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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从云还没想出结果,就微微摇头暂时想纷乱的思绪赶出脑海,笑道:“是我的问题。”

“是的。从云有些过分见外了。”温泽兰也是笑着回。

见他们之间的气氛逐渐融洽,纪从云正准备询问温泽兰一些较为私人的问题,然而就在他思考着措辞的时候,温茯苓勾着另一个男生的肩膀朝他们走来。从两人说话的内容来看,他应当就是席博洋了。

席博洋见到纪从云并没有温茯苓那么拘谨,他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道:“纪老师好,我是席博洋。”

“纪从云。”虽然席博洋也是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但是纪从云还是开口道,说着伸出手与席博洋握了一下,“这位是……”

席博洋:“我知道,是茯苓的堂哥。我们之前也见过。”

听到这儿,纪从云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一会儿泽兰也会和我们一起去,希望你不要介意。”

“自然不会,能和纪老师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席博洋说。

不知道为什么,席博洋说这句话的语气态度总给纪从云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可当他细想却又发现没什么问题。

因为饭局原本的目的,就是询问温茯苓和席博洋要不要去纪从云的工作室实习,在得到他们两人准确的答案之后,也就开始了闲聊。

温茯苓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席博洋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却也不是低情商会让场子冷下来的人,于是这一顿饭吃得其实还算和谐。

吃到后来,温茯苓笑着说:“纪老师,我和博洋去你工作室实习这么大的事儿,那是不是应该稍微喝点儿庆祝一下?”

“我觉得可以。”等温茯苓说完,席博洋也点头说。

其实纪从云今天是开车来的,他用余光看了眼温泽兰,心底稍一盘算,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啊,不过点到即止别喝多了。”

毕竟他也不想在温泽兰面前发酒疯。

看着纪从云点头,温茯苓立刻就开心了。他像是担心纪从云反悔似的,“腾”得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去和老板说一声,纪老师想喝什么?”

见着温茯苓这么激动,纪从云还有一瞬没能反应过来,回神后他说:“红酒吧。”

“好嘞!”

看着温茯苓风风火火离去的身影,纪从云失笑道:“他这是……”

“酒虫上脑了。”温泽兰叹了口气,“从云一会儿不用听他的,若是不想喝直接拒绝就好。”

纪从云有点儿懵,但也知道温泽兰是好意,所以就点头应下了。然而就在真的看到温茯苓喝酒时的架势,纪从云才明白温泽兰先前那话到底有多少收敛。

如果说原本纪从云还在思考,应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多喝两口,好让温泽兰把自己送回去,那么现在的纪从云就是千方百计地躲酒,省得一会儿自己在温泽兰面前醉成一滩烂泥,影响自己的形象。

然而就算纪从云是这么想的,温茯苓却也不愿意让自己本就不多的酒友逃酒。他眉头一皱,因为喝得有点儿多了所以眼神有些许迷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茯苓的体质,在灯光下瞧着,他眼中还带着几分雾气,就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温茯苓端着自己刚刚倒满了的酒杯,嘟囔道:“纪老师,你先前说了陪我喝的。”

这话确实是纪从云说的,再加上温茯苓现在的神情状态,总给纪从云一种他在欺负小孩儿的错觉——不过这小孩儿似乎准备把他灌醉。

纪从云虽然也会喝酒,但是却是不习惯喝快酒的,这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四五杯红酒下肚,他现在只觉得脑袋已经有些眩晕感了。就在他思考着应该用什么理由让温茯苓放弃跟自己喝酒时,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将他手中的酒杯直接接过。

“茯苓。”温泽兰端着酒杯对这温茯苓微微倾斜了一点儿。

温茯苓已经有些喝飘了,也不管现在跟他喝酒的人是谁,见有人敬酒当即就开心了,把自己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他看着温泽兰手中丝毫没有减少的红酒,不满道:“我已经干完了,你再怎么也要意思意思吧。”

眼见着温泽兰点了点头,把就被往自己唇边凑,纪从云心里猛地一揪,他几乎要起身将酒杯重新拿回来。然而只是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温泽兰只是用杯壁在嘴唇上碰了碰,甚至连嘴唇都没有沾湿,就把杯子放回了桌案上:“好了。”

此时的温茯苓极其好糊弄,他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去敬席博洋的酒。

席博洋也是深藏不露,和温茯苓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完了近一支红酒,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就连脸颊都没有红一点儿。

只是两人这么喝酒的架势还是有点儿把纪从云吓到了。毕竟是他带着他们出来吃饭的,如果两人都醉得回不去了,宿舍会不会查寝扣分是一点,另一个则是以他现在的状态还真不一定能把那俩醉鬼带去酒店。

纪从云张了张嘴,想要劝他们俩少喝点儿,可温茯苓和席博洋却像是杠上了一样,丝毫没有听见纪从云的劝诫,反倒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见状纪从云是连劝也不敢劝了。他叹了口气,扭头去问温泽兰:“茯苓的酒量这么样?”

闻言温泽兰放下筷子,看了眼两人间所剩不多的红酒,说:“他早就醉了。”

纪从云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道:“啊?”

温泽兰似乎很喜欢纪从云这样带着些许呆傻的表情,他不经勾了勾唇角可又像是害怕纪从云看见生气一样,又刻意将扬起的嘴角压下,一时间表情好不怪异。

纪从云很像和他说想笑就笑,可是回想着温泽兰最开始勾唇的原因,却又不是很像将这句话说出来了。他推了推温泽兰的肩膀,催促着他快点儿说下去。

温泽兰自然也是知道纪从云的意思的,他干咳了一声正色道:“大概在我帮你挡酒之前,茯苓就已经醉了。”

帮自己挡酒……

纪从云用自己已经滞缓了的脑子想了一下,惊讶道:“那差不多都是半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温泽兰点头。

看着温泽兰这幅一点儿也不担心温茯苓出事的模样,纪从云不经有些无语:“你就这么放任他喝下去没事儿么?”

“没事,反正第二天难受的是他自己。他也是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自然是要自己承担后果的。”温泽兰说着摇了摇头,略带无奈道,“再说了就他这架势,就算我们去拦去劝又有什么用呢。”

纪从云转头,刚好就看见温茯苓将最后一瓶底儿的就给自己满上,然后还颇为自得地朝着席博洋抬了抬下巴,就像是在吹嘘自己杯中的酒比席博洋的多一样——丝毫忘了自己现在只要挪动酒杯,里头的红酒就可能朝着四周溢出。

纪从云这边刚刚想完,温茯苓就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样,将酒杯往自己面前端了过来,而那过分满的酒水果不其然没了一小半。

就在这意外发生的时候,席博洋已经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他微微仰头自豪道:“我……我喝完了!而且,比你……比你多!”

温茯苓其实也有些喝得不知今夕何夕了,他胡乱点着头,有些大舌头道:“算……算你厉害。”

眼看着面前的两个酒鬼醉倒,纪从云看向了自己身旁从容不迫的温泽兰,问:“接下来怎么办?”

温泽兰像是早就预料到今天会有这么一出。他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出包厢打了个电话,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他就回来了,说:“我给茯苓和他同学的舍友打了个声招呼,一会儿我开车把他们俩送回宿舍楼楼下,到时候他们的舍友会下楼接他们的。”

见状,纪从云松了口气,从西装口袋里将车钥匙拿出来递给了温泽兰:“麻烦了。”

“没事。”说着温泽兰不自觉失笑道,“如果不是最开始提议要喝酒的是茯苓,我甚至都会怀疑,你叫我来不会是一开始就打算用一顿饭收买个司机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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