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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嚏……你有什麽优点,说来阿嚏……听听。”
问这话时白楚攸正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旁边摆着褐色的茶,和一碗不知道是什麽的黑乎乎的汤汁。白楚攸仔细想了一下,居然想不到他自己有什麽优点。
林焉躺在藤椅边的花海里,问完便坐起上身堵自己鼻子,要把这恼人的香气赶走一点,感到不耐烦,“想什麽阿嚏……呢,你是不是这里阿嚏……最弱的。”
那碗黑乎乎的汤汁已经没有多少热气,白楚攸端起来一饮而尽,道:“我,能打。”
林焉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再问,白楚攸居然不理人,头一偏,闭了眼就要休息。
林焉不死心,打着喷嚏靠过去想问个明白,还没靠近,就听白楚攸说:“今日起不许进食,口渴也不準喝水,我给你什麽便喝什麽。”
林焉一只手刚搭上白楚攸的藤椅扶手,瞬间瞪大眼睛:“???”
白楚攸毫无留情道:“要持续一个月,别想偷偷去找吃的,我会一直盯着你,期间敢食其他的,重新一月不能食。”
林焉瞬间喷嚏都被惊回去,试图跟他讲道理:“试问世间谁不贪图口腹之欲?你能做到一月不进食?”
“我已经辟谷九年。”白楚攸轻飘飘道。
???这人来真的?
林焉感觉自己被口水呛了一下,“那我饿了怎麽办?”
“咽口水。”
“还是饿怎麽办?”
“忍着。”白楚攸忽然侧过身去,不舒服地皱皱眉,有些不耐烦道,“总不会让你饿死。”
禁食的第一个晚上,林焉饿到睡不着。表哥偷偷给他送来两个肉馅的大包子,林焉馋得很,本想靠着木樨巨树狼吞虎咽偷偷饱食一餐,哪知刚跟表哥挥手告别,嘴角的笑意都还没下去,白楚攸忽然出现,并且引来溪里的水,以一种万分温柔的方式夺走两个包子,乘着夜风不知去了哪里。
水云间很偏僻,在这里叫喊什麽的根本不管用,没人会听见,林焉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咬牙切齿,直把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白楚攸,你好得很!”
白楚攸头也不回:“大晚上的再瞎闹腾,就把你捆起来丢溪里去。”
林焉深知白楚攸有那个本领,也有可能那样做,毕竟世人皆凉薄如此,待他苛责,白楚攸也一样。
但现在林焉打不过白楚攸,所以他打算再屈一回,不跟白楚攸一般见识,猛咽几口口水,饑肠辘辘躺床上发呆,很晚了才有困意。
夜里好像很冷,林焉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牙齿打着颤浑身发抖,像是坠入梦境醒不过来。梦里有表哥,有他渴望的一切,他要跟表哥一起离开逶迤山,但白楚攸突然出现,在身后轻声叫他,“跟我回去。”
林焉烦的要死,他最讨厌有人管着他,尤其是年纪比他还小的!
白楚攸又说了一遍:“回去。”
林焉发誓,要不是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师父,他会弄死他。
这样想着,忽然脚底一轻,宛若灵魂被抽离身体,林焉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你弄不死我。”白楚攸道。
林焉这才发现天早亮堂,白楚攸不知何时来了床前,而林焉夜里,病发了。
此刻白楚攸两指搭在他手腕脉搏处,正在给他压制着什麽,凉凉的,好舒服。
等等!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楚攸还能听见人梦中的心声!?
好没道理!
像是瞧出他的疑惑,白楚攸说:“你刚才做梦,说出来了。”
林焉顿时一阵心虚,缩回了手,偏过头不敢看白楚攸。
白楚攸抓回他的手腕,继续输入灵力。
空气好安静啊,白楚攸怎麽不说点什麽,两个人要一直沉默?
狡猾的眼珠子来回转动,林焉在想怎麽能稍微狡辩一下,就听白楚攸音色沉沉,云淡风轻道:“好好修炼,以后定能超过我,再弄死我。”
虽然但是,就算林焉很想那麽做,但现在还有求于逶迤山,不是跟白楚攸犟的时候。再看白楚攸,他已经停止给林焉输入灵力,在整理林焉夜里病发不清醒时弄乱的屋子。
林焉昧着良心小声狡辩了一句:“我没有……”
白楚攸懒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柯昭在门外把玩着胸前散落的几缕发丝,见白楚攸出来,开心地跟在白楚攸后面,“师弟师弟,林焉刚才没说梦话呀?”
白楚攸淡淡笑着,“师姐看不出来吗,他都把欺师灭祖写脸上了,就等着我死了好逃离水云间。”
柯昭嘴角抽搐了一下,“阿楚又在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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