲上千,慧悲冷笑一声,将帝王置于软垫上,黑色的气息从全身皮肤细孔冲出,吓得众将领一愣,却依然提剑冲上去。
“季大人,你昔日与我母亲也是一党,私交甚笃,只不过早脱身,为何不与我母亲同赴地府!”
咔嚓一声,季将军颈骨登时断裂。
“邓小将,你祖上三代受过我苏家恩泽,你才得以从平头百姓成为御前侍卫,我家人既然已逝去,你也下去陪他们吧!”
头骨碎裂声,如瓷碗冻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