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灜声音阴冷起来:那盯梢的人呢?他不出手吗!我不是早交代过,若是出了事,死了倒还好,但切不可叫那些死士活着被捉去!
来人声音颤颤,似乎有些畏惧,听得窸窣声响,似乎是摸出了什么东西递给薛灜。
汤哲努力将眼皮掀开一些去看,也只瞧见,朦胧光影里,薛灜侧对着自己坐着,手中似乎捏了一封信笺。
薛灜冷着脸看完,随后指尖燃起火焰,那信笺瞬时化作灰烬。
家主
一群废物!薛灜低低骂了一句,真不知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然后他站起身来对一旁心腹说道:既已出了这事,我现在书信一封,你快些派人帮我送去。
汤哲看到这里,只觉得疲惫感又涌动上来,恍惚间又想起在风且住里那个人对她说的话。
你丈夫藏了秘密,你从不知晓。
那个主人声音冷冷:表为君子,实则小人。
汤哲,他一直都在骗你。
第一百一十章 :念君怜我
巍然峰上有明媚的阳光从树杈之间的缝隙落到石板地上,两个人并肩坐着,相互依偎,鼻尖是草木的清香,耳畔是悦耳的鸟叫虫鸣。
今天天气真好,师兄!我想出宗去玩。
少女搂抱着少年人的手臂,笑着说话。
少年人颇为无奈道:你不要总是想着贪玩,功课做不好,又要叫师父责罚。
少女的声音甜甜的,她被拒绝了,但也不生气,只是噘着嘴撒娇,她的脸有些红红的,显得格外天真可爱。
可是天天修炼真的很无聊呢!少女松开少年人的手臂,身子后仰依靠在大树上,我想到处去看看,去玩玩,好过拘在这一小块天地之间,日日都是一样的东西和人。
少年人听她这样讲,故作生气,皱了皱眉头道:日日都是一样的东西和人,阿春,你是厌倦我了吗?
那少女听得少年人这样说话,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怎么会!
随后她又抱住少年人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我最喜欢师兄了!
紧接着咕哝道:不过看腻了这里的风景倒也是真的。
你啊!少年人点了点少女的额头,假做责怪,自小便喜欢漫山遍野去跑,便是再好的风景也自然叫你看腻味了!
师兄你晓得的!我本就是坐不住闲不下的!少女睁大了眼笑眯眯道,师兄,你带我去外面玩好不好?
我倒是想,只不过哪有这么容易?少年有些无奈笑道,你也知道师父有意培养我做继任之人,我日后接手事务,哪来清闲?
唉!真讨厌!少女嘟囔几句,伸手去扯身旁的草,随后想到什么眼睛滴溜溜一转,扭头又对少年人说道,师兄,那等我们成亲之后,我们不要在宗里待着好不好?我们先去外头玩个十年八年,等玩够了,到时候再回来好不好?
少年人听她这么说,又笑了:阿春,你若是说出宗一两个月也还好,怎么这么过分?一开口就要十年八年的?这样师父怎么会同意?
少女眼中的光狡黠:那我们就先骗他,说出宗玩个一两个月,反正到时候不回去,他又不能来抓咱们!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在外头,衣食住行样样,那个不花钱?光是我们的这点积蓄, 不说旁的,单说住这一样,只怕都不撑不了一个月,就要花完了!
啊!真讨厌!少女有些悻悻,随后又想到什么,眼睛里冒出光来,拍了拍少年的手臂,那我们把宗里的飞舟开出去?
江折春!你脑子里怎么这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少年人又忍不住笑起来,且不说那启动飞舟的锁钥在师父手中,光是那要飞舟的防御法阵我们便无法解开,你啊你,怎么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那想想也不行啊少女有些难过委屈,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神色恹恹,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要买一艘飞舟,要特别大特别大的,吃穿住行都能在上面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着那艘飞舟到处去玩了
阿春!你还是先把眼前的功课准备好吧,师父说明日要抽查呢!
师兄我不想做功课少女站起来,挡住了阳光,阴影投射在少年人脸上。
少年人抬头,只看见少女明媚的笑容,于是一边伸手,一边无奈摇头:阿春,不可以哦
但那双手什么也没碰到,抓了个空。
他伸手欲再抓,但是那少女反倒离他越来越远了。
阿春!
少年人心下一慌,急忙张口去喊,可嗓子发不出声音,身子也不能动弹。
阿春!
他竭力去喊,伸手去抓,想要站起身来去追赶,但身子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每日更}文+群期衣齢?捂吧吧捂#039久齢^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少女背对着他越走越远。
最后陷进一片黑暗里,消失不见了。
爹爹!
爹爹!
汤哲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有些昏沉,掌灯的几个婢子正在屋内点灯。
他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疲累不堪,口中也干的厉害,在朦胧的光影里瞧见是薛少尘,汤哲便将双眼又闭上,轻轻咳了一声。
去取洁面的巾帕来。
汤哲只觉得周身不适,但相较之前醒来的时候已好过不少,薛少尘给他擦脸的动作轻柔,叫他神志也逐渐转回过来。
我我又睡了多久?
薛少尘一边给他喂水,一边回答道:已过了五六日了。
随后不待汤哲再说话,便又道:爹爹醒了实在是好,父亲昨日早晨走时还在担心,但现下看来,只需要好好修养就行。
汤哲听他说完,眉头皱了皱,又轻咳一声:他出去了?
是,说是要出去办事,走得有些急,没走那几日,日夜守在爹爹床前,诸般琐事不假手于人,现在这次出去,只怕是实在有事,才不得不走。
汤哲似是没有听到薛少尘的话一般,自言自语道:竟已过了五六日了?
薛少尘服侍他将他被汗湿透的衣物换了,又喂他饮下些汤药:那些侍候爹爹的下人们不周到,父亲已下令叫人处置了。
汤哲的身子一震,随后将目光转向那些掌灯婢子,发现已经不是原来那些面孔,心下不由一震:是我自己硬要去院中坐着,生了病同他们又没什么干系
薛少尘轻叹一声:这个我自然是晓得的,爹爹你又心善,但爹爹你也知道,父亲对你如此珍而重之,你现下出了这事,怎么叫他不大发雷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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