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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麽,头发散下来的时候,他就像很容易会消失一样,林焉看了又看,视线在他发尾比了又比,往知镜认主的剎那,林焉明白过来镜中结局只是万千可能性之一,此时白楚攸的头发相较刚认识时长了一些,但远不如镜中混着风雪带来的心动震撼。

不是一样的长度,镜中结局不一定会发生。

林焉稍稍放下心来,把往知镜变成易收纳的大小,放好了,又从包裹掏出一个小木盒,一打开,里面是他做的点心。

“这是八珍糕。”林焉拿出一块放白楚攸鼻子底下闻,“表哥说好吃,就是太甜了,我特意放的很多糖,你闻闻,看能不能闻到一点……你闻嘛,万一能闻到呢?……那你吃,这很甜的,甜就是心尖抹蜜的味道,会让人开心,心情变好,比如得了奖励,比如看见美好的事,总之是很值得开心的,哎不是,怎麽回事?怎麽听着还越发忧愁了呢?你是不是嫌我做的不好吃?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白楚攸本就略显忧愁,听他说着,越来越愁,惹得林焉顿时没了给他吃糕点的兴致,林焉有些不悦道:“我是不太会做糕点,但不至于难吃到吐吧?你怎麽回事?这麽嫌弃我吗?”

白楚攸满脸愁容,缓缓道:“你说的让我感觉有点恶心。”

“这麽美味怎麽可能恶心,一定是你自己的原因,怎麽叶子慕让你吃的你就不觉得恶心,到我这里你就——白乐乐!”林焉话没说完,就被白楚攸突如其来喷出的大量鲜血打断。

林焉没说错,确实是白楚攸自己的原因,他身上有点疼,哪里都疼,幸好他早就习惯这种疼,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行走,但这副身体显然快到极限,喉咙一直有血,殷红的血喷在盛开的蒲公英草地,满地鲜红的蒲公英飞舞。

“你……”林焉说出一个你来,再说不下去其他的。

他搞不懂白楚攸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跟正常人相比他显然病体孱弱,严重时能烧到昏天暗地,一副没治了的模样,但他又比真正体弱的人坚强,再怎麽生病,好了后又和普通人没什麽两样,林焉从未在同一个人身上看见这麽强烈的分裂感,宛如两个极端碰撞,夹在中间的白楚攸不生不死,只是痛苦。

这口血喷出后,他好像又清醒了不少,但看眼睛多了迷茫,林焉扶着他在芦花地里坐下,听见他说:“我没事,把我头发束好。”

林焉一摸他脉象,果真没事,就转到他身后,给他束发,这时白楚攸应该好多了,又问:“八珍糕,你给你表哥做的吗?”

林焉无比含糊的“嗯”了一声。

刚才要喂他吃的那块被林焉受惊掉落,他再问:“还有吗?”

“有,我带着呢。”林焉给他束好头发,转到面前蹲下,“你现在想吃吗?”

白楚攸点头,说:“有一点想。”

林焉又给他拿出一块儿,他慢慢咬着,什麽都尝不出来。

记忆里的甜是什麽味道,都已经快要忘了。八珍糕,木樨糕,蜜糕……糕点应该都是甜的吧,师兄说都是甜的。师兄会给他买很多很多好玩的小玩意,但很少给他买糕点,师兄说不能吃太多甜的,那点甜要等把药喝完才能吃,那时候的白楚攸不明白,世人都要这样先苦后甜吗?明明他记忆里最先尝到的味道,是甜,他吃的第一件人间的食物,是糖。

夕阳西下,林焉好像敛去暴戾,言语间处处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我是靠表哥给我食物喂大的,后来我很喜欢给表哥做吃的。好像好久没进过厨房了。白乐乐,以后回水云间,我给你做饭呗。”

白楚攸一点一点咬着,好像没听他讲话。

“你听见了吗?”林焉很耐心的重複一遍,“我哪里也不去,你也哪里都不要去,等昶安有了好玩的好看的,我会偷偷带你下山的,其余时间你就好好养病,别动不动发烧什麽的,别老咳血吓我。”

记忆里好像师兄也说过这话。

师兄牵着他走路,慢慢地走,沿着平稳小道小步小步往前,可即使师兄已经很慢很慢,看起来他走得没问题了,一松手,还是会摔在地上,眼泪汪汪,想哭,但不会哭出来。

师兄没办法,蹲下将他抱住,抚着后背安慰他,他忍着疼说:“我不学走路了。”师兄问为什麽,他说:“我不学了,我脚疼。”

白楚樾就心疼极了似的,脱了他的鞋给他揉脚,笑着,说:“兄长不在的时候,阿楚要一个人出去怎麽办?”白楚攸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我哪里也不去,兄长也哪里都不要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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