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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冷冷地看着关汀,道:“你故意激怒我?”
关汀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礼仪似的微笑,像是看不出情绪似的。徐应这一刻真有些怀疑,关汀是传闻中那个痴念沈总求而不得的人吗?还是他只是会装?
关汀说:“进行信息同步罢了。您是沈总看上的人,若是刚两天就出了舆论,对沈氏来说,也不是好消息。”
这一阵夹枪带棒,徐应彻底忍不住了,道:“你倒是跟了沈康时十几年,除了上床,他还给过你别的名分没有?你连个泡友都不算,充其量只是个飞机坯罢了!”
料想中的破防并没有出现,反而从身后传来沈康时不悦的声音。“在吵什么?”
徐应脸色一白,猝不及防转身。
沈康时围着浴巾,头发微湿,因而沾染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腰间带子随意搭在一起,隐隐约约能看见更多的…… “份量”。
沈康时皱着眉头,目光越过徐应直接看向关汀:“让你买个东西,也这么吵了。”
关汀说:“沈总,东西已经买来了。明天我请个保洁过来,把屋子里仔仔细细打扫一次。”
沈康时:“嗯。”
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轻而易举地忽视了站在当中的徐应。
徐应此刻心中有一丝淡淡的羞耻,仿佛自己只是个什么精致的摆件,请保洁过来也只是打扫玻璃柜台腾位置,除此之外并不关心他的想法。
徐应笑了一下,露出他练习过千百遍的笑容,说:“我不习惯别人动我的东西,后天我有空,我和助理一块儿打扫就可以。”
沈康时说:“不安全。就听关秘安排。”
徐应刚想说“不用担心”,还好没说出口,忽然反应过来,沈康时不是担心他不安全,而是担心这个房子、这个住址。
关汀说:“好的,那我先离开了。”
徐应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这时候再看向沈康时,那冷毅英俊的面庞,也变得充满压迫感。
正在这时,徐应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是他工作手机的特定铃声,是经纪人打来的。可经纪人明知道他在沈总这,如果不是十万火急,怎么会打扰呢?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还是关汀说:“徐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徐应一犹豫,就接通了,还是免提。
电话那头,经纪人焦急地大声说:“我的小少爷,你怎么开自己的保时捷去见沈总?现在狗仔发现了,都在小区门口蹲呢,今晚你别开那车了,等我派保姆车过来!”
沈康时从不留人过夜,经纪人还不知道徐应要搬过来的消息。
徐应生怕沈康时以为自己是故意招惹狗仔过来,对经纪人说,又像是在对沈康时解释:“这是我一周前刚买的,狗仔怎么就知道这车是我的了?我……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你今晚也不要派保姆车过来了,那不是更明显吗。”
经纪人:“不派车,让你在寒风里过一夜?明天的典礼还去不去啦?狗仔是真能蹲一周的!”
徐应有些焦头烂额了,既觉得在沈康时面前拉低了分数,又觉得被关汀这个混不配的竞争对手看了笑话,一时之间支支吾吾。
沈康时不耐烦道:“那就找个人,把狗仔引开。”
经纪人:“……沈、沈总,您也在听啊……哈哈,好的,我这边立刻想办法……”
沈康时目光刚移向关汀,关汀便主动请缨道:“我来想办法。”
经纪人没想到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只以为那个陌生的声音是沈康时,登时像找到主心骨似的,说:“好的,好的。那都听沈总安排。”随后挂断电话。
徐应:“……”
关汀语气不急不缓,看向徐应说:“徐先生,您的车钥匙和外套借我一用。我和您身形相仿,我来引开狗仔。”
关汀和自己有点像,徐应早就知道。
倒不如说,不是他俩像,而是他俩像一个共同的模板。
可即便如此,徐应也没想到关汀能如此坦然地提起这件事,甚至,利用它。
可沈康时还在一旁等着,徐应只好说:“好的,你等我找一下钥匙。”
包和外套,都在玄关处。
徐应过去找钥匙,间隙里偷偷看关汀一眼,可对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一副处理工作时的游刃有余。
徐应心情复杂,没忍住脱口而出:“你到底怎么想的?”
却见关汀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你不必把我当敌人。想在沈总身边呆得久,得学会把自己当工具。趁手的工具,才用得久。”
这话平静极了,可似乎又有一些告诫和感慨,把关秘那张完美的面具给撕出了一条缝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