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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一点都不在意我...”
额...
张标被少年这幽幽埋怨的小语气弄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末世的小孩早熟,这小子不行,什麽在不在意,有些爹妈都说不了亲情。
张标微微摇头。
“我就是你随时可以丢弃的东西。”
张标觉得这话有点严重了,谢医生这人还是挺好的,但这俩人关系不明,他不好下结论。
那边屋里长时间的安静下来。
良久。
谢凛一如既往冷淡而平静的声音出现:“季长宁,你想要什麽?”
“...我...”
少年语塞,纠结和茫然都快化为实质。
“我不知道。”
张标瘪嘴,笨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想要你哥的关心呗。
张标边偷听,边打扫房间里的灰尘。
谢凛凝视着那张和林青玄三分相似的脸,烛火下漂亮而绚丽,少年的眼里不是迷茫,而是一种...深藏的执拗。
执拗藏的太深,深到以现在的季长宁不能理解,不能触摸。
谢凛的眸色在这一刻冷比常年不消融的昆侖雪山还要凉薄、淡漠。
无端端的季长宁冒出一股强烈的念头,旁人再浓烈的爱恨嗔癡在谢凛面前,谢凛都是无动于衷。
谢凛身上,好像除了悲悯,就只剩下无尽的漠然,他明明就站在那里却好像隔着翻越不过万水千山。
“哥哥...”季长宁有些心慌的开口,手下意识的想抓住谢凛。
谢凛轻轻眨了下眼那种凉薄又漠然的感觉消失,擡手间,恰到好处的与少年的指尖错过,“怎麽了?”
就那麽一个轻描淡写的举动,总是能在某一个瞬间,将人的心处以淩迟。
穆然是这样,祁西柳同样是这样,无力,挫败,好似谢凛永远是上位者,他无动于衷的俯瞰着所有。
季长宁低低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更难过了。
“啪嗒——”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挣脱而出,溅开在季长宁的手背上,他的手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手里拎着的背包晃动。
他几乎愕然的看着盛满泪水的手背,嘴唇翕动,喉咙里什麽都没吐出来,无助,茫然,仿佛坠落于无人的旷野。
“...季长宁,你多大了?”谢凛有点一言难尽的问出这个问题。
“...3岁...”季长宁吸了吸鼻子,还带着鼻音,他眨巴眨巴着眼睛,将眼眶里的水雾逼出挂在长长的眼睫上,自己伸手把滴落的泪水胡乱抹干净:“应该快四岁了。”
谢凛沉默了。
其实他不想沉默的。
但奈何这个年龄太有罪恶感。
季长宁死在十三岁,当了三年丧尸。
怪不得脑子绝大多数不好使,那根本是还没有长脑子。
谢凛擡手,面无表情的用指腹擦去小苦瓜眼角的泪珠,“那爱吃糖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让季长宁都惊呆了,呆愣片刻,才回过神来,蠢蠢欲动的爪子试探的抓上谢凛的手,对方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这让季长宁这个小苦瓜顿时喜笑颜开:“喜欢!”
他的答案一出,就见谢凛从沖锋衣的兜里摸了摸,变魔术似的拿出一颗西瓜味的水果糖,放入季长宁掌心。
小苦瓜的确好哄,一颗糖放入掌心,那眼睛亮的就好像拥有全世界。
“答应他们,主要是接下来的旅途我想去看看塑光基地,你不想去吗。”
在完成第六个任务前,谢凛必然是不可能让季长宁这个不定因素跑了。
那颗糖被季长宁认真的摸了摸又摸,然后收进自己的空间里,很傻白甜的回答谢凛的问题:“想去!和哥哥去那里都特别好!”
谢凛拍了拍他的苦瓜头,直接把季长宁迷得五迷三道走路的轻飘飘,不成调的小曲从他嘴里飘出,头上的呆毛都仿佛灌入生机一跳一跳的。
张标不由思考一下,是谢医生的魅力太大,还是季长宁这小子太好骗...
这念头一闪而过,张标手脚麻溜钻出房间,快速的和兄弟们分享自己获得的消息———谢凛想去塑光基地!
革命成功一半!
衆人眼里火热不已,至于季长宁说的三岁还是四岁这个问题,他们一直以为是少了个十。
满血複活的小苦瓜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从房间出来,拿着一口小锅,里面还盛着半锅清水,衆人见此眼神微闪。
季长宁是水系异能者。
“小兄弟,你和谢医生是什麽关系啊?”张标热情的套近乎。
“一起睡觉的关系。”
季长宁面无表情的说,然后麻溜的把队长送的那颗蛋,丢锅里煮。
张标:“”
你说的怪暧昧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