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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来人下了狠手重重按下,不仅血淌得更欢,还有无止境的疼。白楚攸想挣扎又无力反抗,他现在连重一点的呼吸都会加剧伤口的疼痛感,尽力减弱呼吸,还是没忍住发出破碎的闷哼。
这还不够,来人要他记住教训,永生铭记犯了错后得到惩罚的这一刻,按在伤口上的手胡乱施力,白楚攸疼到说不出完整的话,眼眸半阖,只能半睁着、努力的想看清床前站的是什麽人。
林焉随手封了他的喉咙,让他暂时不能发出声音。又觉得不够,手上又用了力。白楚攸费力擡手想推开那只一直按压他伤口的可怕的手,林焉干脆抓住他的手,一起覆上他的伤口,然后狠狠按下去。
白楚攸的手心沾满了他自己的血,再透过指缝粘上林焉的手心,林焉觉得那种触感太美妙,他喜欢看白楚攸流血。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白楚攸看着来人因为看见他因着疼痛而不自觉越拧越紧的眉头,这才露出会心的笑,随后满意的离开屋子,有些失神。
唇角在往外淌血,伤口的疼痛没有边境。
想离开,没有力气起身。
张张嘴,只能无声地叫着师姐……
疼。
即使这样,白楚攸还是不死。
夜间伤口裂开的事情很快传到林焉耳里,林焉带着神医过去的时候,白楚攸还没死,但也没醒。
门口的侍卫无比恐慌,解释着:“他晕过去了,可能是夜间自己不小心碰到伤口,又不想劳烦我们,就疼晕过去了。”
神医一针扎下去,白楚攸醒了。
侍卫们松了口气,林焉心反而提得更紧。
“师父,你怎麽回事?”林焉假装对昨晚的事情毫不知情,声音带了埋怨。
伤口还是很疼,好在白楚攸一向能忍,尤其忍过这麽些天,此时的疼痛已经不足以令他晕厥。
那根针就在眉心扎着,白楚攸偏头时还能感受到银针在晃。
他望向自己唯一的徒弟,对视时纷纷无言。
林焉心被揪紧一样难以呼吸,伤害眼前之人并非他本意,但他也不能忍受有人冒充白乐乐,任何人都不许。
他一边忍着痛意伤害这张无比熟悉的脸的主人,一边对以前的白乐乐说对不起,差点陷进去无法自拔,错把赝品当故人。
不可以。
他似乎听见白楚攸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这才流血。”
现在是白天,光线充足,林焉这才看清,白楚攸整个衣襟都是血褐色,连离肩头甚远的地方也有血迹,左边袖子更是被染成红色,大多数已经干涸,只有靠近伤口的地方还有些湿润。
没有帮他止血,居然,自行止血了吗?
第 55 章
神医又一针扎下去,还是在眉心,疼得白楚攸闭上眼,呼吸也弱下去。
林焉忽然有些看不下去,这个人即使是陌生人,但就凭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林焉承认,他心软了。
这个人只是和他的师父长得一样,就被他从逶迤山要了来,一边欺负他,又保护他,把他弄得乱七八糟,林焉也乱七八糟了。逶迤山耗费那麽多心力,损了不少修为,就召回这麽个凡人……可就算是凡人,林焉也不让他待在逶迤山,是他的师父,就应该待在他身边才行。
是赝品总会露出马甲,林焉很耐心地等着一切暴露,等到眼前人再也装不下去,再杀了他。
白楚攸说他自己碰的,他明明就认出夜里进房间的人是谁,却不说实话。
明明很疼,还不吭声。
林焉有点心烦,即使是赝品,也见不得他疼。
神医走后,这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林焉没忍住坐在旁边给白楚攸输送灵力减轻疼痛,一边忍不住嗤笑,语气嘲讽,“自己碰到的?动都动不了,上哪儿碰去?”
白楚攸不愿意睁眼看他。
林焉好笑道:“白乐乐,你跟谁学的,开始撒谎了。”
“跟你学的。”白楚攸终于吭声,半睁着眼,情绪有些低落,“你总是骗我。”
“好的不学学坏的。”林焉道。
伤口没那麽疼了,眉心还疼着,白楚攸动动手,想揉揉眉心,被林焉拦住。
“别乱动,我给你揉。”
白楚攸果真不动,睁着眼看林焉在他头顶上方越靠越近,俯身给他轻轻揉着眉心,白楚攸眼睛一眨不眨,好奇而懵懂地往上看。
林焉突然笑出声来。
“师父,这种时候不应该闭眼吗?”
白楚攸视线转移到林焉脸上,有些困惑。
“白乐乐,说想我。”林焉心血来潮突然道,“说一直想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