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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和春付与东流水(三)(2 / 2)

徐翰清叹息不已,他不忍女儿受蹉跎,但又明白迟早要跨出这一步。

几人走到正厅花了不少时间,一路上最严以待阵的是暮晴小姑娘,深怕徐温阳一言不合就对京窈做点什么似的。

来自小女孩的直觉,自家二少爷不像什么好人,尽管他的职业是好人中的好人。

但!是!我们绝不能因为一身制服就先预判了这个人的人品,比如很多年前她在电视上看到,海港一位多年来把持警队大权的港督竟是恐怖分子!这多让人震惊啊,所以越是看着正义,就越是要提防从阳光下生出的黑暗。

不知不觉中,她脑海里的小剧场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了。

“暮晴!”一名少年从不远处跑来,天热,汗水从他的额头不停滑落,浸湿了一片白t恤衫,看见了京窈等人,清朗年轻的面孔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老爷,二爷,少……啊!”他的脚被妹妹狠狠跺了一下。

暮晴两通细细的柳叶眉竖了起来,瞪着自己差点口无遮拦的兄长。

朝雨抿着唇,干笑两声,“叁小姐好!端午安康!”

没眼看自己的蠢哥哥,暮晴把脸撇向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好,擦擦汗吧。”京窈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少年,轻声道。

“谢,谢谢您!”朝雨没想到她依然如此和善温柔,接过手帕一下就红了脸。

只是突然有一道视线冷冷地摆在他脸上,朝雨打个冷颤,明白那是来自二爷的死亡凝视。

朝雨和暮晴都是聪慧的孩子,从那天徐温阳奇怪的态度推断出他们以前的关系不一般,偏生后来京窈被许珈蓝认出是亲生女儿时他们也在场……

唉,太造孽了。

不止当事人,外人看了也要叹气的程度。

朝雨摸着下巴,转头就给正在出任务的徐温阳打了电话。

——二爷,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大少爷和您一样了,坏消息是,您和大少爷一样了。

朝雨只能隐晦地透露一二,希望二爷聪明的的脑袋瓜能理解得了这博大精深的中文。

只是此刻朝雨捏着手帕也不敢擦汗,毕竟徐温阳的拳头也很可怕。

徐翰清笑了笑,“暮晴,你哥哥这是来找你回家吃饭了吧?过端午呢,你们妈妈肯定做好了咸鸭蛋和大肉粽等着了,快回去吧。”对待小辈,特别是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也格外慈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得好像不是你找人家出去的一样。”徐温阳讽刺了一句。

徐翰清相信女儿不会介意看到前男友被揍的场面,但为了还在等待的妻子,他忍了下去。

“是嘞,老爷真犀利,就是我妈让我来找这野丫头回家吃饭。”朝雨爽朗道。

“你才!”因为有不少长辈在场,暮晴狠狠回怼的欲望被压下去不少,只能愤愤地瞪着兄长。

朝雨只是咧嘴笑着。

京窈抚了抚暮晴的脑袋,宽慰道:“去吧,谢谢你今天陪我玩了这么久,我们下次再继续吧。端午安康。”

暮晴的小脸蛋也红了红,点点头后一把拽过兄长的领子回家吃粽子去了。

“他们兄妹感情真不错。”京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也不理会别人的表情如何,径直去了前厅。

厅中,徐云深坐在沙发上,他的脖子上还包着一块纱布。

大抵是她咬得很深吧。京窈无不冷血的想。

“你妈妈呢?”徐翰清赶忙跟着女儿进了厅子,在她身前先问徐云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的目光只在京窈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便平静道:“妈说要亲自给……叁妹做粽子,去厨房了。”

徐温阳嗤笑一声,眼底的嘲讽显而易见。

徐云深对自己的弟弟并不怎么有好感,亦是冷冰冰地回视他。

徐翰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两个讨债鬼。

不过还没等他说点什么,京窈便问道:“厨房在哪。”

笑话,和叁个倒胃口的男人共处一室,饭还没吃,恐怕就要先吐了。

她随意叫了一个帮佣,“劳烦带路。”

京窈迈着娉婷的步子离开,剩下的父子叁人便沉默下去,互不搭理。

这才是他们的常态,以前只会在母亲的眼底装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现在也一样,只是对象多了一个京窈。

但有的话徐翰清还是不得不提醒:“我先警告你们,谁要是再对你们妹妹动不该有的心思,别怪我将他踢出这个家门。”徐翰清的声音冷极了,他毕竟是他们兄妹的父亲,威严气势只会更足、更淋漓。

只是总有人喜欢拆台:“有这种好事,父亲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徐温阳的双腿迭在一起,手随性地搭在椅子上,开始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放心。”徐云深淡声道:“我会约束好自己,不会行差踏错。只是您忘了,说起惹人厌这件事,我们对比您起来,还是略有不足。”

徐翰清扯扯嘴角,决定明天就去族谱上把他们两的名字划掉。

***

京窈跟着帮佣七拐八拐才找到了厨房,不得不说徐家确实很大,随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要是租出去做影视基地,应该很赚钱。

京窈一路走来,有人向她问好,但表情绝不如朝雨暮晴兄妹那般热络,只是一派的麻木,每个人都在忙不同的事,不见丝毫生气。

她的表情毫无波动,只是在想党的光辉怎么就照不到这种地方,也不知都是哪来的封建余孽。

建国七十年,妖怪没成精,人活成怪物的倒是不少。

到了厨房——这里说是厨房,京窈觉得古时候的御膳房可能也不过如此。

徐家每次吃饭都吃满汉全席不成?

京窈想吐槽的欲望源源不断,寻思怪不得徐温阳当年要离家出走,徐云深则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母亲正在一方灶台上忙碌,手里揉着白面,周围围着好些人,但都是默默地拿着工具站着,没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口中倒是念念有词,“宁宁喜欢吃糖花卷,喜欢吃捏出来的小老虎馒头……小老虎怎么捏来着,我怎么给忘了?宁宁快回来了,我要快些、快些。”

京窈问旁边的人,“她这样多久了?”

帮佣回她:“夫人一直在重复揉面,快一个小时了。”

京窈默叹一声,然后走到母亲身边,轻声唤道:“妈妈。”

许珈蓝的手停下来,却是茫然的看着京窈,眼睛里充斥着不解和陌生,“您……叫我?”

京窈有一瞬的哑口无言——她会忘了自己。

“不,我是叫……夫人。”京窈很快笑了笑,“我是新来的帮佣,您这是在做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许珈蓝看了看手里的面,嘴唇嗫嚅了一下,像是回忆不起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我要……”

“听说叁小姐快回来了,您是在给她做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的眼睛亮起来,不住点头:“对!对!我家宁宁快要从幼儿园回来了,她昨天和我说她想吃桃花酥,红糖馒头,我得给她做。”

看来母亲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京窈没有流露出别的情绪,只是叫人把湿帕拿给她,温柔地拉过母亲的手,给她擦拭。

“夫人,我刚才听说先生把小姐接走了,他们要去吃炸鸡,恐怕吃不下糖糕了。”

“啊?”许珈蓝的眉目拧了拧,嗔怪道:“这人真是的!和他说过多少次,不要带女儿去吃那些快餐食品,多不健康啊……”

京窈只是低头笑了笑。

“夫人,我陪您回房间休息好吗,小姐回来我会带她来见您。”

许珈蓝点了点头,被她搀着走了出去。

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许珈蓝又恍惚了一阵,低声道:“我的宁宁要出去玩多久?她怎么还不回来。”

“小孩子么,玩性大,但是叁小姐心底一定记挂着您,等您午休醒来,她一定就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叹叹气,拍了拍京窈的手背,好奇地看着她:“对了,看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呢,你也有孩子了吗?”

京窈轻笑了声,“有啊。”

“男孩女孩?”

“女孩。”

“你这么温柔,你的宝宝一定很乖吧?”

“嗯,她很乖。”

“这样好不好?你现在在这里当帮佣,把你女儿也接来吧。你一定很想她,她还可以和我的宁宁交个朋友,你放心,宁宁脾气很好,也活泼,她们一定会是好朋友的。”

京窈眯起眼睛看着炙阳,心底的冰冷却驱散不走。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端午没有粽叶飘香,也没有生日祝福,等许珈蓝睡下后,京窈便让人带她去自己的房间——如果不是考虑到母亲醒来会找自己,她宁愿立马抬脚就走出这个令人沉闷的大院子。

嘱咐了两句等母亲醒来要是叫她,打电话和她说就是。然后京窈关上房门,屋内陈设经过精心的设计,别致而简约,比起外头一板砖能砸死两个清朝人的风格,这里显然是现代化的。看得出这是按着她的心意来弄的。

可京窈并不在乎这些,她很快慵懒地倚在竹藤床上抽起烟来。

戒了快半年的东西,起初吸入竟变得生涩起来,不过没多久,那熟悉的畅快感便回来了。

至少尼古丁永远是可靠的。

烟雾缭绕里,半梦半醒间,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裳,周身如同蚂蚁啃噬般酸疼。

医生让她好好保养,不然会有不孕的风险。

京窈扯开嘴角,认为这算得上福音才是。

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能让她付出自己的所有的母爱和期待了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烟头被她扔得满地都是,身子也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

不过她很满意这种感觉——醉生梦死也好,自暴自弃也罢,她关上门来就谁也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夜幕降临,她在昏睡中被敲门声唤醒。

极其有规律,响叁声就停下来一段时间,但大有她不开门就不离开的架势。

京窈按了按发昏的脑袋,扶着把手下了藤床。

她将门打开,广州闷热的晚风迎面吹来,将她的心绪撩得更烦躁了一些。

门外的人是徐云深。

“有事?”她的眸子疏离冷漠得和这闷热的夜晚格格不入。

他退到阶梯下,微微仰头看着她,由于院子里外都没有开灯,京窈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叫厨房给你做了面条,待会……”

“用不着。”光是站了一会儿,京窈就忍不住犯恶心起来,撇开目光,沉声道:“没胃口,做了也是浪费,我饿了会自己找东西吃,以后没别的事,我希望你不要随意出现在我眼前。”

徐云深缄默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

京窈含着暗恨勾起唇角,提醒道:“我委托律师和你谈离婚的事,你尽快签字,而且我相信凭徐先生的本事,应该不需要我到场就能签下离婚证吧,那就麻烦你到时候让人把它送过来。”说罢,她径直关上了房门,没有再看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风燥热,心却如堕冰窖。

徐云深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他打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可她对生日并无期待,对他也一样。

转身离开的时候,碰见了徐温阳。

徐云深的脸色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徐温阳的眼神也友善不到哪里去,嘲讽道:“怎么,大哥能去的地方我去不得么?”他擦过他的肩膀,冷冷开口:“别忘了,你现在不是她的丈夫,对于兄长而言,你没资格管束这么多。”

徐云深蓦地握紧了拳,却没有再阻止徐温阳向前的脚步。

***

京窈被吵醒之后自然睡不着了,更严重的是心脏传来的痛感,这让她撰紧了胸前的衣物,连呼吸都是煎熬。

原来对他说出狠毒绝情的话,惩罚的也是她自己。

不应该在意的,她为什么还要在意?

——笃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人来敲门。

京窈不仅着恼,有什么事难道不能打电话吗,非要找上门来作什么?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冷着声音,艰难地坐回床上,缓缓喘息。

门外的人也陷入一阵沉默中,但没过多久,传来些动静,紧接着暖黄色的灯光从磨砂玻璃里透了进来,投下一片朦胧的剪影。

“窈窈,是我。”

这声音是徐温阳。京窈闭上眼睛,或许比起徐云深,她对徐温阳的恨意没有那么深,只是年少的错过使得她心有芥蒂。此刻见不到他的脸,声音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对比起十来年前,变得沉稳了许多,但那股清朗的穿透力还在。

“这里没有京窈,只有徐幼宁。二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如同,他从来不是申君,是徐温阳。

她也只能这样回应他。

“……我们能谈谈吗?明天我在外面定饭店,我知道你不喜欢徐家,我们到外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微不可察地叹息,最终嗯了一声。

徐温阳显然情绪高了不少,隔着门对她说:“我给你带了两个粽子,还是热的,就放在门口,你记得吃。”

等门外没什么动静了,京窈才缓缓起身,拉开房门,果然用碗盛着两个捆得紧紧的粽子。

看得出包粽子的人死命往里填充了不少东西,那粽叶有些许裂开,露出白胖胖的糯米。

京窈把粽子端进屋子里,用剪刀把马兰草剪短,剥开粽叶,粽子的清香顷刻扑鼻而来。

有些回忆也同样被唤醒。

***

“阿君!”十六岁的京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融融。

只是那人似乎呆了一下,京窈纳闷道:“你真的叫申君吗,怎么我每次叫你,你都反应不过来。”

他的脸有些红,吞吞吐吐道:“是……不是……是因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这确实不是真名的原因外,徐温阳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因为她每次出现都那么夺目耀眼,他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脑子里混乱一片,便呆愣起来。

不过对于他偶尔会变成呆头鹅这件事,京窈也见怪不怪了,拉住他的手往前去,笑道:“好啦,不难为你了,快走吧,我们去看赛龙舟!”

今天是端午,当地举办赛龙舟是每年的固定节目。

两人一路小跑着赶去河边,敏捷地钻进人堆里,在里面好不容易挤来挤去,终于看到了壮阔的河面和严阵待发的一支支队伍。

“听说今年的冠军奖品是一辆车呢!”

“那可真不错。”

旁边有人闲聊,京窈便囫囵听了大概,然后和徐温阳说悄悄话:“一点都不好吧,人家赛龙舟的,奖励一辆车算什么?”

她的气息落在他耳畔,徐温阳的耳根子红透了不说,心也跳得比前面敲的鼓点还快。

人太多了,不知谁推搡一下,京窈就扑进他的怀里。

“啊……”京窈小声惊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被踩到了吗?”徐温阳看着她的眸子里蓄起一层朦胧的泪光,顿时紧张起来,为了不让她再被踢着,他将她揽在怀里,双手和栏杆形成一个屏障护着她。

和他贴得太近,京窈的脸也染上一层玫瑰色,低声道:“谢谢。”

徐温阳看着怀里娇软又明媚的姑娘,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一段脖子,乳白的肌肤十分细腻,令人垂涎……

他狠狠摇摇头,把混账念头都甩出去,京窈疑惑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徐温阳干笑几声:“没、没事。你看,塞龙舟要开始了。”

京窈的注意力果然马上被吸引了去,双手抓住栏杆,眼中神采奕奕,“阿君你看他们好厉害啊!”

徐温阳光看她去了,哪里看到谁厉害不厉害。

“你觉得谁会赢?”京窈推测起来:“乘风一号目前最快,但长帆一号也紧追不舍呀,不过往年都是破浪叁号获胜,诶你看,蛟龙二号今年虽然是是第一次参加,但表现一点都不俗呢,会不会成为黑马?”

“那你最希望谁获胜?”徐温阳问。

京窈摇摇头:“谁赢对我来说的都是一样的,我看比赛喜欢看过程,足够打动人就是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失笑:“别人看比赛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个偏向,你倒是一视同仁。”

“当然,”京窈点点头,并自夸道:“要我说我该从事裁判这一职业,一定公正严明,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就在两人说话的档口,蛟龙二号开始稳健地发力,整齐划一地摇着浆,终于超过了一支又一支队伍,和破浪叁号齐头并进起来。

“窈…窈窈。”徐温阳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小名,竟有些害羞。

京窈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啦?”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诶?”京窈讶然地抬头看他,“你怎么不早说啊?”

“不是什么大事,往年我也没怎么过。”

这句话是实情,每年他们的生日时母亲的情绪都不会太好,因为每到这时候,失去踪影的叁妹都会让母亲揪心不已,而父亲虽不说,但眉宇间也可见忧愁。只剩他和徐云深就更不用提,两人彼此厌恶,吃过饭后就各回各的屋子,连蛋糕都不可能一块儿吃。

只是现在,他终于有了想要一起庆祝生日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不能和你要一样生日礼物?”徐温阳轻声问。

京窈点点头,“好啊,你想要什么?”

就在此时,蛟龙二号终于以半船的优势险胜了破浪叁号,周围的人们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京窈被震了一下,于是没听清他说什么。

“你再……”她还没问出口,那少年便在满世的高呼里,仿佛是所有人的簇拥下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周遭再嘈杂,对于此刻的京窈而言也停止了,唇上的触感十分清晰,少年的热情和心意交织在一起,将她包裹其中。

他很快放开了她,脸色一片绯红,但眼神执着极了。

京窈也有些手足无措,最终只得嗫嚅道:“……生,生日快乐。”

徐温阳笑起来,丰神俊朗,全无扭捏和轻浮,他极度认真地看着她:“京窈,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可否认的是,面对如此真诚的徐温阳,京窈确是怦然心动。

她张开粉润唇,在他高度紧张的心情里说了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听完,只想和周围人一起放声高喊,他们是为了庆祝队伍夺冠,而他是为了终于赢得心爱的小姑娘的心。

***

有些回忆,还不如彻底遗忘干净。

京窈用筷子夹起粽子,低头咬了一口,丰富的馅料立马漏了出来。

咸蛋黄、肉松、芝士和叉烧,什么都有点。

这些也是她以前喜欢吃的馅料,那时她还和徐温阳抱怨,怎么没有把四种食材都放在一个粽子里的商家呢,这样就不用买四个了,又浪费钱,又吃不下。

他还记得。

可京窈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喜欢;最主要的原因是,会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京窈如约而至。

徐温阳定了一家法国菜,环境清净,倒适合谈话。当京窈踏进他的视线那一刻,他的笑容顷刻露了出来,十足的俊朗。

从年少起,这个人就像一面会发光的镜子,他反射这世上一切美丽的光彩,夺目、明亮。

京窈却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和往昔一般,见了她仍旧是如此欣喜的模样。

“你来了。”他替她拉开椅子,又叫来服务生:“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吃完再说。”

倒是惯会拖延。

不过京窈并不拒绝,只道:“和你点一样的就行了,我也不挑食。”

徐温阳给她倒了酒,落坐在她对面,闻言笑了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的食物挺多的。”

京窈抿了一口红酒,“后来长大了,知道浪费粮食很可耻。”

她有心情开玩笑,至少情绪没有太坏才是。徐温阳稍微放心了些。尽管她这么说,但他还是点了符合她以前口味的套餐。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舍得移开半寸目光,上次匆匆一见,她就被徐云深带走了,导致那一眼支撑他又度过了这么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其实也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见面时或许他已经放下了。

可是没有,反而变本加厉。

哪怕身份上又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大概就是人生无常,缘分难琢磨吧。

“你瘦了很多。”两个月前的她气色红润,眼神中的光彩熠熠,可他也明白,那是因为他的大哥。

“瘦点不好么,符合当下审美,”说罢她又仰头饮酒,然后对他夸赞道:“这酒不错,你费心了。”

“你喝得惯就好。”徐温阳从西服的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

他模样真挚,京窈看着他的眼睛不发一言,未几还是接下了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块手表。

不是名表,甚至只能用普普通通来形容。

京窈的目光却变了。

“我把它修好了,你看看……”徐温阳还没说完,便被京窈打断:“很好,谢谢你。”说罢,她将盒子重新盖上,放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有一刻的哑然,然后便苦涩的明白过来,她不再喜欢这块曾经视如珍宝的手表。

吃法国菜的特点之一就是菜肴外观极其华丽,与之对应的是制作过程也很繁琐。

一道接着一道,九道菜肴下来,京窈不说饱了吧,就是累了。

对,她不喜欢去国外的原因之一就是吃不来外国菜。

能直接动筷子解决的事,让她坐下来花两个小时吃一顿饭,简直是浪费时间。

只可惜了徐温阳一腔的浪漫。

不过京窈全程挂着笑容,时不时和他碰杯,完全没有半点失礼的地方。

最后一道菜是甜点——栗子蒙布朗。她执着小巧的勺子,刮掉一层奶油。

徐温阳突然笑了一声,京窈抬眼看他,眼里露出些疑问,“是我的姿势有问题么,抱歉,我不怎么吃西餐。”

徐温阳摇摇头,“不是,你已经足够优雅娴熟了。”

京窈不置可否,想要举杯饮酒,却被他制止,“你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红酒毕竟只是餐肴的一部分,再喝下去就本末倒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轮到京窈发笑了,“你和你哥哥一样,总爱在这种事情上对我说教。对了,你刚才为什么笑?”

徐温阳放下吃甜点的勺子,因为听见徐云深从她口中出现,是会让人丧失食欲的。不过对着京窈,他还是喜悦的情绪居多。

“你以前挺喜欢吃奶油的。”

“戒糖是女人一生之敌。”京窈半开玩笑道:“戒男人同理。”

“怎么说?”

她绕起一缕青丝,眼波流转间带着点妩媚,“你们男人和糖一样,吃到嘴里是甜的,进了心里是砒霜。”

“看来有人给你留下了极其不美好的印象。”徐温阳垂下眸子,轻声道。

“不,正相反,他给我留下了我一生最不可磨灭的时光,弥足珍贵,就像寒夜里的火焰,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会熄灭,但同样,我要是伸出手去触碰,就要被烧得体无完肤。我痛恨一切让我受伤的事,或人。”

她意有所指,或许是徐温阳,或许是徐云深,又或许两者皆有。

京窈端起酒杯,淡声道:“对于我而言,这顿饭的主角是红酒,没有其他。”

放下酒杯,她有些慵懒地问道:“对了,为什么带我来吃法国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回忆道,吃美食是她的心愿,曾说要吃遍一切令人满足的食物,说起那些话的时候,她的模样是那么活泼开朗。

当年流行愿望清单,她在第二十九条写上:和阿君去米其林餐厅吃一次法国菜。

其余的四十九条里,有四十五条与他相关。

可如今的京窈用行动告诉他,她的一切都再也和他不相关。

“这家的风评不错,不过它不能让你中意,下次我带你去吃其他的。”

被他看了出来,不过京窈觉得无所谓,道了一声谢,“二哥费心了。”

“吃得也差不多了,二哥今天找我出来,想要和我说什么呢?”京窈撑着头看他,揶揄道:“不会是还想对我述衷肠吧?”

她一口一个二哥,让徐温阳的心越来越躁动。

“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徐温阳表面仍旧笑道:“我当然会。”

“你觉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以后也不会。”京窈的眸子渐冷下去,像是失去耐心与兴趣,“还以为你会说点有意思的,既然是这种无聊的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我回去找过你。”在京窈起身前,他收敛起笑容,低声道:“在那一年后。当然,我知道你早就不在那里了,后来每年我都会去那里,给你留了很多信息。”

“这个么,我知道。”京窈淡声道:“后来回去的时候看见了你寄来的信,所以原封不动地扔进垃圾桶了。”

不然早该知道了他是那人的弟弟。

徐温阳心道果然:“是你的作风,我倒是猜到了。”

“这样吧,我来问你,你回答我好么?”京窈笑道:“没看到那些信,现在想想,我还是挺好奇的。”

徐温阳点了点头。

“分开之后,你回来考上大学了么?”

“嗯,我上了警察大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噢了一声,“所以你现在是警察?”她复又笑道:“也对,我想起你爸……我们爸爸当时和我说你从小就梦想当警察,恭喜你如愿以偿。”

可徐温阳看着她眉眼,直觉她并没有多少恭喜他的心思。

“你是什么警?民警?刑警?缉毒警?还是特警?”

“特警。”

“什么职位呀?”

“叁级警督。”

“真是年轻有为啊二哥。对了,你知道在晔市发生过一起暴乱吗,有两个黑帮火并来着,最后死了不少人呢。”

这样的事算是严重的危害公共安全事件了,而且徐温阳不仅仅是知道,“我当时也在那里,执行首批冲锋的任务。”他那时也因此负伤,险些丧命。

京窈看似很惊讶,然后低头笑了笑:“那我们还是挺有缘的。”

徐温阳皱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京窈静静地望向他的眸子,一派冰冷的杀意浮现,却用最温柔地声音说道:“因为那两个黑帮火并,是我设计的,谁让他们既不和我合作,又处处给我下绊子,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场案件里死了不少人,而京窈的语气平常得再平常不过。

徐温阳的心底像被重重敲了一锤似的。

“我可没有骗你哦。”京窈笑咪咪地说:“作为交换,你说完了你的经历,我也说说我的。当年我得知你南下,便决定要北上,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落魄的黑叁代,不过我们志趣相投,于是我决定加入黑社会,实现我的抱负和野心。”京窈又倒了一杯酒,隔着酒杯看着徐温阳的脸,饶有兴趣道:“二哥在学怎么为国为民的时候,我在学怎么做假账骗钱,二哥在除暴安良的时候,我在挑起仇恨和争端,你行得正,我做得绝。”她摊开手,无畏无惧,坦然承认道:“从那以后的我变了的,不仅是口味和爱好——是个不折不扣。和你对立的恶人。”

徐温阳沉默着听完她说的话。

“他都知道么?”他问。

“如果你说你哥的话,当然。”京窈饮尽最后一口酒,然后施施然起身:“不过那又如何?有没有他都一样。徐温阳,我们早就道不同了,身份地位、志向未来,更何况……你是我的哥哥。”她打算离开了,走之前轻轻噢了一声:“二哥,我刚才说的都是醉话,你不会把我抓起来去坐牢吧?”却是笑得恶劣极了,“不然,我们家又要散了。”

***

作者:首-发:po18.vippo18u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没有搭理沉默着坐在原位的徐温阳,出了餐厅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将盘好的头发放下,笑着说:“去汉宫。”

说来,她在广州也有不少“朋友”。

人啊,还是要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车子往前行,广州的夜景在眼底铺陈开来,彩光唤醒她沉寂了许久的寻欢作乐的心思。她不禁觉得好笑,和他在一起时从未想过还有重新周旋在情人和欲望里的一天。

再怎么牢不可破的情话,终究也不过如此。

广州的夜生活亦是丰富多姿,这里是霓虹王国,也是暗空与欲水相接的幻想乡,一场场糜艳的醉梦即将塌陷在眼前。

京窈第二天清晨才回了徐家。

玩得有点过了,她连走路都像踩在云上,不怎么真实。

不过还不赖,用钱和魅力堆砌出的快感,比付出感情得来的情爱更快捷方便。

“叁,叁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然后跑到她跟前:“您怎么从外面进来?您昨晚没回来吗?您,您这是……”

她长得真的很美,特别是慵懒时最能窥见她身上妩媚诱惑的一面,是堕落中盛开玫瑰,将禁果的香甜散发得淋漓尽致。

朝雨的心跳得有点快,虽然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但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好在京窈的酒醒了一些,把表情调试成平常冷淡的样子,毕竟对待小朋友她可没那么多的兴致。

“早上好。我现在要回房睡会儿,麻烦你告诉任何想找我的人,不要来敲门,现代社会请善用通讯设备。”她看向他,眸光疏离,“还有,小朋友,直勾勾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她的声音清冷,朝雨一个激灵,突然就从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里抽身了。

似乎对于京窈而言,愿不愿意让人为她着迷,只是一个眼神的事。

“对,对不起。”朝雨连忙红着脸道歉。

有的时候要避免不该发生的烂桃花,最好的方式便是戳破对方不切实际的错觉。

京窈挥挥手,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朝雨在原地纠结着要不要和二爷打个小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没多久,徐温阳也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但如果说刚才京窈是魂疏骨懒的话,那他就是……如丧考妣。

朝雨有些语塞,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您,也去寻欢作乐了一整晚?”

徐温阳低头笑了笑,然后用一种让人忍不住叹气的沙哑声音道:“是看别人寻欢作乐了一整晚。”

说罢他也迈步走了进去,朝雨忙跟上他:“您要补个觉吗?要不要我给您带早点?”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就回警局。”

于是朝雨只好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怆然。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朝雨少年狠狠打了个冷颤。

**

京窈像是把自己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面在白日里充当乖巧文雅的女儿,另一面在夜里做颠倒众生的美艳女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玩乐归玩乐,但也相当挑剔,除了长得好看,也得有趣才行——各种方面的有趣。

至于是男是女,她并不限制。

但同一个人她不会留在身边超过一个星期,多情和冷漠并存,她像是在冰冷剔透的月光下逐渐发疯美人蛇,偏偏她又有着对人致命的吸引力。

徐翰清知道女儿越发出格的举动,可出于对她的愧疚和疼爱,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最大限度的让她开心,尽管所有人的都知道这样的开心也难掩寂寞和痛苦。

酷暑逼近,日头晒得人越来越不想在白日里出门了。京窈除了去陪伴母亲,便是躺在屋子里抽烟,满屋子的凉气和烟雾,让她饶有兴趣地想着自己像是个木乃伊。

徐家的老宅子考究得很,不仅有亭台楼阁,屋子也很花心思,屋檐的角度被设计得十分巧妙,酷暑时烈日照不进来,寒冬时暖阳又能流进室内,不仅如此,京窈的房间下面还有一个地窖,通过特殊的处理,只要风流通,整个屋子都凉爽无比,等到冬日再阖上地窖即可。

比空调还要好使些。

京窈抖抖烟灰,眼皮半耷拉着,如今的她可谓是太闲了些,连晚上的各种欢乐场都开始让她觉得无趣了——人呐,都有些犯贱心理,以前她忙得分身乏术时还乐此不疲地周旋在情人中间,现在呢?用大部分时间去纸醉金迷,却越来越乏味。

越是放纵的游戏,只有在忙里偷闲时玩才是最好玩的。

不过今天她还没自己一个人清净多久,就又有人来砸门了。

门被敲得像是有人烧杀抢掠了似的。京窈揉揉额头,站起身去开门,不耐烦的表情看到门外人是暮晴小姑娘时,才压下怒气,变得无奈:“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过有事打电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暮晴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虽然她平时最看不上自己哥哥那风风火火的性格,但今天却如出一辙了,焦急道:“叁小姐,老爷叫您过去呢,有大事!”

京窈不紧不慢地踱步回屋里,将没抽完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他要宣布遗产怎么分配?”

暮晴被噎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道:“不是啦,是…是…”她结巴了一下,然后重重叹一口气:“是老夫人回来了!”

“老夫人?”京窈微抬了眼皮,“哪位老夫人。”她回来徐家这么久,确实没听过什么老夫人。

“就是您的祖母呀!”

“原来……什么?”京窈蹙了蹙眉:“我祖母不是过世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暮晴的汗一滴滴从额头滚落,小姑娘的眼里既有焦急,又有担忧:“这位老夫人是在您祖母过世以后,您祖父的第二位妻子,其实老爷也是她带着长大的,前几年身体不好,就回老家休养了,这次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

从暮晴耐人寻味的态度里,京窈似乎咂摸出些别的滋味,笑问道:“她为人如何?”

“有些……严厉。”暮晴缩了缩脖子,低声提醒道:“所以叁小姐,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免得老夫人到时候为……”她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十分纠结。

倒是把京窈逗乐了,她给小姑娘擦了擦汗,轻柔道:“你在担心我?”

暮晴红了脸,嗫嚅道:“叁小姐人好,我不想您被……刁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京窈抚了抚小姑娘青涩柔嫩的脸庞,望向她富有感情和活力的眼睛,“不过从来都只有我刁难别人的份。”

京窈还是和暮晴一起去了前厅,倒是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人,都身着正装,满脸写着气派。

“这些都是徐家的族戚,来探望老夫人的。”暮晴低声和她说道:“今天只有本家来了,但这几天还会陆陆续续地来人。”

京窈颔首,心里却想着自己的新乐子这不就来了么。

这位老夫人一出现架子就这么大,恐怕不是回来简单吃顿饭吧?

“到了,叁小姐,我就不能陪您进去了。”暮晴满眼的不舍。

京窈却叹着气揉揉她的脑袋:“我是去见家里人,不是上战场,乖,待会结束了我来找你,带你出去玩如何?”

暮晴听罢眼睛蓦地亮了亮,使劲点头,她知道京窈会常常出去玩耍,也很想和她一起去,主要是想和京窈离得近些。

京窈笑了笑,便转身踏入前厅,她一眼便看见的是徐云深和徐温阳。

她轻轻挑眉,如今倒是难得看见他们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也发现了女儿,唤道:“宁宁过来,和祖母问声好。”

京窈的视线这才和主位上的人对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尽管她老了,但眼睛没有老,深沉而清透,给人以一种严肃的精明感。

不过京窈在她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讶然,而后又平复下来。她的气质十分高贵,一举一动都让人忍不住发出赞叹般的优雅。

对这样的老人,京窈一向是尊敬的,只要不糊涂、不愚昧,活得越久,经历和人生感悟就会越多,永远无法预料能在他们身上学到些什么。

京窈上前两步,可问候还没出口,老夫人就冷笑一声,用白话道:“倒是和你那当过茶室女的亲祖母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她看着京窈的眉眼,不乏轻蔑地说:“有人告诉我,你也不怎么检点。”

京窈的表情淡了些,唇角倒是勾了起来,不过不等她答,徐翰清便愠怒着说:“是谁对母亲说的混账话?是谁在污蔑我的女儿,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老夫人却只是搁下手里的茶,轻抬眼皮,看向脸色都变了的徐家父子叁人,笑道:“谁说的?怎么,你还想着纸能包住火?你儿子和女儿违背人伦,作出丑事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身为父亲你不仅失职,你还糊涂!这个孩子你竟然还留她在徐家,不早些送走,以后定会成为更大的把柄。”

她每句话都像刀子似的,扎在徐翰清的身上,导致他动气起来,低吼道:“您该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做主!”这似乎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继母如此不敬。

“你做主就做成这样?看来你那死鬼老爹都要赞你一声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老夫人的表情却变都没变,她噙着讥讽的笑意,似乎对自己的继子不屑一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京窈看着他们几番你来我往,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明明被指着鼻子骂了,却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慢慢坐在两个兄长的对面,挂着浅浅的笑意:“夏日炎炎,您少动些气,免得进了医院,就更不孝了。”

“祖母,请您体谅父亲一时护我心切,至于祖母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说以前,就我这个人而言,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说不准到时候会给家里捅出什么篓子,连累了各位,我心里也愧疚。祖母虽不是我的亲祖母,但亲者毋失其为亲,您还活着一天,我又怎么敢不听您的教诲呢。”

老夫人听罢,看着京窈这张美艳绝伦的狐狸美人皮,心底翻涌起多年的旧芥蒂,也听得清楚明白,她这是在骂她老而不死是为贼。

“嘴巴但是伶俐,你要是识趣,不愿连累父母家人,自己离开就更好了。”

京窈低头笑了笑,撑着下巴说道:“是这么个理,所以各位赶紧收拾收拾可以走了。”

老夫人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和前夫做过一个婚前财产分割的协议书,离婚之后我会得到他一部分的财产,唉,只能怪我本事不高,没有他家底丰厚,所以……”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老夫人,眼底尽是嘲弄,“这宅子是我的私有财产了,一砖一瓦,哪怕一块石头一口水,都应该由我分配,我离你们远点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该走的是你们。”

老夫人的脸色变了,而徐翰清抬眼觑着儿子,难怪他没有出声帮京窈说话,感情是知道她吃不了亏。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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