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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可不轻,祁妄肩膀晃了一下,愣愣地看着情绪波动如此大的林淮溪,问道:“怎麽了?”
“怎麽办啊,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林淮溪越是重视这件事,做的準备越多,现在就越后悔,几乎快被自己蠢哭了。
“我当时到底是怎麽想的,为什麽要带你去见宗南泽,本来还好好的,现在全完了!”
祁妄原本还在笑,听到宗南泽的名字后,神情一变,笑意从眼底和嘴角渐渐消失,眸色如深厚的夜空般深沉。
“为什麽不让我见宗南泽,你跟他是不是发生了什麽?”祁妄丢掉了他的和煦温柔,突然步步紧逼,“溪溪,我很了解你的性格,初中你连课代表都不想当,上高中后为什麽突然当了纪检委员,还是唯一一个高一的纪检委员,你是为了什麽,难道是宗南泽吗?!”
林淮溪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表情茫然无措地看着祁妄。
他没想到祁妄这麽敏感,刚刚见面就察觉到了这些,而他之前吹嘘的一番话竟是作茧自缚,成为祁妄怀疑的依据。
林淮溪张了张嘴又闭上,几个来回后才想好了托词,“我当纪检委员,怎麽可能是为了宗南泽呢,我之前又不认识他……你和柏逸都不在这,我也几乎找不到老同学,纪检委员比较帅,比较受欢迎,能交到很多好朋友,我才……”
林淮溪不擅长说谎话,心虚的眼神左右乱晃,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毛病,便紧紧低着头控制反应,从祁妄的角度,林淮溪却是声音越来越低,低着头难掩悲伤。
关心则乱,再加上黑暗隐藏的林淮溪的小动作,祁妄立刻信了他的说辞,心被握紧了,有种闷闷的疼,“溪溪,对不起,我不该出去一百零三天,大多时候都是你联系我,我只有五次主动联系你。”
这次轮到林淮溪愣住了。
他只是想搪塞过去,没想到效果这麽好,祁妄竟主动反省起了自身。
他根本记不住祁妄说的这些细节,顿了顿,哥们儿似的拍了拍祁妄的肩膀,“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不想走的,每次打电话,你都好像很疲惫,这些天有没有好好休息?”
林淮溪跟小时候还是很像,思维都是片段式的,这件事还没聊出个所以然,他便噌地一下将脸怼到了祁妄面前,这才在昏暗的夜色中,看到祁妄没有黑眼圈。
“看来,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了,你信守承诺,我放你一马。”
林淮溪自己傻笑起来缺点,祁妄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都忘了眨,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这几秒凭空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你怎麽了?”林淮溪下意识凑过去,祁妄却抢在他前面,向后退了一步。
两人拉开距离,夜晚清凉的风从天边吹来,带走了两人之间并不存在的闷热黏腻,但祁妄鼻尖和额头都出了汗。
林淮溪隔得距离远,并未看到这些,只是觉得祁妄的目光很奇怪,对尚未开窍的他来说,这比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还难解,他甚至连题目都看不懂。
林淮溪疑惑地歪了歪头,刚要开口,却被祁妄打断了,“你是不是该去上晚自习了?”
!!!
林淮溪终于想起了被他遗忘很久的正事,猛地转头看向教学楼的方向。
纪检委员更多代表一种责任,而不是特权,他也并不想借机翘掉晚自习。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林淮溪笑着看向祁妄,班里还有个空位,你可以坐在那,之后我再跟你介绍班里的其他同学,今天晚上应该轮到班主任值班,下课后我带你去找他。”
祁妄却摇了摇头,“我今天是来办转学手续的,準确来说,我已经不算这个学校的学生了,而且……”
林淮溪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你现在要走了吗?”
祁妄不知该怎麽说,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林淮溪并没有想象中的伤感。
既然决定了他们会在新学校做同学,现在只是短暂的分别。
“那好吧,我今天晚上就给妈妈打电话,你有新的进度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林淮溪一边朝祁妄摆手,一边朝教学楼跑去,祁妄一直含笑注视着他的背影,但他并未像所说的那般立刻离开,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毫无预兆地转过头,目光如刀刃般锋利,在漆黑的夜晚冒着寒芒,準确地扎到了宗南泽的胸口。
宗南泽无所谓地挑了下眉,但并没有表现得这麽轻松。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估计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别紧张,”宗南泽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力,戏谑道:“你俩不愧是好朋友,第一次见我都跟有仇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