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有些迟疑,毕竟刚刚上手,第一根手环的编织瑕疵最大,本是她准备留给自己的。
但宴清舒已然准确地取出了最左侧的那只手环,不急不慢地调整长度,将其戴上了自己的手腕。
很好看,我很喜欢。糖糖,谢谢你。他温和地笑,要我帮你也戴上吗?
唐棠动作微顿,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八根手环被放在了一起,唐棠挑选的动作迟疑片刻,但触及青年含笑的眼神时,还是选择了他亲手编织的那一根。
他制作的手环,被戴在了糖糖纤细皓白的手腕。
而他手腕上的手环,乃是糖糖一点一点亲手编织,氤氲浸润着浅淡却馥郁的馨香。
宴清舒的唇角勾起了极其微小的弧度,修长的指尖缓缓地触上了草叶的边缘。
*
为了方便嘉宾们的寻找,导演组的水果栽种得相当密集,没一会儿,唐棠和宴清舒便成功找到了四种。
那是樱桃树?唐棠远远地抬头看见一片粉色,有些不确定。
宴清舒温声道:确实是樱桃树。
樱桃树生长得十分高大,上面挂满了许许多多的红色樱桃,小巧又漂亮。
但是,唯一麻烦的是
这樱桃树太高了,最低的樱桃大概都有三米多高,根本摘不到。唐棠拧眉。
而且树干这里也没有可以搭脚的地方,枝丫不够粗壮,应该是没办法爬上去的。
她仰着头往上看,眼神中有明显的不舍,又犹犹豫豫地看向了工作人员的方向。
唐棠凑近了青年几步,压低了声音问:你说,我们要是偷偷摸摸商量一下,能想办法走个后门吗?
她的杏眸清澈水亮,里面映着狡黠灵动的光。
宴清舒无奈地轻笑:怕是不成,这是直接相关我们寻找水果种类的游戏结果的,又是在公然录制之中,想走后门恐怕有些难度。
这她当然也清楚,不是还抱着最后一点小奢求吗?万一成了呢?
唐棠叹息,又恋恋不舍地看向樱桃树:那我们怎么办?树爬不上去,垫着石头也摘不到,在这荒郊野外的更是找不到梯子
但是真要放弃她还蛮舍不得的,毕竟那可是一看起来就非常好吃的樱桃!
唐棠的想法几乎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一双水灵灵的杏眸里满是期待,直直地看向了身侧的青年,似乎在等待他的建议。
直视她这般眸光,宴清舒的指尖微不可见地蜷了蜷,温润的声音中染上了点滴沙哑的滋味。
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少女卷翘的睫羽,想要俯身靠近,去吻少女波光潋滟的眸。
但最后,他只是浅浅地笑问:糖糖,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你!唐棠的眸底是尽然的信任,让人的心都控制不住地软了一个度。
宴清舒放柔了声音:闭眼,往前。
唐棠有些疑惑,但还是乖巧地闭上了眼,因为骤然失去了视觉,她浓密的羽睫轻轻地颤抖,像是翩然欲飞的蝶翼。
伸手。顺着青年的指示,她的指尖抵上了樱桃树的树干。
下一秒,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从后面抱了起来,双手下意识扶住了树干。
啊
她下意识惊呼,但还是乖巧地紧紧闭着双眸,睫羽止不住地颤抖,小声问:宴清舒,我睁眼了?
嗯,不用怕,相信我。身后含笑的声音温柔。
唐棠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点一点地上升,身后的温度炙热而滚烫。
小腿处被青年的手臂拥住,独属于宴清舒的气息一点点地环绕在身侧。
那是一种极为浅淡的草木药香,清新而干净,但却极具有存在感,让人一刻都无法忽视。
宴清舒的动作很稳,即使承担着少女全部的重量,却仍然不急不缓地直起身。
唐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高度越来越高,下意识垂眸,却看见青年骨节分明的指,亲密地从后面拥住了她的小腿。
宴清舒她的声音有一点颤抖,还有一些说不出的甜软。
宴清舒的面上仍是温和含笑,只是凸起的喉结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金丝镜框下的眸光幽深而眷恋。
他进一步温和地重复了一遍:糖糖,不用担心,别往下看,视线往上,你距离樱桃还有多远?
他的声音里面好像带着特殊的魔力,少女原本绷紧而小幅度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一点点放松打开了自己。
在她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信任地把自己的安全尽数交给了后面的青年,毫无怀疑地接受了他的安抚。
差不多了,还差一点。唐棠抬眼去看上面的樱桃,秀气的眉眼弯弯。似是一轮新月。
担心摔倒的恐惧退去,转而是雀跃和激动:宴清舒,把水果篮递给我,然后高点!再高点!
少女清脆的笑声如悦耳的银铃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一点点被收入耳中。
宴清舒面上的笑意也更加真切了些。
工作人员配合地递上了水果篮。
唐棠俯身接了水果篮挎在手臂上,单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往高处去够,但再怎么样还是差了一点。
她的声音中不自觉地染上了委屈:宴清舒,还是不行,够不到!
宴清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因为这一句话猛的收缩。
心底囚禁着的野兽疯狂地撞击着囚笼,咆哮低吼,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想要一寸寸将少女吞入腹中,想要彻彻底底地拥有少女,想要少女的喜怒哀乐,所有的委屈与幸福都只因为自己而生。
想要将她欺负得更狠些,让她更委屈巴巴地哭,让她只能选择依赖他。
各种暗黑的情绪在心底聚集,又被压抑在冰冷的金丝镜框之下。
宴清舒的舌尖顶了顶上颚,咬破了柔软的口腔肌肤,尝到了腥味的血气和疼痛的味道。
没关系,小心一些,不要动。他的声音仍是温润的,只是不可避免地添上了点滴沙哑。
虽然不知道宴清舒要怎么做,但唐棠还是乖巧地点头应了一声:嗯。
青年的手臂微微用力,一只手仍然环绕在纤细笔直的小腿处,另一只手却逐渐往下,划过了脚踝,轻轻地解开了鞋带,脱去了脚上的运动鞋。
少女小巧的足,被一点点展示出来。
唐棠:???
唐棠:!!!
宴清舒,你要干什么?唐棠又是气又是羞。
但这般姿态下却又不敢用力,担心自己摔下来,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鞋被脱了下来,脸蛋一片绯红飞霞。
雪白的袜包裹着的足,因为主人的羞涩而紧张地绷紧成了一张漂亮的弓弦,足尖微微蜷缩,可爱极了。
宴清舒的眸底暗色翻滚,略有些讶异地问:糖糖,不是你说高度不够,还要再往上一点吗?
唐棠已经恨不得把头埋进树缝里,粉嫩的耳垂上染着胭脂般的红色:我是说够不到樱桃,但我
没让你脱我的鞋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只鞋却已然被宴清舒轻巧地脱去,放在了地上。
唐棠:
乖,把脚放在我的肩膀上。
宴清舒的语调含笑,微微用力,一只手环着少女的小腿,另一只却托上了她的脚底。
唐棠感受到一股向上的力,顺势踩上了青年的肩膀,一只脚,又一只脚。
她稳稳地站住,感受着青年的手臂由上而下地扶住了她的脚踝往上,温声问:现在可以摘到樱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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