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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在半道突然停住,跟着气息紊乱,急急喘了口气。
“南洲?”谢梓清见他表情不对,吓得立刻白了脸,“怎麽了?你怎麽了?”
他表情瞬间变得很痛苦,青筋爬上脖颈,连抱着谢梓清的手都松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慢慢软下身体。
“南洲?南洲!”谢梓清跟随他一起栽倒在地,他仓皇失措地爬起来,将人抱入怀中。
就见他双目紧闭,已经昏过去了。
谢梓清大脑霎时空白,怔了下,才想起来木伯的药,他摸到地上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散落一地。
手指无措地寻找摸索,抓起写着病症的瓷瓶,一个个找寻。
可惜没有,没有治这种突然昏厥的药,谢梓清也不敢用其他的药去赌。
就在这个六神无主的当口,突然远处传来阵马蹄声,逐渐放大在耳畔。
谢梓清猛地擡起头,眼神慌惧下与马上之人恰好对视。
马上的人被他的目光惊了一跳,声线颤抖道:“谢、谢大人!”
第 100 章
客馆,黄昏至,暗色张开了大嘴吞没仅剩的光明。
二楼的客房中气氛紧绷,算不得太好。
“大人,医师说侍郎无恙,等他醒过来即可。”
说话的人毕恭毕敬,微擡眼梢,战战兢兢瞧了眼面前人的神色。
真不怪他害怕,他找自家主子找了多日,好容易发现山间有个隐蔽的村子,心说侍郎可能会在这里吧,毕竟是个不容易被刺客发现的地方。
刚赶过去,就遇到了自家主子和谢大人。
结果他还来不及欣喜,就被谢大人那似是要杀人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自家主子有危险。
不敢多耽搁,先就近找了家客馆,又赶紧在周围喊了个医师,生怕慢一分就会被问责。
好在诊完脉,医师的脸色还算好看,也直接说主子没什麽毛病,等着他睡醒起来就好。
“既然无事,为何会突然晕厥?”谢梓清忧心忡忡地转眼望去,见床上人毫无苏醒的征兆。
谢南洲的心腹听后接话道:“或许是侍郎近来心力交瘁,所以身子比较不好?又或者是吃了什麽不该吃的?”
他也不清楚,但屋里就他们两个还清醒着能说话的,总不能谢梓清说话,他一字不理吧。
谢梓清思忖良久,终于记起什麽,“难道是木伯的药?”
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心腹没能听清,也就不上赶着去问了。
木伯说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方子,未经试验,可能是会有些问题,只是不想这般快,竟会让人直接昏厥。
不过既然医师查看后说了无恙,大概那药是没有问题的。
眼下,多想无益,只能等着谢南洲苏醒。
他让那人先出去休息,自己则是留在了屋中,在谢南洲的床畔落座,静静凝着他的睡颜,渐渐的,心里沖撞的不安都平息下来。
“南洲,如果这次醒过来,你会记起一切吗?又会不会记得这几日的事?”
然而昏迷中的谢南洲不会再笑着给他肯定的回答,他所能做的只有祈求。
次日一早,谢梓清感受到细微的动作,瞬间醒了过来。
他昨日也没回自己的房间,趴在谢南洲的床畔就睡着了。
苏醒的一瞬,意识尚未回笼,愣了愣,慢擡起头,就看见谢南洲已经睁开了双眸,安静地望着自己。
“南洲!”谢梓清惊喜地唤着,眼里的激动化作斑斓光点,亮得晃眼,“你怎麽样?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突然停住话,眉心重跳,灿亮的眸映出他清晰的剪影,包括眼底的霜寒,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谢梓清眼里的光一寸寸黯淡,很快归于虚无。
他记起来了。
不用开口问,从他的神情就能看出,他已经记起全部的事情了。
不对,也不是全部。
他肯定忘了受伤这几日的事,不然不会用这种刺人的目光望向自己。
谢南洲自然感受得到他情绪的变化,动了动唇瓣,“是你救的我?”
“嗯,那时你中箭昏倒,我不会医术,就背着你想要寻医……”他强颜欢笑,尽量让自己如常,却又不死心,想要再试探,于是就没有说后面被木伯所搭救的事。
但谢南洲并没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将二人共度的时光继续讲出,只是蹙着眉,问道:“然后呢?”
谢梓清强忍着心尖密密实实的刺痛,“之后就被路过的村民给救了,再后来碰到了你的心腹。”
“只是这样?”谢南洲觉得这其中似乎少了些什麽,这过程太过简单,他甚至没有任何的印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