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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兄,来个人,救救他。

生平头一次,他对水云间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他止步不前,在结界前站立,低头不语。

柯昭问他:“阿楚,真要进去吗?”

他饱受那段被尘封的记忆折磨,想不起痛苦的根源,也不知因何痛苦,艰难点头。

结界并不好破,纵使大家都愿意帮他,长时间的等待没有破开重重结界,等来了不怎麽愿意见他的白樾。

白樾表情不算好看,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霜,可对上白楚攸有些失措的眼眸时,又不忍心生气。

最后白樾妥协,声色低沉,堪称无奈道:“一日为逶迤山弟子,当遵守逶迤山规矩,你这般乱闯,让我如何不罚你?”

白楚攸固执道:“我得先进去看看,才知道师兄有没有机会罚我。”

“会有的。”白樾笃定道。

于是白楚攸脑中不清晰的谜团渐渐有了轮廓,因果是非都有答案。

白樾追问道:“这麽想进去,是为了什麽?我现在让你住的地方,不习惯吗?”

白楚攸答非所问:“是故事就有结局。”

身后结界尽数消失,最后剩下的,是白樾的禁制,衆人眼光都看向白樾,觉得他不会心软,而白樾始终望着白楚攸,强撑着不让人看出身上的病痛,只是看着白楚攸,多看一眼,再看一眼,看着看着,就好像看见入逶迤山拜师以前因为玩水被他罚站的阿楚。

就像那时候不舍得让他站太久,几乎是刚让他靠墙站立不过几个弹指之间,府里小斯提着水桶经过,到大门换了空掉的水桶回来,白樾就已经觉得白楚攸站了太久太久,舍不得罚他,一点也舍不得,尤其看他咬着下唇一声不吭默默罚站的倔强可怜样子,白樾根本拿他没办法,只能叹息着,抱他回屋,拿糖哄他。

那时候无人不知白府的小公子矜贵,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生怕他磕着摔着,因为他一旦受伤,血就不易止住,会很危险,白樾对他尤其上心,怒到极点还不能对他发脾气,因为他很乖,他不是故意犯错,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他的身体状况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别人能做的很多事,他都不能碰。

拜师之前,白樾对他过于纵容,总是狠不下心拒绝,此刻也一样,他望着白楚攸许久,指尖蜷了蜷,在一衆人等不相信的目光下,解开了水云间最后一道结界。

馥郁芳香从消失的结界内传出,那棵半死的木樨巨树,还在永无休止的开花。

白楚攸闻不到花香,只是望着白樾,目不转睛,又透过白樾看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反反複複,不见冬雪,好像一眼看见结局。

他听见身后林焉的声音传来:“阿楚,绝杀阵中我跟你说,若我运气不好死在里面,你得把我葬在水云间……”话到这里,林焉有些说不出口,“现在水云间的溪流对岸上,葬的是你。”

白楚攸收回视线,低头不语,片刻后缓缓转身,视线越过奔流不息的溪流对岸,最终停留在长桥尽头的孤坟上。

第 82 章

水流清浅,这座孤坟立于岸边,正对着水云间入口的方向,好似翘首以盼在等着谁。

无比凄凉的一个冢,面前立着厚重冰冷的碑,碑上只有简简单单的,白楚攸的名字。

少许木樨碎花被风吹向这边,跨越溪流停在石碑上,墓碑上的名字有了生机。白楚攸蹲在碑前,擡手拂去碎花,目光寸寸下移,面容不见一丝悲伤。

这便是他衣冠冢。

白楚攸伸手覆上去,指尖划过镌刻的“白楚攸”三个字时,内心无比平静,好似里面躺的人不是他。

师兄居然也会为他刻字。他一眼认出石碑上的名字是谁的笔迹。

他垂着头,随口问:“师兄知道我怎麽死的吗?”

白樾不愿意回想那段过往,一字一句说着泣血的话:“失血,过多。”

“嗯。”白楚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呆坐在石碑前,平静地取了碑前的香,借长明灯点燃,替自己上了三柱香,然后继续呆坐着失神。

他听见细微的啜泣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师姐,他很想安慰师姐说别哭,但他有些乏力,盯着石碑不为所动。

裹挟着风声而来的,还有白樾断断续续刻意压抑着的咳嗽声,他听见了,还是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走走停停的脚步声,小八似乎又想把他打晕带回去,他也不想出声阻拦了,晕就晕吧,不过是睡一觉的事。

最终小八也没有打晕他,林焉在拦着,林焉不想再看见白楚攸沉睡,那紧闭着的眼眸,林焉看得太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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