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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眨巴了一下。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应该说什么?
对商业一窍不通的徐应只能附和,“哦……哦……”
沈康时微微皱了下眉。
徐应硬着头皮开口,“那……是不是有点不公平,要是都差不多的话……要不各百分之五十……”
沈康时感觉自己的胃好像比刚才更痛了。
隐痛之下,他声音也冷硬了下来,“滚!”
刚刚还因为沈康时难得的脆弱柔和而小鹿乱撞的徐应的心一下子碎了,他立马从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回到了现实。
面前的沈康时依旧是那个冷厉的高高在上的总裁,徐应抿了抿唇,乖乖地站起来“滚”了。
躲进小卧室的徐应脑子里冒出那次撞见沈康时和关汀的画面,关汀也是结束之后说滚就滚吗?沈康时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第006章 峰会
关汀买了最早的机票,飞到沈康时身边。
彼时已凌晨三点,徐应一直在微信里给关汀发消息,任何小事都要请示,连对话的遣词造句都要先问过关汀合不合适。
关汀坐在出租车里,腹部痛得不行,还要应付吵吵嚷嚷的徐应。
跟带实习生似的。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见,被关汀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说:“你还好吗?你都痛流汗了。”
“没事,”关汀从兜里拿出止疼药,没带水,直接生咽了,“还有多久到?”
“十几分钟吧。”
关汀闭上眼,说:“这么晚,辛苦您了。”
止痛药八小时吃一次,他上次吃似乎是七个小时之前,不知怎么失效了。
或许是夜太深,司机多了些谈兴,问:“这么晚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车子飞快地掠过路灯,光线明明暗暗,衬得关汀脆弱。
关汀说:“工作。”
司机:“……哎,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但关汀跟司机的处境并不相同。
他收入不菲,但工作对生活侵蚀到了一定地步,薪酬也就跟数字无异。
关汀闭上眼睡觉之前,还记得给徐应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要他做好准备。
到了酒店楼下,关汀强撑着身体上楼。
从下车到进入酒店大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被风吹了一下,感觉自己状态更差。
徐应听着电梯的动静,估摸着关汀要来了,赶在关汀敲门之前,打开了门。
关汀维持着抬手的动作,脸上表情略微怔忪。
这副模样,跟那个运筹帷幄的万能秘书形象不太一样,多了一些人情味。
徐应把关汀拉进房里,第一句话是:“关秘,你还好吗?”
关汀的第一句话却是:“沈总怎么样?”
徐应摇摇头,说:“还在发烧,起疹子。也不愿意去医院……”
徐应自己也是明星,被粉丝和经纪人捧在手心里的存在,也没这么伺候过人。
先前只听说,沈总在管理公司上杀伐果断、铁血手腕,徐应因此对他生出一种敬仰的慕茹之情,真正接触之后才知道,这种作风同样也在搓磨手下。
关汀自然清楚徐应不擅长处理这些,但最近徐应是沈康时身边的红人,沈康时要带他来,也没别人能说什么。
徐应还记着红姐闲聊时说的话——‘沈总让你过去当生活助理?!我的天,你跟关秘长得像,他就以为你能干关秘的活儿了?!’
徐应觉得这话越听越奇怪,问红姐,‘沈总的白月光,到底长什么样?那又是个怎样的人?我能学他吗?’
红姐语结。
很多人都知道沈康时心里有朵白玫瑰,但那白玫瑰长什么样,谁敢探究。
关汀微微叹了口气,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说:“我开了间房,你今天住那边吧。”
关汀脸色苍白,脚步也不如以往踏实,徐应总感觉他带着病。可这时候,关汀还记得他的明星身份,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是在熨帖到了极致。
徐应说:“要不我留下来帮——”
话还没说完,沈康时便从房间里问:“谁。”
徐应张嘴刚要说话,关汀抬了抬手,示意他闭嘴。
徐应眼观鼻鼻观心,见关汀随手从客厅里取了一杯水,然后走进房间,说:“沈总,把药喝了吧。”
沈康时过敏还没消,脖子上、耳朵后都是红彤彤的小疙瘩。
即便如此难受,沈康时也没在床上躺着,而是端正地坐在书桌前,屏幕上是邮件文档和表格。
沈康时上位成一个集团的舵手,靠的绝不是年轻,而是常人难以企及的自律与严苛。
关汀把药和水都放在沈康时手边,说:“明早九点开会,八点我叫您。现在喝了药去休息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