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公爵府中一片寂静,一个高大的身影静悄悄的潜入,没有惊动一个侍卫。
月光下,偶然露出的那张脸正是奥斯维特。
他对公爵府比自己家还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公爵的房间,从窗户翻了进去。
当初这里是他避之不及的地方,费尽心思也要逃出去,现在却主动往里进,甚至想成为它的另一个主人,光明正大的住进来。
奥斯维特关好窗户,死死克制住自己忍不出想要溢出的信息素,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在床上深眠的青年。
朝思暮想的人猛地出现在面前,他眼睛发红,心里的阴暗念头几乎要冲破道德底线,想要一一实施在这人身上,可是却又下意识止住了脚步,只单膝跪在床边低头静静地看着对方。
原本他不想这么快就眼巴巴的找上来的,明明被骗的是他,被伤害的是他,他应该表现得更冷漠一点的,即使是那么痛苦的易感期都能一个人挺过来,可是当他看到那些照片时,他就完全忍不住了。
爱不是占有,可是爱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地产生占有欲,他不是什么圣人,看到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还无动于衷,也做不到那么无私的和别人分享。
他希望他爱的人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只会有对方一个。
奥斯维特疲惫的闭了闭眼,他太想无所顾忌的发一场疯了,不再顾及什么道德,不再害怕对方永远恨他,只想彻彻底底的占有对方,让对方只能看见他。
可是看着毫无所知正在安眠的青年,他内心备受煎熬却下不去手,他不舍得。
这个人活得那么肆意,那么坏又那么美,如果被硬生生折断羽翼,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眼里的光很快就会消失的吧。
他不想看见一个了无生气的爱人,他希望对方能永远肆意嚣张。
不知阁下夜探公爵府所为何事?
奥斯维特一惊,这才发现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垂下眼眸,口不对心的道:来找你报仇,抢走虫族女王的晶核?
其实是因为突然很想很想对方,可是没有说出口的权利,也不想让对方知道。
虽然他已经在这场感情里输得溃不成兵,但依旧想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楚愉微笑着坐起身,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很是苦恼的道:那怎么办呢,晶核我已经吃下去了,现在早就和我融为一体了,你要剖开看看吗?
奥斯维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顺着那只手轻轻滑落,真丝制成的睡衣软滑,此前在睡梦中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形状,被青年蹭的松松垮垮,露出瓷白的胸膛和腹部。
他鬼使神差般将手覆了上去,想到青年融合的是虫族女王的晶核,会不会也拥有了对方某些能力?
比如生育。
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他几乎是用气音说出了自己那些不能付诸于人的黑暗念头:那这里会像虫族女王一样怀上孩子,生出几个小Alpha吗?
楚愉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他,奥斯维特现在的表情简直太阴暗了,像是某种变态大反派一样,全然没有一丝正义主角的样子,然而这种反差居然让楚愉有些愉悦。
他想,果然坏人都喜欢将光明正义的人拉入泥潭,因为看他们染上黑暗的样子简直太美妙了。
对于奥斯维特的说法,他并没有感到愤怒,反倒心情颇好的开起了玩笑:当然,现在已经怀上了。
腹部的手猛地一紧,男人表情危险的问道:谁的?
仿佛只要他说出一个名字,就会立刻去暗杀掉对方。
你的呀。楚愉仿佛丝毫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兀自笑道:我不就只和你一个人做过吗,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轰的一声,奥斯维特仿佛听到了自己脑子爆炸的声音,把他仅剩无几的理智全都炸掉了,让他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些想做的事。
第五十章 我喜欢小狗
奥斯维特直勾勾的盯着青年的嘴唇, 俯身吻了下去,却不料中途被一只手挡住。
青年虽然在笑,可拒绝的意图是那么明确。
奥斯维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脑海中浮现上午看到的照片, 忍不住用嫉妒的口吻道:不想让我亲?那你想让谁亲?珀西涅?唐子昂?还是你身边的那条狗?
哦对, 你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情人。奥斯维特咬牙切齿的一个一个数道。
楚愉第一次见他这样子,忍不住被逗笑。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自己这么难受,可让他难受的对象却总是这么轻飘飘的态度, 奥斯维特的心犹如被酸水浸泡着,咕嘟咕嘟的冒着黑气。
再留在这里保不齐自己会做出什么,奥斯维特努力克制着那些阴暗的念头,想要先离开冷静一下。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他, 脖子被勾着被迫往下弯腰, 温软的唇贴了上来。
奥斯维特瞪大眼睛,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他没想到会得到对方主动的示好,因此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吻几乎是被青年完全主导。
一吻完毕,楚愉放开他, 轻轻舔了舔嘴角,笑的艳丽:怎么样,这是跟你学的。
在这方面,奥斯维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他的老师。
奥斯维特没说话, 但他响亮的吞咽声已经回答了一切。
楚愉假装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问起了毫不相关的事情:对于我昨天让人给你带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不理解楚愉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但是刚刚被一个吻哄的心花怒放的奥斯维特立刻乖乖答道:我现在已经是安德尔家族的家主了,另外还暗中掌控了几个小家族,在此之前我买下了十个垃圾星,在平民中名声很好,我的一个属下是季家人,他已经快要夺回家主之位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一支星盗舰队总之,我一定会成为你最强的对手的!
也一定会让你玩的开心的。
他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拥有的所有势力都说了出来,然后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楚愉,像条等待被夸奖的小狗。
楚愉又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他轻声道:你明明是只狼呀。
奥斯维特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青年是想摸摸他的毛了。
因为在山洞那段时间,只要对方提到狼这个字,就代表着对方想摸他的耳朵和尾巴了,他就会下意识将耳朵和尾巴变出来让对方摸。
这次也不例外,砰的一下,男人脑袋上瞬间变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大尾巴也轻轻缠上青年的手臂。
它们出来的太快,连奥斯维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不想让青年觉得自己太过急切,便嘴硬道:易感期影响太大了,我经常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
楚愉大笑,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小声说:真像一只小狗。
奥斯维特脸色变差,他才不想和兰斯那只臭狗相提并论,他明明是威风的狼。
楚愉察觉到他的变化,勾唇道:我喜欢小狗。
奥斯维特一下子就被这句话迷的晕头转向,努力绷紧的嘴脸也没忍住轻微扬了扬。
他心花怒放,明明来的时候心情低落无比,现在却被哄的快要飞到天上去。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说兰斯是楚愉的狗了,现在这个称呼是他专属的。
去洗澡吧。楚愉拍拍他的脑袋,态度自然的说道。
奥斯维特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定定的看着青年,忍不住反问道: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的呀。楚愉笑眯眯的将头靠在墙上,眸中仿佛含了一池翠绿的春水。
我的易感期好像快到了,你想让我找其他人解决吗?
听到这话,奥斯维特立刻摇头,没有一丝犹豫。
虽然他知道对方在易感期来临前愿意选择他作为伴侣度过,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心里就是有种莫名的不舒服,让他想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