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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张的,薄薄一层皮下汩汩流淌的热血,在白楚攸侧颈,咬上去就能喝到。
“爱信不信。”白楚攸说完,看见林焉渴望的眼神,自己也不确定起来,沉默一瞬找补道,“可能还没完全好。”
“那就是还需要治!”林焉莫名其妙松下一口气来,“你给不给?”
林焉这人总是这样,动辄满眼杀气,世上一切不如他愿的人都该去死,林焉不会藏,或者说,他在白楚攸面前总是懒得藏,嘴里说着谎话,眼睛暴露真相。
白楚攸漫不经心喝着茶,说:“不给。”
林焉默不作声别扭地转过身去,再不理白楚攸。
安静一会儿,不知想到什麽,又开始缠白楚攸,“白乐乐,虽然平时你教我够仔细,但是没有实际用到过,不如趁这次出游多教我些。”
不待人回答,先不耐烦道:“你是不是有所保留不想教我?”
白楚攸指尖沾着桌上被林焉弄出来的茶水没有方向地游走,道:“没有。”
林焉眉宇再次浮现微微怒意,“那你不如我愿?”
就见白楚攸指尖微动,引来潺潺流水几两,随着灵力涌动的方向随意变幻各种形状,周围突然起雾,很轻薄的一层,和着茶香蔓延开来。
“世间之事哪能事事如愿,我能教的必然全部教传于你,不能教的,”指尖透明水身的飞鸟离开指尖飞向高空,“我祝你得偿所愿。”
白楚攸身处这层薄雾中,微微擡头看飞鸟离去,宛若九天仙神降世,衣不沾尘,不惹尘埃。
林焉声音软和下来,问:“什麽是不能教的?”
白楚攸没有回答。
对于徒弟他会毫无保留倾囊相授,除了一个,没打算告诉林焉,即使林焉知道了,他也不会教。
于是道:“瞎打听什麽,我也不是什麽都会,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
“你可不就是很厉害吗?”林焉适时溜须拍马,然后道,“最高杀阵,教我。”
白楚攸似乎是笑了,“教你,然后去祸祸世间吗?”
“怎麽会,我这麽善良。”林焉说着说着,自己也感到心虚,心跳有些快,“算了,不教就不教吧,我也用不着。”阴暗低贱的杀人方式用惯了,突然让他从良改用阵法杀人也是不习惯。
“白乐乐,刚才那个,把水变成鸟,教我。”
白楚攸斜看他一眼,没动,“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小把戏,没什麽用。”
“可是好看啊!”林焉想也不想便双眸颇为真诚道,“你没发现你弄的那些都很好看吗?”
“……”好看有什麽用,白楚攸想不明白。
林焉依旧真诚的重複一遍:“教我。”
那语气,那眼神,真诚到不像平时的林焉,大有白楚攸不答应便是白楚攸的不对的错觉。
白楚攸思忖片刻,指尖一擡,重新引回溪流的水悬在半空,另一只手慢慢挥动,指尖荧光点点,顿时数十只水鸟从悬在半空的水桥飞出,甚至可以叽叽喳喳发出叫声,惟妙惟俏,纷纷朝木樨巨树飞去,停在枝头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林焉也伸手有模有样学着,试了好几次,终于从水里飞出一只笨拙的鸟儿,摇摇晃晃飞往高枝。林焉一激动,就想拥抱白楚攸欢呼,刚靠近便被推开,后退中手肘撞上阁楼的柱。
林焉一边捂着手肘,一边幽怨道:“白乐乐,不是你的手就不知道心疼的是吧。”
白楚攸也没想到林焉会撞上柱子,他只是不想清醒的时候也被林焉毫无距离地拥抱,面对质疑无言一瞬。
这次林焉倒是没有生气,自己坐下喝着白楚攸煮的茶,继续练着方才的招式,白楚攸低头看一眼自己左手从手背贯穿到手心的陈年旧伤,有些恍惚。
“我成功了!”不知过去多久,随着林焉一声惊呼,白楚攸被他惊得回神,看见一只只飞鸟不断从水面跃出,阳光下熠熠生辉,接连从眼前飞过,带着水珠飞往枝头。
林焉宛若这时才想起手来,撩起袖子一看,手肘有些红肿。
“白乐乐!你看你,都给我撞肿了!”其实不怎麽疼,至少对林焉来说根本不算疼,但他把被撞红肿那处皮肤给白楚攸看,祈求从白楚攸那里得到些什麽。
白楚攸本来不想理的,但是林焉太磨人了,叽叽喳喳吵得他心烦,不耐烦地瞥过去一眼,就这一眼,看见暴露在外的红肿的皮肤。
其实并没有很严重,但是林焉一想到白楚攸不愿意跟他下山,心情忽然不好,存心想找不痛苦,一点小伤痛就缠着他不放,因为这确实是白楚攸不小心推他撞出来的。
白楚攸有些语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