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热情态度衬托下,祈桑都显得腼腆了。
“好久不见啊祝师兄,我都还没来得及去见你呢。”
沈纨瞬间将眼神移向他,目光如有实质。
——你怎么谁都认识?
三人在门口站定,祝言松首先询问原星岫的修为等阶。
在原星岫说自己尚未引气入体时,他也没露出任何别样的情绪。
祝言松爽朗一笑,鼓励原星岫。
“师弟不必灰心,我入天承门时也没引气入体,我看你根骨极佳,加油啊。”
和沈纨互相嘲讽久了,原星岫都快忘记正常人的社交是什么样的了。
原星岫心里陡然生出几分暖意。
“多谢师兄,我日后修行定当勤勉。”
祝言松接着开始询问沈纨。
面对师兄,沈纨没了在朋友面前的随意,恭恭敬敬回答:“金丹初期。”
祝言松拍了拍沈纨的背。
“厉害啊师弟,前途无量。”
按照规定,他又询问了对方最近学习的功法。
沈纨现在由药尊指导,主修蛊毒,但其他方面也有所涉猎。
沈纨答完以后,就是祈桑了。
前面都没什么,只是在听见祈桑已经炼气后期时稍稍诧异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前,这位小师弟还是个凡人吧?
祝言松继续问。
“小师弟,你最近学习了哪些功法?”
祈桑规规矩矩回答完。
随后,在场四人,有三人陷入了沉默。
祝言松深吸一口气,十分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遍。
“师弟,你说最近学习了什么?”
祈桑完完整整又重复了一遍。
“《苍羽抄》,《碧华心法》,《万物诀》还有……”
“好了师弟。”祝言松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刺激师兄了。”
祈桑满脸茫然。
祝言松放下笔,握起祈桑的手。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师兄,你教教我怎么在一个月内学会这么多功法吧。”
祈桑望着祝言松,欲言又止。
他不好意思说,其实,这些都是他这一周学会的。
为了维护师兄受伤的心灵,祈桑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其实我学得很潦草,昨天师尊考核的时候,他还骂我了呢。”
祝言松心稍稍落下去一点,脸上重新有了得体的笑。
“霄晖仙尊是不是特别严格?”
祈桑眼都不眨就编了一串谎话出来,就算谢亭珏本人在这,都得被唬得反应一会。
“是啊,昨天他骂我可凶了,不过还是因为我学艺不精,惹他生气了。”
祝言松反过来宽慰祈桑,开始讲顾沧焰的为师之道。
“没事,我师尊也这样,平时你看他和和气气的,一提到修行,那是半点也马虎不得,可严肃了。”
远在浮雪殿、对祈桑从没一句重话的谢亭珏肩膀莫名沉重。
以及向来宽厚仁慈、正在掌门殿处理事务的顾沧焰也感觉浑身不对劲。
……好像无形之中,肩膀上背了口锅似的。
第二十章
第一日的课程很简单。
祈桑学起来没有压力。
周围坐着的都是不熟悉的人,也就边上的谢逐还算熟悉。
这几日在浮雪殿,祈桑一直没想起谢逐。
直到这会才有功夫去猜测,谢逐究竟想要怎么报复那些人。
祈桑没那么强的正义感。
', ' ')('对审判别人的行为,也没什么欲望。
他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谢逐会隐忍这么久。
察觉边上的目光,谢逐漫不经心偏头看了一眼。
在发现目光的来源是祈桑后,表情焕然冰释。
祈桑礼貌性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谢逐是魔族,那他学人族的心法还有用吗?
疏竹堂内弟子不算多,约莫三十来人。
祈桑的动作很收敛,但谢逐却丝毫不低调,大大方方冲祈桑一笑。
这个举动如此显眼,导致他第一个就被讲课的师兄叫起来回答问题了。
谢逐轻轻松松把课上最难的部分,完美还原了一遍。
师兄颔首表示肯定,却还是让他立于一旁听讲,算是小惩大诫了。
祈桑觉得谢逐身上的迷雾越来越重。
明明是魔修,却可以学习人族心法,可真是……奇特。
那三名壮汉也在疏竹堂,但刚刚谢逐动静那么大,他们居然连头都没回一下。
祈桑仔细观察着他们,发现他们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障。
——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只能是谢逐干的了。
祈桑觉得自己似乎猜到谢逐准备做什么了。
古往今来,仙门最忌讳的都是魔族,成为魔族更被视为奇耻大辱。
祈桑觉得奇怪,连他都能发现,没道理其他师兄和前辈们发现不了。
思忖间,他对上了谢逐的目光。
那眼神带着微微的戏谑,似乎在反问祈桑——我只告诉你,你要告诉他们吗?
授课师兄的目光移了过来。
祈桑率先收回视线,直视前方。
……谢逐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第一日课业不重,很快便散学。
祈桑收拾东西,准备起身离开。
一人在他对面坐下,用手掌按住祈桑的书,不让他走。
祈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谢逐,“放开。”
“这位同门,你叫祈桑吗?”
谢逐脸上带着几分不遮掩痞气的笑。
“真好听的名字,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谢逐,追逐的逐。”
祈桑很是无奈,长叹一口气。
“谢逐,谢同门,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谢逐故作恍然大悟,一脸委屈。
“原来你没忘了我啊。”
祈桑不知道他的误解从何而来,但确实不太想和他深交。
总觉得和这个人交往过深,会很危险。
谢逐颇有些委屈,失望地垂下眼。
“那你后来怎么没来找我,今日也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这话问得简直是太理直气壮了。
祈桑险些怀疑是自己的问题了。
祈桑十分好脾气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留情面。
“因为我们不熟呀,谢同门。”
“你和我当朋友了,我们不就熟了吗?”
谢逐垂下头,似乎有一点难过,茶言茶语。
“也是,我这样的人,的确不配当你的朋友。”
周围的人都走了。
疏竹堂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祈桑总感觉这幅示弱姿态的谢逐很奇怪,用一个奇怪的词形容就是,又假又真。
“除了疏竹堂内的时间,我们日后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没必要当朋友。”
“为什么不会有交流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