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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容在柳亦久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敷衍,显然沈康时有事情瞒着他。
然而,以柳亦久目前的身份,他没有任何资格提出质疑。
于是柳亦久好脾气地回答:“这两件礼服我都很喜欢,不知道选哪套好呢,你喜欢这件偏中式带刺绣的,还是更西式一点的?”
沈康时虽然听到了,但却不太在意。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地掏出卡来:“看上的东西全部带走吧。”
沈康时在纠结的还是徐应那回事。M.杂志说徐应非常果断地回绝了邀请,甚至关了机不再接电话。
徐应能带关汀躲到哪里去?他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怎么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蠢事。
关汀也是——有必要躲到这种程度吗?
沈康时愤愤然,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或许在气徐应变得油盐不进,他本来也是个听话的小哈巴狗,不知什么时候就跟关汀学坏了。
都是关汀的错!沈康时生出一些胡搅蛮缠的想法。
但关汀本来也是很听话很听话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似乎是柳亦久回来以后,关汀就变了。
但柳亦久回来他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一开始还殷勤地张罗他回国的事情,怎么会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沈康时不理解。
关汀,徐应,柳亦久,三个乍一看有些相似的人影在沈康时脑子里盘桓,而这三人又是那么不同,他觉得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其中任何一个。
沈康时从未觉得头脑这样混乱,却还要分心应对柳亦久的聊天。
他要订婚——和这个人。这是他期待多少年的事情,到了备婚之际,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种喜悦。
这一丝犹疑不足以让沈康时质疑自己的决定,但却让两人隐隐约约有些不能言说的隔膜。
柳亦久倒是肉眼可见地沉浸在幸福之中,忙着挑选二人订婚的礼服,忙前忙后地,有了些人夫的姿态。
这姿态让沈康时有些莫名的熟悉,服装这种小事,以前他从没有自己操心。无论是出席什么重要场合,总有一个万能的关汀提前把好关。
关汀并非是万事亲历亲为,但交给他便可以放一万个心。什么衬衣搭配什么西装,配饰如何,关汀都会一一交待给管家,当天总会有人提前熨好送来安排妥当,沈康时从没在这上面费过什么心思。
倒不是说沈康时没有自己的品味和挑剔,只是关汀做得润物细无声,他早已忘记这些琐事也需要费心。
柳亦久还在叽叽喳喳地点评置装,有些吵闹。这些小事累计的压力令沈康时头疼了起来。
“这些,这些,全部都包起来。”沈康时比划了一下柳亦久纠结的几套,豪气地手一挥。
看似一掷千金博蓝颜一笑,实则是沈康时不愿意再多呆在这里,这室内的空气不知为何让他感到沉闷。
柳亦久也不是什么没眼色的人,他一早便看出沈康时的心不在焉。多次试图夺回他的注意力却失败。
他只知道沈康时是看到手机消息后态度大变,但他却不知道沈康时到底是收到了什么消息——难道是那个贱/人关汀又不要脸地凑上来了?柳亦久恨恨地想。
身边人总说关汀比不上柳亦久一根汗毛,对于柳亦久来说,关汀却是他即将拥有的完美婚姻中一抹擦不掉的阴霾。
两人各怀鬼胎,却做出来一副相敬如宾的姿态。虚与委蛇半天,最后是沈康时懒得再浪费时间:“还有别的需要购置的,喊张秘书出来陪你吧。”
关汀离开,张兴俨然从关汀助理变成了沈康时的部下,现如今大家都不再叫他张助理,而是张秘书。
张秘书跟着关汀的时候算是刻苦,将关汀的能力和做事风格学到了六七分,沈康时见他能力过硬,也似乎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背景,很快便真的将他提拔成了秘书。
沈康时懒得在备婚上耗费时间,便想交给张秘书来操心,他固然觉得此举没有任何问题,但对于柳亦久来说,让关汀原来的部下来陪他采购,这算个什么事?
虽然心中有暗恨,但柳亦久沉默地吞下了所有的不满,笑盈盈地:“好啊,康时你忙,不要紧的。”
柳亦久这样善解人意,显得沈康时格外敷衍,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一声来电打断了略有凝滞的氛围,是沈康时手机响了。
看清来电人是谁,沈康时眉头拧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接过了电话:“沈宏恺,你有完没完?”
自从沈宏恺私奔离家,沈康时就没给过他好眼色,他当爹倒是没有任何不自在,丝毫不在意儿子的态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