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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提东宫内宦吴时到诏狱受审。”这天。锦衣卫指挥梁丰带着一干锦衣卫来到了东宫,先把吴时控制起来。吴时见此忙取出一小瓷瓶来。啪!只一脚。吴时手中的小瓷瓶就掉落在地。吴时本人也被梁丰亲自扣押了起来。“你当我们这些战场上回来的人吃干饭的,还敢在我们耍心眼。”梁丰笑着说了一句。吴时则向同为太子内侍且属于他管的几个小内宦喊道:“你们谁是锦衣卫细作,谁是!”这几个小内宦皆没回答。吴时只得闭眼。与此同时。陈遇文和孙履升、薛宗业等也被锦衣卫逮拿了起来。“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奉旨来的?我做了什么,凭什么要抓我。”陈遇文则在被锦衣卫抓时最是激动,且在一番大呼小叫后,就看向自己身边的家人:“你们到底谁出卖了我,你们谁出卖我了!”陈遇文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的所有谈话只有可能被自己最信任的家人知道。因为别的人,不可能在他与一些同僚说很秘辛的话题时,知道他的事。“你们这是为啥!”“你们这样做还是一家人吗?”陈遇文大声质问起来。但陈遇文的家人皆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陈遇文被抓走。陈遇文等在被抓到诏狱后,张敬修就亲自提审了这些人,且对这些人说道:“你们是真的胆子大,明知道我锦衣卫广布眼线,还敢做这样的事。”“我们也没想到你张嗣文会把眼线发展到我们家人身上!”陈遇文冷着眼说道。张敬修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越是你们这些守旧的人,你们的家人越是愿意做锦衣卫的眼线,至于原因,你应该明白。”“好!”陈遇文笑了笑,然后回了一句,道:“这时代真的是变了,子卖父、妻卖夫,都不算什么了。”“你们欲让天子误会太子,或者说欲让太子背叛天子,难道就很正确?”张敬修这时问道。陈遇文哑口无言。张敬修接着就道:“先审吴时!”吴时这时道:“我说就是,太子的里裤,是我偷的,那个暖春楼的女子是他们故意让人推下去摔死的,为的就是造成太子风流滥淫的事实。”说后,吴时就闭了一下眼,然后说道:“早知道你们那些兔崽子会出卖我,我说什么也不会做这事的。”“说这些有什么用。”陈遇文这时呵呵一笑,说了一句,然后就看向张敬修:“姓张的,你们别得意,跟天下人作对没什么好下场的!”“就算你为太子昭雪,只要天下人不愿意相信太子贤,那太子就贤明不了!”“而你张敬修越是认真,就会越是被认为是太子一党,而到时候天子迟早都会疑你这个近臣的立场,然后杀你,你好自为之!”第725章 太子去南都,儒臣去缅甸西苑勤政殿。“他真是这么说的?”朱翊钧在从张敬修这里知道了陈遇文的话后,就问了这么一句。“是的,陛下。”“这个陈遇文明显很有信心,认为天下人绝对宁肯相信他们制造出的谣言,而不会相信真相。”锦衣卫左都督张敬修这时回道。朱翊钧在这时说道:“他倒是没说错,立嫡立贤这种讨论一旦出现,那就不会轻易的消失,毕竟别有用心的人不会让其轻易消失!”“但与其费尽心血的向天下一些人证明太子贤与不贤,还不如继续挖那些只想做守旧地主们的根!”“总之,朝廷不必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当有定力,继续为富国惠民乃至统一全球文明的大业而努力!”朱翊钧接着又说了一句。“陛下此言极是。”“只是可恨,一些小人一直想把陛下和朝臣拉到内部倾轧的事上来!”“好像不在内部搞点事,他们就不舒坦一样。”“如同当年,臣与先太师以及时任本兵谭公整顿北兵,本是欲文武齐心、强兵实边,结果总是被引以为是在结党夺权。”“现在,他们见陛下与东宫父子和谐,也不舒服,俨然国家内部非得有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戏才可。”“最近臣就听闻,有人在和二皇子身边的人接触,明显就有想把让朝廷内部尤其是皇室内部先乱起来的意思。”“总之,他们热衷于内斗,且如果不挑起一些内斗就不舒服一样。”戚继光这时附和了起来。而朱翊钧如今的确已经不只一个皇子,其中杨妃所生二皇子也已十四岁,也配了老师。所以,戚继光提到的有人接触二皇子的事也是难以避免会发生的事。朱翊钧听后也道:“这样的事在天家难以避免,但正如戚卿所言,很多心思奸邪之人,依旧爱把阴谋阳谋往内斗的事上引,哪怕本朝有嫡长子,哪怕朕也早就从天下之愿立了嫡长子为太子,但还是有‘立嫡不如立贤’这样的言论出现。”说着,朱翊钧就又道:“但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慎重处置,时刻保持清醒。”随后,朱翊钧便吩咐说:“无论天下一些人信与不信,陈遇文等污蔑太子的真相还是要公之于众,然后将涉案之人明正典刑,为太子澄清真相,同时,太子去南京监国的事,也要继续进行,东宫卫率兵马要选好,朕可不希望到时候出现有人敢谋害储君的事。”枢密使李成梁和刑部尚书王用汲皆在这时站出来拱手称是。于是,陈遇文等接下来都被斩了首。连薛宗业也因为对储君不忠不告知此事而被处决。同时,太子涉嫌去青楼的事的真相也被公之于众。在这之后,朱翊钧也正式下诏让太子去南都监国。这一天。正是万历二十六年,柳吐浅绿之时。“父皇!”“母后!”“儿臣走了。”朱常浛含泪拜别了朱翊钧和杜皇后。朱翊钧则道:“去吧,本朝虽权在北都,但财富却大半在南都,是得有个人去看着管着;你是将来的天子,应该先从熟悉如何管理财政开始,尤其是学着去应对南方那些缙绅商贾,以免将来不知道怎么应对。”“是!”“儿臣谨记!”太子答应了一声。皇后也在这时两眼闪着晶莹泪花,道:“记得多来信,也别因为事多就忘记吃饭,南方虽比北方暖,但湿冷起来的时候也够人受,要记得添衣。”“记住了。”太子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紫禁城。朱翊钧看着渐渐离开的太子,心里倒是有些不舍,但也有些期许,期待自己这样做能让大明将来更好,哪怕自己将来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依旧能在太子的治理下变得更好。皇后则有些不舍和担忧。因为按照传统的就藩制度,从来都是没有太子身份的其他皇子出京的。太子一直是留在京师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反而是太子要出京,不和天子同在一城,别的皇子倒是继续待在京师。所以,皇后还是有些担心别的皇子会借此机会在皇帝面前邀宠,进而让太子地位不稳。“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放心,他如果真的能让南方那些富可敌国者对他服服帖帖,朕就算想废只怕也废不了。”朱翊钧看出了皇后的隐忧,也就在这时候如此说了起来。朱翊钧这么说后,皇后眉目舒展开来,笑道:“臣妾知道!”朱翊钧则揽住了她的肩膀,看着远方的红日,没有多说什么。太子这时也侧脸看着远方的红日,面色沉静。“朱先生,你说,我去了南都后会不会很快就被召回来?”而没一会儿。太子倒是问了现在被安排成为他的老师且随他一起去南方的朱国祯。朱国祯回道:“回殿下,这应该是有可能的,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对于殿下而言,现在要做的就只能是对陛下要绝对的忠贞,要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