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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大吃一惊:“他还罚你?”
“嗯。”
林焉真的很好奇地问:“你偷偷摸摸干什麽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不可原谅的坏事了?”
白楚攸道:“玩水。”
似乎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不足以体现这真的值得惩罚,白楚攸又补充道:“雪天。”
“……哦。”林焉想起带白楚攸回家那天,白楚攸不听话的走了,迷路到河边,找到他时也是在玩水,不禁冷漠道:“那是该罚。”
“啊!”白楚攸手上用了力,林焉疼得大叫起来,“轻点啊白乐乐,谋杀亲夫啊!”
白楚攸淡淡地瞟他一眼,假装没听见他说的话。
但人确确实实是师父和师兄罚的,白楚攸想不出林焉错在哪儿,越想越愧疚,模糊道:“有没有想要的?”
如果林焉还想要灵器,可以破例带他去剑冢,帮着他打败剑灵得到一把,虽然有点困难,搞不好连白楚攸也打不过……
林焉上下嘴唇一张一闭,道:“我想喝粥,你给我煮。”
“……”白楚攸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林焉又强调一遍:“听见没?你给我煮。”
听见了,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白楚攸问:“又不是不知道我煮的什麽味道,还敢吃?”
吃。当然要吃,这麽好的可以指使白楚攸的机会,为什麽不要?
白楚攸去厨房转一圈,对着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的瓶瓶罐罐看了又看,还是觉得林焉过于相信他的厨艺。
正愁着,林焉已经提了一小篮子木樨碎花进来,往竈台上一放,简单道:“加点。”
然后自觉坐到生火的位置,熟练地生火。
“……”白楚攸眼睁睁看着方才还躺着起不来一直喊疼的人转眼间就升得一手好火,忍不住问:“不疼了?”
“疼啊,怎麽不疼。”林焉边说着,边往竈里添柴火,柴不够还能出去操着斧头劈柴。
几斧子砍下去,利索地将柴火抱进厨房,见白楚攸还站着不动,催道:“还愣着干嘛?火都生好了。”
白楚攸看着他手里的木头不说话。
林焉解释道:“这不是怕你不会生火吗?”
开玩笑,就白楚攸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也就能煮煮茶自己喝喝,偶尔煮煮鸡汤也能让林焉凑活着喝下,做饭什麽的看着就一点不会的样子,林焉也只敢开口要一份粥,白乐乐能把粥煮到能喝就谢天谢地了。
就这,林焉还担心他生不好火,忍着疼屁颠屁颠跑来帮他。
白楚攸转身,往手心滴了几滴醋,放唇边一抿,还是什麽味道都尝不出来。
他回头询问似的看向林焉,林焉回:“看我干嘛?随便放,什麽味道我都吃。”
“……”白楚攸几经张口,什麽话也问不出口。
最后还是忧心又做出什麽黑暗料理,决定什麽也不放,但在林焉坚持下洒了些木樨碎花,林焉去摘的,明黄色的几小簇,看着倒有些食欲。
盛好的粥稍稍放凉就被林焉狼吞虎咽吃完,空碗一放,亲昵地拉着白楚攸胳膊撒娇:“谢谢白乐乐,白乐乐做的粥最好吃了。”
白楚攸默不作声推开林焉的手,脸上飘过一阵红,羞愧不已。他当然知道他做的粥什麽味道,林焉也就是饿惨了才会觉得他做的好吃。
晚上林焉还要喝粥,白楚攸照常做了一份,林焉却点名要吃食堂里的,白楚攸只得去给他买。为了不浪费,白楚攸只得把自己做的那份给吃了。
林焉专心吃着自己碗里的,眼睛却看着白楚攸奇奇怪怪的问:“好吃吗?”
白楚攸看了他一眼,眼神在说:能好吃吗?
林焉哈哈大笑着。
笑完后,惆怅道:“怎麽就没有味觉呢。”
他给白楚攸形容两份粥的味道:“堂食里的木樨粥有两种味道,一种加了少许糖,微甜,能让人心情愉悦放松,很甜蜜的感觉;另一种加少许盐,只有一丁点,混着木樨花香,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也很好喝。”
然后看着自己碗里的,又道:“你做的粥里只有木樨花香,淡淡的,很好闻,和着粥一起煮有股清香,也还行。”
擡头时看见白楚攸不解的神情,又解释道:“清香就是春回大地、雨后天晴的感觉。”
白楚攸当然知道什麽是清香,他以前知道酸甜苦辣鹹是什麽滋味。
但他感到很奇怪,问林焉:“你不是不喜欢院儿里的木樨吗,碎花做的粥就也还行?”
林焉就笑笑不说话。
很喜欢。
白楚攸隐约觉得林焉又在骗他,第二日说什麽都不煮,连带着林焉让他给换药也不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