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明云阁的私拍特点所在。
戚青玉只瞧了一眼,就扯住苏烈音的胳膊道:苏公子,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回我们自己那里头去吧。
苏烈音有些不乐意,似乎还是很好奇云平会不会真的包圆,可她心里又惦记着热闹,最后还是乖乖跟着戚青玉走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锣响。
拍卖会开始了。
而就在拍卖会宣布开始的时候,引导云平和戚苏二人的两个小厮也急匆匆奔进两个院子去。
引导前者的小厮跑进一处僻静的庭院,院中也没有旁的人,只栽了几颗花树,那小厮远远就瞧见院中有人舞剑。
像是发现旁人来了,舞剑者施施然停下,将剑放回剑匣之中,用怀中掏出的手帕擦了擦额头道:是有消息了么?
那小厮垂首低眉道:回禀二爷,拿着您邀请函的人已经到了。
二爷擦汗的动作一顿,随即将帕子收进怀中:来人是谁?
小厮道:不知道,是没见过的人物,但看衣着气度应当不是什么普通人。
二爷轻笑一声,心道:自然不是普通人。
接着对小厮道:那人什么样的容貌气度?群二叁!零六久二]叁久六、每:日H文
小厮不敢隐瞒,自将云平及乌鳢两个人的衣着容貌都细细说了。
二爷在院中踱步,过了一会吩咐道:你且去好好打听打听来人是谁,也仔细去看这人在拍卖会上会做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要一一禀报。
小厮应下,随后转身出去了。
而与此同时,引导戚苏二人的小厮却也连滚带爬进了另一间小院,那院子里却很是热闹,来往穿梭的仆婢在廊下瞧见小厮来了,就喊道:六玄子,你怎么来了?
六玄子见是相熟的婢子,便张口问:小爷在么?我有事要说。
那婢子掩嘴笑了一笑:在的,怎么不在?正在屋中坐着呢!
说罢就几步上前给六玄子带路,拐了几个弯走到一扇门前,轻轻叩门,等到里头有人应了,这才推门进去。
小阿碧怎么来了?
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雅致的清香,六玄子定睛一看,就瞧见高几上的花瓶里斜插了几枝刚开的腊梅,而高几后头放了一张椅子,上头斜靠着一个锦衣少年,那少年面色苍白,眉目清秀,有些病弱,但眼睛却亮,手中正握着一卷书,待到瞧清六玄子的脸,这才将书放在膝上,稍稍坐直了,动作间隐约能听见他右腿传来机械响动的声音。
若是云平云澄在此,定然能知道此人便是明云阁少阁主,薛少尘好友。
单不秋。
小爷安。六玄子躬身行了个礼,小爷要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坐在椅上的单不秋眯了眯眼,随后将头转向小阿碧:我口渴了,要喝茶。
被叫做阿碧的婢子也是伶俐人,应了声好,就出得门去,临走时还不忘将门带上。
待得阿碧出去,单不秋便急不可耐开口道:是不是
六玄子道:是小爷签出去的名额。
单不秋问:来人是谁?
六玄子道:是一个姑娘,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她身边跟了一个人,说是她的侍从,可我瞧着应当不是。
单不秋示意六玄子继续说下去:我听那侍从称呼女扮男装的姑娘叫苏公子,而苏公子则称另一个姑娘叫老戚。既有了姓氏,我自是去翻找,可翻遍名册也没有对得上号的人
紧接着六玄子又将两个人的容貌衣着乃至配饰武器都一一形容讲明,待到说完,却见得单不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老戚单不秋摸着下巴轻声道,用刀穿绿衣的老戚
戚,戚,戚单不秋念着这个姓,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将那书卷往自己手上一拍,我晓得她是谁了!
随后他也不挑明,只是叫六玄子过来,附耳说了两句。
那六玄子得了吩咐,当即应下,拔腿出去了。
只留下单不秋一派得意,用书本轻拍自己的掌心。
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有求于人
次日下午,将近未时三刻,有几辆拉货的马车叫几个明云阁的小厮车夫驾驶着,停到了云港那艘巨大的飞舟前,领头的一个男人将头不自觉仰了仰,好去瞧清这艘飞舟到底有多大多宏伟。
他身边坐着另一个男人则是戴着一顶厚实的皮帽用来遮挡风雪,北地入冬多风雪,总叫人觉得冷,男人的眉眼都被扣在皮帽下头,头一点一点的,好似睡着了。
领头的瞧清了地方,这才犹豫一会儿,伸手推了推那位皮帽男子,皮帽男穿一身蓝色粗布做的罩衫,腿上则套一条灰色的裤子,叫领头的男人轻轻一推,皮帽子才好似睡醒一般悠悠转过神来。
皮帽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领头的男人,这才露出一张脸来,那张脸皮肤白净,唇上留着修饰精巧细致的胡子,年约三十七八有余,看着有些高高在上惯了的气势,任谁瞧见了,都知道他是养尊处优的中年人。
皮帽男子揉了揉惺忪睡眼,叫那风雪一吹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他缓缓扭头看向领头男子,落在领头男子脸上的目光明明温和可亲,但也叫人心生畏惧,再仔细一看,只觉得这个人极为精明狡诈,虽然他极力掩饰,但他的那双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
领头人指了指那艘飞舟,皮帽男子挑了下眉毛,这才扭头去看飞舟,他的眼睛在一瞧见飞舟的时候就流露出一种贪婪渴望的光,甚至可以称上放肆无礼了。
不过受限于视角和飞舟的高度,他所能瞧见的范围也是有限的,无非是那甲板上走过的一些仆婢与侍从,可他的目光还是不肯轻易移开,用目光凝出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那飞舟的每一寸上抚摸。
他的头发极黑,从皮帽子里露出一缕,落在他耳旁,越发衬得他皮肤白皙,可惜越是这样,就越能发觉他面上有一些不易被察觉的红痕。他的眼睛流露出一种老鼠一样的精光,可他轻轻勾唇一笑,那双眼弯起,光芒就被掩藏住了,反倒叫人觉得无害和善,容易亲近。
可即便如此,领头男子还是不敢对他有一丝不敬。
在常人眼中,一个看上去是下属的人却得到了上司过分的恭敬,这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件奇怪的事。
明明比起皮帽男子,领头的那个衣着更加华贵些,可巴结的人却变成了更为富贵的人。
于是领头男人去云港停泊口子那里催动了法阵,这法阵是用于飞舟与港上之人沟通的,不消一会,飞舟上的人就给了回应。
云中客是不是住在这里?
飞舟上回答的人是个年轻的后生,也就是晏夕惯用的那个人:你是谁?你找我家主人什么事?
他的话中带了一些警惕和防备这是肯定的,任谁遇上一个不认识的人上门询问都会这样紧接着追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我们是明云阁的领头人的声音有些收紧,轻声又恭敬道,昨日你家主人在明云阁拍得的东西今日清点结束,已经全数送到了。
明云阁?后生用目光问询晏夕,见晏夕点了点头,声音放缓了些,你说你是明云阁的,可有什么凭据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