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让他回忆起自己当时的行为,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蠢货。
怎么就想不开,当了一回好人呢。
这简直和当时楚天阔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他时他的心情一样,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楚天阔为什么要救他,他为什么要救楚天阔。
不知道,想不明白,毁灭吧。
楚愉带着一种摆烂的心态往回走,他搪塞系统:【放心吧,没多少人看见我救他,应该还不至于人设崩塌。】
系统知道,系统不理解:【所以你为什么要救他,还让自己受伤了。】
【你就当】楚愉神色淡淡,在心里搜刮着适合表达的词语,【就当我不想欠他的吧,他之前不是要救我嘛,我现在也救他一次,我们两清了,从此以后互不相欠。】
楚愉养伤的第三天,虫族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边境星上却下了一场大雨,将空气中的硝烟味儿冲的干干净净,雨过天晴,远处还挂了一道漂亮的彩虹。
虽然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躺进了医疗舱,伤口是修复好了,后背的皮肤已经变得光洁如初,可流过的血却补不回来。
所以楚愉看着还是面色发白,一副病弱的样子。
兰斯这几天就疯狂给他找大补的东西吃,炖兔子、炖鱼、炖野鸡好好一个Alpha,厨艺都快赶上公爵府里那个Omega厨娘了。
雨停的这一天,兰斯给他找了一个躺椅放在门口,让他能舒舒服服的躺到上面看书,楚愉对这样的照顾接受良好,觉得自己这次出来带兰斯一起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对方真是个居家旅行必备的男人啊。
正当他呼吸着新鲜空气,惬意的看着书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感受到男人已经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看很久了,楚愉眼皮都不撩一下,问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谢谢关心,你死之前我还死不了。楚愉神色平淡的翻过一页书。
奥斯维特觉得,和小公爵相处,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养气功夫见长,要是以前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他早就冲上去给对方一拳了。
现在的话居然觉得也还好,毕竟公爵就是这么一个嘴毒的人,他已经习惯了。
奥斯维特没说谎话,他真是来看楚愉的,那天在战场上他看见青年为那个小孩挡刀了,但是没看清具体伤到哪个位置,只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迹涌出来,再加上兰斯小心翼翼的态度,他还以为对方快不行了。
前两天兰斯将人护的严严实实,在屋里没出来过,奥斯维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还在内心纠结要是对方真不行了,要不要去补上最后一刀,好歹也算为自己报仇了。
现在一看,虽然看起来病歪歪的,可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他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
往边上让让,你挡住我的光了。楚愉不耐烦的道。
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书上的黑影越来越大,青年皱起眉,忽然抬头向上看,却发现原本该让到一边的男人非但没走,反而离他越来越近,就在他头顶上,微微低头看着他。
楚愉皱眉:你在干嘛?
奥斯维特扯了扯嘴角:挡你的光。
楚愉无语,神经病。
被这么一通折腾,他也没什么心情看书了,从躺椅上坐起来,准备回屋。
岂料,他刚起来,下一秒奥斯维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到了他的椅子上。
楚愉停住脚步,表情不是很好看:给我下来。
奥斯维特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刚才他看见小公爵那舒舒服服的模样,早就想试试了,现在发现果然很不错。他才不下,凭本事抢来的椅子,凭什么要下。
楚愉这人性子有点独,具体就表现在,他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抢,他宁愿毁了也不要给其他人用。
奥斯维特这一下算是踩了他的雷区了。
楚愉冷笑一声,直接欺身上前,跨坐在奥斯维特腰上,扼住了对方的脖颈。
然而一把枪同时也顶到了他的心口上。
奥斯维特睁开眼睛,露出一抹笑意:不如我们打个赌,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
楚愉盯着他的眼睛,冷哼一声:有本事就别用武器。
奥斯维特微笑:我没本事,我不如公爵大人那么会耍阴招,恐怕我放下武器的一瞬间,一把刀又会捅进我的肚子里。
他抓住楚愉的右手往下拉,引导对方去摸他肚子上那道凹凸不平的刀疤,意味不明的道:公爵大人上次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可都还没有消除呢。
第三十七章 薄荷味儿的小玫瑰还挺香的
楚愉摸到那道伤疤的同时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明明星际时代的医疗技术已经非常发达,比这更重的伤只要躺进医疗舱半天就可以治好,也根本不会留疤, 对方现在身上却留着一道疤, 也就证明对方根本没用任何治疗手段, 完全是让伤口自然愈合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可是他翻遍全书也没发现男主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爱好呀。
或许是楚愉沉默的时间太长,奥斯维特主动解释,他带着对方的手在自己腰腹处来回游动, 仔细的摸着那道伤疤,声音低缓深沉:公爵大人是第一个给我受挫感这么强的人,以前也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可他们往往第二天就被我踩在脚下了,只有公爵大人, 带给我的屈辱感最强, 我却这么久了还没能杀掉你。
说到这里,他咧嘴一笑,露出白亮森然的牙齿,如同猛兽进食前要展示一番自己的獠牙般, 深灰色的眼睛盯紧了青年,像在看自己的猎物:所以我不舍得让这道伤疤很快消失, 我要好好品尝它带给我的痛苦,以便日后能够百倍、千倍报之。
顺带一说,原先我心里最恨的人是我的父亲,可现在对公爵大人的恨意似乎远远超过了他。如同恐吓般的, 奥斯维特低声说道。
哦。楚愉的反应很冷淡, 我很荣幸。
能让他害怕的人还没出生呢,对于奥斯维特这一段恐吓式发言, 楚愉毫不意外,毕竟他早就知道对方对他的恨意值很高了,只不过现在是听对方亲口说出来而已。
系统倒是很激动,不停的呢喃:【稳了稳了,这波稳了!】
见青年没有被吓到,奥斯维特也并不失望,毕竟小公爵就是这样的人啊,如果对方像以前那些随手就能收拾的垃圾一样,他也不会被这个人牵动这么多情绪了。
他有一种棋逢对手般的兴奋感。
恨不得让对方立刻去死,却又有种微妙的、舍不得的情绪。
奥斯维特激动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冰凉薄荷味微微外泄几分,楚愉猝不及防吸了一口,立马扭头露出厌恶的表情:臭死了。
Alpha确实是会讨厌除自己之外的任何Alpha的信息素,奥斯维特以前也是这样。
不过
他松开压着楚愉放在他腰腹上的手,转为搂住青年的纤细腰肢,然后狠狠往下一压。
!!!
楚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贴在了对方胸膛上,直面更浓厚的信息素冲击,他自己的腺体也被刺激到,忍不住放出了几缕玫瑰香。
青年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冷声道:放开我。
而奥斯维特却不置一词,他轻轻在青年的脖颈旁嗅了嗅,露出几分沉溺的表情:好香。
楚愉被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羞辱人的方式有很多,大可不必选择这一种最恶心的。
然而奥斯维特貌似并不是在羞辱他,反而是颇为认真的感叹道:还记得你的那截头发吗,我原本作为战利品挂在床头,现在却觉得晚上闻不到那股味道,就有些睡不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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